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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思倾城
  第一世我们长桥边相遇相知。第二世我们却仇深似海。第三世,我要把控我自己的命运,倾国倾城。魅惑天下。
  宫殿之中,朱色的窗棂上爬上了月光。空旷的大殿之中,只有烛光颤动,矮几上堆满了竹简。夜风吹过,竹影晃动,空荡的宫殿里只有竹简翻阅的声响。
  绯色的锦衣下露出一截月白色的手臂,他闲闲地撩起自己垂下的长发,扶额看着竹简之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到了三更天之后,一串急迫的脚步声在大殿外的回廊之中响起。宫人已经被调走,所以他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宫殿,朱色的宫门被推开,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英挺的面容隐隐带着笑容,露出白皙的牙齿,这人正是前不久和太子一起出去治理黄河水灾的护国公家的公子——云清。
  “臣幸不辱命,已经查到了那个小儿的身份家族。”
  矮几后面坐着的巍峨人影,动也未动,依旧慵懒自在地扶额看着手中的书简,“说吧。”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殿下真是慧眼,她果然是一个女子,只是家族微末,不过是药师的后人,居住北城东巷。而且臣查到……”说到这个的时候他顿了,抬眼看了看座椅上清雅绝伦的鹤骞太子。
  “有什么不妥?”他合上书简,终于是在意了一些,威严的气势逼来让人无处躲藏。
  云清一惊,赶紧说道:“她似乎与别家订了亲,订亲的人家也不是名门望族,若是殿下想要夺婚也未尝不可,”
  他低下头,恭敬地等着太子的回答。
  鹤骞拾起竹简看了几眼又放了下来,“订婚了吗?既然你说夺婚也可,就等她十六那年,宫中选秀入宫的时候,将她选入宫中。”
  云清点点头,太子想要寻找的少女名作“思倾城”,上次见过一面,脸色苍白,还未长开,只有一双眼睛如同秋水汤汤,清冽皎洁,确是世间不可夺得。但是配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反而有些暴殄天物了,比她艳丽娇媚的少女天下无数,不知为何太子独独对她过目难忘?
  两年之后,初春适合嫁娶。炮竹声响过,炸开一地碎裂的红色碎屑。花轿在许家的大门前停下,一下子聚集了许多的人。
  许佩两年时间已经及冠,温润的气质越发出挑,清秀的面容少了女气,变得英俊阳刚起来。他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对着来客不停拱手回礼,俊美的眉宇间都是幸福的笑意。
  他的雅雅终于如愿嫁给了他,当初的在意与誓言都随着时间消逝了。像是一场疾病的自愈,像是一场遗忘。
  我站在人群里,许多人向我看来,目光之中不乏惊艳与着迷。两年的时间,我也长开了,这张脸如同我的名字一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梨花为肤,桃花为颊,秋水为瞳,见者难忘。而只有他喜悦的眉眼只看向那顶花轿,眼中再也没有别人。这样的欣喜在意,我似曾相识,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两年前遇见的那个公子,他还会记得我吗?只怕相见不相识。
  “吉时到!”证婚人高声呼喊,许佩疾步走上前去,亲手挑开大红色的轿帘,蒙着盖头的娇美新娘盈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紧紧握住雅雅白嫩无骨的小手,眸子里满满都是温柔如水的光芒,浓情惬意,只怕任何事情都不能把他们俩人再分开。
  这份专注与柔情,让我羡慕。两年之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每当深夜醒来,总会记起他的身影。只是随着时光的流失,他的模样姿态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只有藏在箱子里面的那件锦衣外袍能提醒我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但我不能记着一个人活一辈子,母亲踩着碎步走到我的身边,无不可惜道:“许佩真的是一个好男生,如今他娶妻了,思儿你已经十六了,也必须出嫁了,北城的秀才想要见一见你。”
  “娘亲我想在再等一等。”
  娘亲皱起了柳眉,小声尖叫出来,“女儿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就当那是一场梦好了!”
  “一场梦?”我果断摇头,“不会的,不会是一场梦。”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穿着红色官服的人一只手高高举起,像是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嫁娶终了,不可进行!”官员骑马而至,远远就大声呼喝出这句话。
  人群骚动了,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这一幕。许佩紧紧握住新娘的手,将雅雅挡在了身后面,“你们是何人,嫁娶本是天经地义,我本良民,已经及冠为何不可娶妻?”
  枣红色的大马停下,穿着红色官服的人踏步走来,伸出手一挥,几个锦衣卫就冲了上去,“抓住新娘,圣旨已下,嫁娶不可进行。”
  几个锦衣卫敏捷地跑了上去,还没等许佩反抗就架住了他的胳膊,另外两个人围在新娘的周围。
  红色盖头下的新娘,虽然看不见,却将所有的事情听了清楚。她丝毫不慌乱,镇定对官员说道:“我许雅雅今生非许佩不嫁,若是帝王强行将我选入宫中,今天也只能带一具尸首回去。”
  轻柔如雾的声音里是决然,是坚定。一旁被钳制住的许佩急红了双眼,他盯着官员,没有敬畏只有化不开的仇恨,像一匹陷入困境的孤狼。
  马背上看惯风雨的官员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今日若是我妻身死,我一定会生死相随,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夺我爱妻的昏君。”这一声怒喝之后,周围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这样以下犯上,若是不死,只怕也不会被朝廷轻饶,他们只是来吃喜酒的宾客,都不愿被许佩大逆不道的话连累。
  “来人将他押下,以十恶罪名论处。”他一挥手,锦衣卫狠狠踢在他的膝盖骨上,许佩闷哼一声就跪了下去。
  一个人从怀里拔出了剑,准备将许佩就地行刑。
  母亲拉过我的衣袍,这一年新皇登基,年号濯宣,世称濯宣帝。同年也扩充后宫,在民间甄选适龄少女,高官贵族之中如有年龄合适者,都不得嫁娶,一律送入宫中,受封之后,为新皇开枝散叶。
  就在他拔出剑的时候,我挣脱了母亲的手走了上去,“大人今天是嫁娶之日,这一日都不宜见血,孔侑不详,还望大人能够宽恕一次。新皇刚刚登基,以孝德治天下。大人当街杀人,夺取新娘入宫恐会激起民怨,败坏新皇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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