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天皇交给我宝刀罡梳,并对我说:未来岛内有问题,或有人不服你时,便把宝刀高举,见刀如见天皇,不过说这句话的父亲此时却已经…”
讲到最后,绯沙子咬着嘴唇,强忍住眼眶的泪水道:“我曾与父亲约定,无论身在何方,只要在甲磐国危急,我绝对会回来保护这块宝岛,保护年幼的弟弟。只希望…只希望我不会来得太迟…”
甲磐的人性纯朴,在场听见绯沙子独白的武士们看见年轻的公主流泪,许多武士的眼眶也跟着泛红,甚至有人当场痛哭失声。在局外人季文敬眼中,虽然觉得听故事听到流泪有些夸张,却也多少能理解绯沙子为什么会用非常手段硬把自己拉到甲磐。
听完绯沙子的故事后,季文敬的干劲也多了些,他象是招集人似地拍拍手,对众人道:“好了,感伤的故事到此为止!目前你们的军力有多少?对方有多少?”
然而,季文敬忘记这次到甲磐来并不是正式接受任务,进大厅后连自我介绍都没说的他身份不是菲特佣兵团团长。让他坐在上位的原因只是看在公主的情面,大多人只把他看作公主的跟班,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此,绯沙子走至季文敬身边,将罡梳交给他,并朗声道:“在本斯提诺时,我与季文敬将军密切合作。他在大陆被誉为“东方的神人”,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将。现在我将罡梳暂交给他,请各位听季将军的调度。”
季文敬低着头,恭敬地以双手将罡梳接过来,不过嘴巴一面和绯沙子讲悄悄话:“我甚么时候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号?”
“我乱掰的。”,绯沙子用眼神瞄了瞄周遭的武士,小声地回道:“不取个听来响亮些的绰号,怎么让底下的那些人服文敬哥呢?”
“军神、战神或平家猛虎之类的不是很好吗?甚么“东方的神人”呀~,听来就跟诈财歛色的新兴宗教教主一样…”,季文敬显然不太认同这个绰号,随口说了些古代常出现的名将称号。
“动不动就神神神的,文敬哥的命名能力很差耶。总之,在甲磐听我的话就对了!”,绯沙子好像很中意这个绰号,哼的一声把季文敬的提议否决掉。
“话说回来,他们会相信吗?”,虽然是公主,但绯沙子把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讲成名将,甚至即兴掰了个绰号。个性稳重的甲磐人会买帐的可能性简直趋近于零,季文敬的心中是这么想的…
“我总觉得这位先生十分眼熟,原来就是人称“东方的神人”的季将军呀!”,此时,一位年约三十,穿着铠甲的壮硕男子朝着季文敬拱手,一副久仰大名的样子道。
“啥!?”,不到十秒的时间,季文敬对甲磐人的硬汉形象就被打枪了…
“原来您就是名闻遐迩的季将军呀!久仰久仰。”另一位文官扮相的中年大叔也和季文敬作揖道。
“就算在甲磐,季将军以徒手杀熊的传闻也是有名得很呀!”,原本就坐在季文敬身边,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大胡子更是用力地拍着季文敬的肩膀,豪迈地大笑。
“我是哪国的猛兽呀…”,看着原本连理都不理他的众人突然热络地和他社交,季文敬嘴巴上虽说“不敢不敢。”,心里却不禁暗笑道:“这些人拍马屁也拍太凶了。”
于是,在公主背书与名刀罡梳的加持下,季文敬暂时获得了保皇派甲磐武士的信任。大厅里一位留着长髯,头戴高帽,看来一脸参谋样的方脸中年男子对季文敬报告道:
“季将军您好,我是天皇军总参谋宫崎茂,以下是我的报告。天皇军目前兵力约三千人,主要集中在巴州城,少部份同志则在久集州进行游击战,并寻求支持者协助。
贼军兵力将近一万,主要集中在久集州附近打家劫舍。在其他势力方面,最大的中立势力是位于久集州以南的湘本州,大约有七千人左右的军力。天皇的长子-真奈名武大人目前也在湘本州接受保护。若以湘本州为主的各中立势力加入我军,总共应有两万人的军队听候调度。
然而,即便我军和其他势力的总军数相加大于贼军,但多数人都害怕陈家再度派兵,其他藩主大多保持观望,甚至是自扫门前雪的消极态度,没有人愿意加入我军。”
“谢谢你,宫崎先生。”,季文敬先把手摆在嘴边思考,然后问:“我军的补给能力如何?”
不知道是规定还是流行,甲磐的文官似乎大家的装扮都很像。另一位带着没那么高的高帽,留着没那么长的长髯,整体扮相、服装几乎和宫崎先生如出一辙的圆脸中年男子道:“在下是后勤总长福川明,粮草虽还有数月存量,但因撤守到土地贫瘠的巴涯州,因此在未来的补给方面只怕有点…”
“未来的补给不太妙呀…看来得短期决战了。”,季文敬点点头,客观地看着目前的状况。没有兵力、军粮所剩不多、也没有补给、更不能使用像月岛城般的游击方式袭击对方补给线,几乎是处于没有策略的状态。
季文敬先拍手吸引大家注意,然后说道:“说实话,状况糟透了。如果不想办法让其他州的藩主协助我们,那么就算对方不进攻,我们也只会被日渐困难的补给拖垮…”
听到季文敬这么说的绯沙子露出担心的表情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克服现在的困境吗,文…季将军?”
“是有啦,不过风险可能有点大…”,季文敬这时向在场的将军们解释他的策略。
“这怎么可以,太冒险了!”言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精神领袖光浦吉藏:“失败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吉藏爷,请放心。”绯沙子已很习惯季文敬这种乍听之下有勇无谋的奇术,象是要大家放心似地道:“季将军的策略虽然听起来危险,不过只要大家都做到份内工作,其实是很安全的。”
“季将军,敢问您有万全把握吗?”,在一旁的总参谋宫崎擦着额头的汗问道:“相信您应该有详细计划或成功实例吧?”
“哪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季文敬双手一摊道:“我们在月岛城打败陈家后,不久便听闻甲磐国被占领的消息。自从那时候,你们找了几个月的援军,有找到谁吗?假如你们有更好的提案,那我洗耳恭听。”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