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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剩一口气
  幽暗的小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厉的叫声,但在没多久后,叫声戛然而止。
  “还不快把这个野种拉下去,不准给她请大夫。”坐在主位上的女人,看到老虎凳上晕过去的粱羽宁没好气的说。
  “是,八姨娘!”一左一右站立着的两个高大的嬷嬷,立刻上前就把粱羽宁拉起来了。
  粱羽宁早已受不了大刑,晕死过去了,纵使两个嬷嬷根本不在乎她,一人用力的抬着一只胳臂,让她的双脚半跪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发出“啧啧”的声音。
  “记住,不能给她请大夫,但是也不能让她死了!”就在两个嬷嬷抬着粱羽宁要出这大门时,七姨娘又出声提醒说道。
  两个嬷嬷闻言,对视一眼,前者很容易满足,但是后者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是主子下令,奴才就算是有异议,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两个嬷嬷把粱羽宁拖回她的住处,这个地方,两个嬷嬷倒是不陌生,这可和她们住的地方顺路,只是嬷嬷住的地方,可是要比粱羽宁住的好太多了。
  这是一间和茅厕差不多大的地方,里面根本没有床,因为它小的容不下一张床,里面只是扑了一层稻草,上面有几件衣服,算上现在深秋的被子。
  把粱羽宁往稻草上一扔,两个嬷嬷就立即退了出来,房间本就狭小,她们又是身形高大之人,在里面都没有多少移动的空间。
  “七姨娘不让请大夫,可是她伤的如此严重,只怕熬不过今晚啊!”其中一个嬷嬷往房间里瞄了一眼,面带愁容的说道,倒不是她们善良,只是粱羽宁死了,她们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的粱羽宁对七姨娘来说,可是异常的重要。
  “我刚刚已经探过了,还有些呼吸,她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若是死的了的话,早死了多少年了,哪还能活到现在。”另一个嬷嬷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是主子下了令,不让请大夫,她们也没办法,伤成这样,她们又不是大夫,不能给她医治。
  “说的有理,这个野种命还挺大的,这么多年都活过来了。”嬷嬷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看到自己的同伴都这么说了,也就放心多了,而且在她看来,绝对算的上是理由充足,这么些年来,粱羽宁经历了些什么,有谁比她们更了解呢。
  另一个嬷嬷也禁不住的笑了起来,两人互视了一眼,算是完成了任务,随即离开了。
  就在两个人离开了没多久,穿着洗的发白的下等丫鬟服的锦绣跑了过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轻手轻脚的跑进去。
  看到眼前的场景,锦绣情不自禁的咽了把口水,虽然想到了会很惨,但也没想到这么惨,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算不上是衣服了,被鞭子都抽烂了,发白的颜色也早已经被染的通红了,身上布满了新鞭痕,和密密麻麻的旧鞭痕交相辉映,十分的吓人。
  锦绣的眼睛里,染上一层水雾,以前虽说惨,但也没到这么惨的地步,今天都是身上都是鞭痕,没一块好地方,甚至还有两块烙印,一想到被烧得火红的烙铁,印在身上的那种痛楚,她就忍不住哆嗦。
  再看脸都被扇的红肿起来,手指头也也夹的血肉模糊,锦绣知道这一次八姨娘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治粱羽宁,不然不会一次就使用这么多招数。
  “阿宁……阿宁……”锦绣推了推粱羽宁的肩膀,企图把粱羽宁叫醒。
  但是粱羽宁始终不见回应,锦绣一下子就害怕起来,她伸出了食指颤颤巍巍的去测粱羽宁的呼吸。
  下一秒,锦绣整个人都变得哆嗦起来,抱着粱羽宁就大声哭泣起来,也不怕惊动到别人。
  “阿宁……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此刻,在这个荒凉的地方,除了锦绣的哭泣声,就只有风呼啸的声音了。
  这里是专门给府里的下等丫鬟住的,但粱羽宁在这座院落的最边缘,穿过一条不长的路,旁边就是马厩,可以说是,粱羽宁常年与马厩比邻。
  锦绣像是在为粱羽宁哭泣,又好像是再为她自己哭泣。
  “阿宁,你在那边要一路走好,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锦绣把一个还带着泥土的瓷瓶收好,这是她准备为她擦的伤药,这次却派不上用场了,但她还是把瓷瓶打开了,她害怕粱羽宁会因为受这么大的伤,尸体腐臭的很快,想着如果擦些伤药,尸体可以多保存些日子,她到时候想办法把粱羽宁埋了,因为如果她都不管粱羽宁了,这世上怕是每一个人会管她的。
  专心的把伤药往粱羽宁的伤口上擦,擦完正面,再把她小心翼翼的翻过来,虽然知道粱羽宁已经死了,没有感觉了,但是她还是很小心。
  虽然知道一定会难以看下眼,但乍一看,锦绣还是差点的恶心作呕,背面比正面还要惨,找不到一块好肉,这一次她没有再省着点用了,反正人都死了,以后应该很少派的上用场,至于她自己,那地里还藏着一瓶呢。
  眼看着就快要擦完了,她加快了一点儿速度,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顾着哭,花费了很多时间,等下香雪不到找她,就会大发雷霆,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嘶……”
  微弱的声音传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锦绣大气不敢出一个,这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粱羽宁了,可是她刚刚已经确定了粱羽宁没有呼吸了。
  搁在在地上的手,微微有了些反应,锦绣都把这看在眼里,许久她才反应过来。
  “阿宁……你是不是醒了?”锦绣颤抖着声音问道,平时听多了有些年历的老嬷嬷讲些灵异的事情,她都害怕的紧,这豪门深宅里,就是冤魂多。
  粱羽宁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听见有人在叫她似得。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墙壁,然后就是好痛。
  痛就对了,一枪致命还不够,还补了两枪,能不痛吗?
  她反应过来自己是趴在地上,刚想翻个身,就痛的她动弹不得。
  这不是中枪的痛,粱羽宁体验着这钻心的痛,全身都痛,她哪儿都动弹不得,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她被吓到了,这手是怎么回事,她一直都很注意保养的。
  锦绣确定是粱羽宁醒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瓷瓶,凑到粱羽宁的面前。
  映入粱羽宁眼帘的是一张带着稚气的小姑娘,她脸上似乎有害怕,但又有震惊,可最多不外乎是惊喜。可最让粱羽宁注意的是,她的右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疤,从眼角蜿蜒至下巴。
  一看到她,粱羽宁似乎多了许多的记忆,她皱着眉头,任由那些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流淌。
  那些本不属于她的经历过的画面,似放电影般,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阿宁,你是不是很痛啊?我已经帮你擦过药了,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就偷偷跑来看你。”锦绣看到粱羽宁皱着眉头,第一反应就是粱羽宁此刻痛的很难受,如果是她,一定也是如此,虽然粱羽宁也确实有这个成分。
  呆呆的看着锦绣,她把地上的瓷瓶收起来,然后在把边缘上残余的泥土擦干净,装入怀中,像是左右做贼般看了看,最后不忘补充一句,“你放心好了,我今天一定给你带回来两个大馒头。”
  知道锦绣走了,粱羽宁也无法消化这一切,她只知道锦绣很义气的也很有信心的表示,今天会给她带回两个大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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