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尧颜现在还是笑得开朗无邪，但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尧颜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尧颜了，她有些什么地方已经完全变了，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单纯的大学生了。
　　尧颜还想开口说什么，曾莫已经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简单地说了两句就开始了策划的自我推荐。
　　能最后进到这里的策划当然都是上上之作，韩楼觉得自己能到这里已经很幸运了，所以本来也没有指望什么，但是她对自己的策划还是有信心的。
　　讲解PPT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只能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在慌乱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看向曾莫。
　　曾莫还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但是在韩楼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像是给她鼓励，又像是安慰，不管是什么具体的表情，韩楼最后总算是平安讲完了所有的内容。
　　尧颜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好胜的人太多，竟然到最后一个才上去。
　　之前的几个人包括何湘在内，韩楼都没有怎么留意，尧颜上去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紧盯着尧颜，曾莫的眼睛也微微集中在尧颜的身上，这让尧颜很是受宠若惊，但是又很担心，曾莫的表情总让她以为曾莫已经知道了。
　　尧颜插上硬盘，翻看着自己的文件，刚准备打开自己的PPT，在看到下面一个文件时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下面那一个。
　　下面那个毫无疑问是向子敬做的那个，她本来打算的是讲自己的，但是想想前辈看自己的策划时的表情，她不想冒险，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所以她最后选择了后者，万一曾莫还没有看这个策划呢？
　　存着侥幸和忐忑讲完了所有内容，她不敢看曾莫的表情，所以也就没有看到曾莫在看到内容时那抹嘲讽的笑容。
　　但凡聪明一点的女人都不会再用那个策划，没想到她不仅用了，还堂而皇之地讲解出来，曾莫看得出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很懂策划的内容，很多重点的地方都是一带而过，别人也许说是她懒得解释，不如说她根本就搞不清楚。
　　但是曾莫终究是没有揭穿，现在揭穿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最后定哪个策划还没有定，也不急于这一时，但是至少让他知道了是谁在捣鬼。
　　“恩你们可以先出去了，有结果我会通知你们的。”曾莫扬扬下巴，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韩楼走的时候看了眼曾莫，曾莫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般来讲，曾莫说安心，那就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走出会议室，何湘这次倒是没有为难，踩着高跟鞋径直走了，倒是尧颜步步跟着韩楼，韩楼摸不清她想干什么。
　　尧颜只是想从韩楼嘴里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或许她可能知道那份策划的事。
　　韩楼从头到尾只听曾莫提过，根本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所以她也就不知道尧颜介绍的那份就是曾莫丢的那份，所以尧颜套话的时候表现得很真实，尧颜误以为曾莫也没看过，松了口气。
　　韩楼还觉得奇怪，明明策划的事已经算告一段落了，尧颜还是在问策划的事，她还有点想不通，但是也没有多想，八成是心虚什么的吧。
　　而会议室里全然不是外面的平和，曾莫和其他董事中间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曾莫选定韩楼的策划不退让，其他的董事却认为尧颜的更好。
　　尧颜的当然更好，那可是向子敬做出来的，不过他没有来得及修改，有很多可以抓到的漏洞，最关键的是，曾莫了解向子敬，所以要找出他的欠缺很容易。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偏袒韩楼，但是韩楼最终交出来的策划确实让他惊艳了一下。
　　韩楼的模仿能力很强，自己给她看的又都是公司里的精品，所以最后的成果，基本上是凭实力说话。
　　也有几个董事向着韩楼的，只不过其他的不想让曾莫如意。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韩楼是托了曾莫走进来的，不管有没有那场面试，韩楼最后都是会在曾莫身边工作的，所以许多人都忽视了她的工作能力，再加上她算是半个新人，很多地方不熟练，又被何湘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自然就多了许多非议。
　　曾莫一步不让，如果这次让韩楼败了，以后她再想树立威信就难上加难了，这一次如果做得好，而且最后的收益可观，想必韩楼也更站得住脚。
　　曾莫到底持有更多的股份，而且韩楼本身的策划也很得支持，最后僵持了许久，还是敲定了韩楼的策划。
　　他等不及要告诉韩楼这个好消息，韩楼这么多天为了这个策划的付出虽然他没有看到，但是也能想象得到，韩楼的认真他都敌不过，所以她的努力辛苦可想而知。
　　然而一出会议室的大门，先看到的却是尧颜。
　　尧颜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曾莫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百无聊赖地踢拉着脚，见到曾莫出来急忙迎上去。
　　曾莫本想假装没有看到，但是尧颜都迎了上来也不好躲得太明显，只好耐着性子和她打招呼。
　　第九十五章下套
　　“怎么还没走？”曾莫走过去看着尧颜，不算温和地开口，本来他对尧颜就没有什么好感，确定尧颜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就更没有好感了，他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一直都是。
　　尧颜不知道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还是察觉了又装作不知道，总之她没有扭头就走，反而是凑了上去，“我就是想问下，最后你们的决定。”
　　曾莫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表情很是让人沉思。
　　尧颜没有见过曾莫这样的表情，刚刚自己的话哪里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吗？还是自己最开始的猜测是错的，曾莫其实早就知道策划的事了，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或者是看在韩楼的面子上才没有说？
　　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是可笑，但是问到一半又跑才是明显的心虚，在走与留之间，尧颜在短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尧颜，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我安慰？”过了一会儿，曾莫问出这么一句。
　　尧颜一愣，没有出声，这是什么意思，曾莫的问话代表着什么？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这些疑问闪过脑袋，尧颜勉强地笑着，“我只是想知道结果而已。”
　　曾莫像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然后头一次在尧颜面前笑出来，“最终用的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