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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詹姆叼着一块吐司凝望着上方的魔法天花板许久,久到连雷木思都忍不住上前关心之后他才缓缓将视线收了回来,转了转脖子做了几个舒缓运动,又试着清了下喉咙,坐在附近的葛来分多球员们听见声音立即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就象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
  “别忘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强调的。”他说,声音洪亮且清晰,就连隔壁赫夫帕夫长桌旁的学生们也跟着扭过头来。“暴雨也浇不熄我们对胜利的渴望。”
  潘吉与罗伯一言不发的站在球员更衣室的出入口两旁,因为过度紧张而不晓得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为了以备万一,葛来分多与德姆兰这次都提前让各自的另外三名候补球员们也跟着先换上球衣等待。詹姆望向光线昏暗的走道尽头,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厚重潮湿的霉味,他突然怀念起以往总是会穿过木板缝隙洒进这条廊里,仿佛在替所有的队员们做最后鼓励般的阳光。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他叹口气,转头点了点依序在他身后排好队伍的球员人数。
  “走吧。”
  更衣室里听不见外头的喧闹声,他们原先甚至还怀疑根本不会有人肯冒着这种风雨特地前来观赛,但在踏进场内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观众席上仍旧满满的都是人,放眼望去席上没有半个人撑伞,大伙仅将斗篷帽兜紧紧拉上,只因为过于庞大的雨势让撑伞这个动作显得既多余又愚蠢。
  阵阵暴雨打在泥地上所发出的巨大声响彻底掩盖住观众们的欢呼声,以及球员们所发出的高声咒骂。风势不大,雨势却大到让连体型较瘦小的人连行走都有困难,球员们互相扶持,艰难的提着脚步好不容易走到场中央。早已等在那里的裁判柏特兰臭着一张脸,动也不动的瞪着动作慢吞吞的两队球员,全身湿透再加上苍白无比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活像具死尸。
  他连赛前准则都懒得喊了,这么大的雨势连自言自语都不一定听得见了何况是从别人口中说出的话,走到这儿莉亚才突然想起刚才完全没听见卡洛的播报声,她抬起头往上方的裁判席瞥了一眼,朦朦胧胧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但她总觉得自己可以听见哥哥此刻老大不高兴的咒骂声,直到身边的天狼星突然伸手捏了她一把。
  两队球员七零八落的在场中央的泥泞里面对面站好,滂沱大雨下莉亚只认的出蕾贝卡那头极具辨识性的银白色长发,她同样站在追踪手的位置上。表情臭到极点的柏特兰站在两列队伍间,举起自己的魔杖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一行金色字体逐渐显现在球员们面前:“待会看见绿色光芒代表开始,红色光芒代表暂停。”他停下动作,看着两边球员纷纷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朝他们比了个跨上扫帚的手势。
  起飞比以往花了更多的时间,暴雨带来不小的阻力。所站位置的陡然升高再加上豆大雨水狠狠打在颈项间的疼痛感让半数以上的球员们各个都疼的瞇起眼睛,那些雨水此刻就象是石头,砸得他们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代表葛来分多的猩红色旗帜与德姆兰的血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难以区分,球员们辨别队友的唯一方法只剩下确认对方身上的球衣有没有任何黄色的部分存在。柏特兰骑着扫帚飞到已经排好队型的两队队伍之间,伸出一只手比着数字做倒数,这时他们终于可以听见卡洛的播报声了,邓不利多高瘦的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播报员所待的看台边。
  “没错,没错,看看这该死的天气,那些气象局的蠢货──”卡洛咒骂道,声音终于大到足以盖过周围震耳的雷雨声,“很高兴看见大家对魁地奇的热情并没有被这该死的暴雨给浇熄,啊──好的,现在球员们都已经起飞了──”他们听见调整望远镜的尖锐吱嘎声,“裁判柏兰特先生也已经就定位了,噢,等等,柏兰特,你在那儿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下面准备好待会准时将球放出的吗?”
  柏兰特咒骂一声──他们听不见声音,但唇形非常明显。他缓缓压低扫帚前端往下降去,然后走到一团莉亚原先已为是烂泥堆的东西旁。她这才突然明白那原来是一盒崭新的球盒,因为木质材料的棕褐色与地上的泥泞完美融合在一块才会到现在才发现;柏兰特依旧高举着一只手作为倒数依据,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一颗猩红色的快浮,脚踩在沾满泥巴的球盒旁,摆出一个随时都准备好要将盒盖给踢开的姿势。
  “三──二──”所有人同时屏住气息,“一!比赛开始!快浮向上抛出!被风吹的有点偏向了等等等等等──”卡洛发出一声欢呼,“漂亮!詹姆!快浮现在落进了葛来分多的詹姆手中──三名追踪手立刻集合在一起向德姆兰的球门柱飞去──”
  暴雨砸得他们几乎都快睁不开眼睛,好多个模糊的红色影子在他们四周围乱窜,葛来分多队员们胸前的黄色线条在快速的移动与模糊的光线之下压根无法辨识。打击手们迟疑着不敢出手攻击,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准头便会瞄到自家的队员们身上。
  卡洛的播报声几乎已经成为场上所有观众此刻的唯一依靠,光凭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空中那十几个乱窜的红色小点到底谁是谁。他牢抓着魔法部给予的播报员专用望远镜,尽责地将场上所有的消息即时传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快浮现在落入了德姆兰的诺杰德手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喔喔小心,唉呀!漂亮,詹姆!快浮又重新落入了詹姆手中──他将球传给了天狼星,老天,你们默契真好──快往前啊,快啊!快!”他吼道,“喔!现在快浮传到了莉亚手中,蕾贝卡加速向前──你们两个!喔──莉亚──快浮又传回了天狼星手中,快啊,快啊!球门柱就在前面!天狼星──喔喔喔他投进了!葛来分多10比0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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