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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来到门口,魏少华就看到老爷子横握着一根拐杖气急败坏地向他走来,他见势不妙,想马上开溜,但魏老爷子早已一声令下:把那个不孝子弟给我拿下。
  众家丁有点犹豫,但面对主子的喊话,只好一拥而上,把他反押起来。
  魏老爷子来到自己儿子的面前,只听到到他说爸,怎么么啦,我又没犯什么错误,横竖也不用搞怎么大阵场,让人看见以为你是个屠夫要杀猪呢,魏老爷子气得银发乱颤,喊他跪下。
  众家丁把他按跪在地上,还没等他抬起头来,魏老爷子早已一阵乱棍打下,众姨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那敢作声,听着魏老爷子边打边喊道:犯了什么错误,亏你还说得出口,你媳妇在生病期间你都没有去看过他,却总在外面通宵达旦,偎花眠柳,醉卧风月,家族中有贤妻淑女你却不好好珍惜,却总在一些三教九流的场所乐不思蜀。
  魏少年被他老爷子打得早已疼痛难忍,他急着用手挥开魏老爷子的拐杖,可让他更生气的是魏老爷子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马上就喊道:“我去处面不好不好吗,省得在家让你碍眼,你不总是说我不学正道吗,你不也有八个姨太太,只允许州官杀人放火,不允许平民百姓举头点灯。”
  李老管家也来劝少爷不可以这么说了,也劝老爷子要消消气,魏老爷子也快打不动了,把他的拐杖放在一旁,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地喘气,说道:是的,我是有八个女人,可我想,如果我能为魏家传承香火,我早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现在就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喊话,你就不能起来。
  魏老爷子和八个姨太太前脚跟才走,李老管家就马上上去,对着魏少华说道:少爷你就别跪着了,赶快去西厢房那边看一看少最后一面吧,老爷不会打你了。
  魏少华刚进了房间,就隐约看到八个姨太太中有几个在细细低泣着,而满脸悲伤的魏老爷看到魏少华进屋来,又有一阵无名业火如一条噬心的毒龙在胸口狂舞,他想要举起拐杖去打他这回儿,却让二夫人拦下了。
  二夫说道:老爷,你就不要再去打少华了,你要是打出可好歹来,叫我百年之后,如何向大夫人交代他在生之时,可是把少华托付给我。魏老爷也只好作罢。
  在魏少华却始终没敢上前去看自己妻子的面容,这时,他的心里才意识到亏欠了她。
  了她。
  正当他俳佪在床前之际,一名叫小红的陪嫁丫环端着一煲参汤走了进来,看到满屋他人面带悲伤,心中顿时不言自明,她也悲伤得手脚颤动起来,一不留神把器皿砸在地面上。
  她哀号起来,马上伏在小姐的床前,在走场之人没有不为她的悲痛欲绝而动容的。
  在小红心里,虽然自己和陈家千金小姐有主仆之分,实际却有姐妹之情,躺在病床的女人曾经在受人忽略之时,只有和自己的侍女共诉苦衷,在小红心里,小姐的婚姻是不幸的,她的丈夫总是不顾妻子,一天到晚总在外面拈花惹草,胡作非为。
  一想起小姐受到这么多不幸和冷落,小红胸中的气恨不打一处来,她已顾不得主仆之分,在她眼里,我们小姐不欢迎你,你快走啊,是你害死了她,长魏少华看着小红继续伏在床边哭着,自己竟有的一点悲伤却化成了深深的羞愧,便回到了客厅去了。
  夜里,吃饭之后,魏少华闲来无事,便又独自一个人潜进了自己的房间,此刻那张铺着深红色床褥的睡床早已是空空无物,他妻子陈洁的尸身早已被移进了魏家祠堂里了,对着房间里万花灯照遍纤尘的明月光焰,他独自一个人在信步游闲,自己的内心却是无比的黑暗:虽然陈洁她人己不在,不过我还是会活得很好,她才二十四就过世不免有些凄凉,不过她的死却不关我的事,是她太保守了,嫁入我魏家三年来始终不能为我家添加丁火,深深抱疚才会这样。
  魏少华心中庆幸自己又返回单身不再为身后家庭而负累,一时又有点高兴,便坐在椅子上,冲了一泡平时自己喝惯的大红袍,随着空中绿气氤氲的茶香,顿时他感到全身又回到那种轻松自在的状态,当他又挪步想要去壁橱取出一支红酒时,墙壁上一幅用笔精到,颜色艳丽生动形象的画,又使得他抬头望去,这是一幅四季欢聚图,字幅的右上角还一些诗
  元宵花灯闹,清明暮春祭。端午龙舟忆,中秋明月思。
  中华文明继,节日续其意。除夕合家欢,新春拜家门。
  初二携家小,拜妻父母亲。新年会朋友,相贺七八九。
  悲欢与生死,离合复顺逆。人生合四季,春来春还去。
  佳人不惧寒冬冷,安步当车烟雨行。
  古径环城三四里,虔诚去赏腊梅情。
  魏少华认得是妻子陈洁的笔迹,他在陈洁没死之前,并没有认真欣赏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看着她留在墙壁上的字,又不免觉得她是一个富有才情的女子,起码和那些出入于上流舞会,青楼窑子的云云女子那么低俗,但而今陈洁己然不在,不禁眼角溢出一丝泪光,心中有些感慨。
  西江月•小学校园行宝瑟馀音
  稚气搀扶老树,童声消减年轮。皮筋弹跳旧青春,禁制时光飞遁。
  暂别横流世界,来亲白纸天真。出山泉水是清浑,谁敢轻松答问。
  第三章
  民国的上海,酒吧是一个颓废兴荡的夜晚。时空和想象交替变幻,夜幕掩饰下的诱惑睁着发情的眼睛,酒吧狂吠的音乐和胸部摇晃的节奏一如亲亲的摩擦声,任其充入耳膜,夸张的四肢扭动合着肉感的大腿反复抖荡,给本以充斥难闻的汗水的气息、香烟味、酒精味及无处不在的喧哗嘈杂空间增添诸多挥之不去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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