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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人还没走进大厅,便先闻到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走道两侧已摆放大量的菜肴与酒瓮供团员自行取用,大部分料理为平家领地的家常料理,部分则是毕尼斯共和国的乡村料理;酒则来自大陆各国,举凡啤酒、白酒、红酒或水果酒都任君挑选。中间则是甜点、水果跟果汁,刚刚西门葵手上拿着的黑森林蛋糕亦在其中。里头的菲特佣兵团团员或站或坐,三两聚集聊天,却都尚未开动,显然是在等待团长跟贵客的莅临。见此,季文敬干脆连形式上的致词都省略掉,直接宣布开动,好让期待许久的弟兄们大饱口福。
  “这些菜是从哪家餐厅买来的?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菜!”,虽然北堂薰打扮得非常高雅,但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像淑女,倒象是很久没吃到老妈拿手菜的游子。这点跟绯沙子非常相似,坐在恩格斯旁边的绯沙子没等到季文敬抵达会场,早已拿起葫芦先偷喝了起来,听到开动后的她更是老大不客气地直接盘腿坐在酒罈的旁边狂饮。
  “料理跟点心都是西门葵一个人做的。”,季文敬一笑,拍拍坐在旁边的西门葵道:“这家伙是个料理痴,没事时不是走访各大名店尝鲜,就是在家钻研食谱,甚至还拿过里恩城举办的糕点比赛金牌勒。”
  西门葵对北堂薰本来就没什么反感,况且看到北堂薰瞬间就把他亲手做的料理吃得干干净净,身为一个厨师当然觉得很有面子。正打算走进厨房多做些料理的他此时却被死对头南宫雪给拦住。
  “西门葵!”,在旁吃了几口后便默默无语,不知在想什么的南宫雪一副不太甘愿的样子道:“你…你这道红烧狮子头是用甚么提味的?”,语毕,显得有些后悔的她又多补了一句道:“不想讲就算了。”
  “我才不教你勒!”,西门葵才懒得理她,还顺便消遣一句道:“身为一个女孩子却不会做菜,真是丢脸~”
  “谁说我不会做菜的!我做的红烧豆腐绝对比你那盘假货道地!”,南宫雪哼的一声,卷起袖子便走进厨房里,不一会还真的端出一盘香味四溢的红烧豆腐出来,放到西门葵的面前道:“你吃看看!我保证比你做的好吃。”
  这时,原本吵闹的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前桌的两人身上。原以为南宫雪只是爱面子,且对自己的料理有极度自信的西门葵笑着说了句“这也未必”,用筷子夹了一口吃下。
  “这…”原本还带着冷笑的西门葵瞬间失去笑容,忍不住多吃几口后,才拈着他的胡子敷衍道:“马马虎虎啦。”,之后装作没事似地继续扒饭。
  “马虎个头呀!”,在旁边偷夹一口的季文敬在品尝这份佳肴后,马上对西门葵吐嘈道:“跟你的红烧豆腐比起来,小雪这道红烧豆腐不仅豆腐滑嫩,酱油提香后甘醇的味道也完全渗入豆腐中,摆盘也经过讲究,各色蔬菜让菜肴的色彩显得更加精致,勾芡的浓稠度也恰到好处。你根本就是完全战败了好不好?”
  “平常也没看你挑我毛病,今天怎么突然变成毒舌派的料理评论家了…?”,西门葵对着身边这位胳臂向外弯的团长叹口气,才承认自己确实输了,却也不忘对南宫雪挑衅道:“红烧豆腐的确是我输了。但红烧狮子头跟清蒸石斑才是我的拿手好菜!正好厨房还有备料,你要不要做这两道料理看看?”
  “真会牵拖,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南宫雪噘着嘴啧了一声,毫不退让地反讥道:“我的得意料理是香焗丝瓜盅和银鱼烘蛋,厨房里也都有材料,你要不要也跟我比看看?”
  “谁怕谁呀!”,两人各不相让,刷地站起身来便往厨房走去,留下一群看热闹的家伙在大厅插花下注这场料理大战。“怎么好好的一个宴会变成料理东西军了…”,看着形同水火的两人边吵嘴,边冲向厨房挑选食材烹饪的情景,季文敬是既好气又好笑。
  显然还未吃够的北堂薰倒对这场料理战争乐观其成。就在大家还在讨论南宫雪跟西门葵的厨艺优劣时,她一个人默默地把南宫雪的红烧豆腐吃得精光,素不饮酒的她正悠哉地喝着果汁,头不时往厨房的方向望,引颈期待两人的新料理出炉。
  看着手下的团员们起鬨闹得很是开怀,季文敬不禁想到在先前会战中牺牲的数十位弟兄,想到这,季文敬露出愧疚的表情喃喃道:“看到大家这么快乐就好。虽然因此折损了许多兄弟…”
  菲特佣兵团的团员几乎都毕业自佣兵界名门-国立毕尼斯佣兵学院,底下人数虽少,但都经过严格训练,佣兵团成立至今五年少有死伤。没想到这次任务一口气便损失四十名团员,将近三成的战力。
  “辛苦了,团长。”,听见季文敬的自责后,恩格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家都是基于自己的意志留下来参加作战的,别想太多。”
  没想到低语会被听到的季文敬点头淡笑,将这话题结束后的两人一阵无语,只是坐在前方的桌子喝着啤酒,看着彼此轻松聊天、取用美食的团员们;南宫雪跟西门葵之间的拌嘴从没有停过;大食客北堂薰的无底洞也从未被填满;当然还有如同置身天堂般,被酒罈包围的绯沙子。
  “如果这样欢乐的时光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季文敬不禁在心里想道。
  由于这次的宴会算是私人聚会,除了南宫雪跟北堂薰之外也没有其他贵族,宴会中少了无趣的交际应酬,多了大家的欢笑,也让佣兵团的团员们度过象是和家人、朋友般轻松聚餐的晚上。
  这对于长年征战在外的佣兵来说非常难得,更何况放长假仍留在南竹城的人,多半是已经没有家属,或是家乡路途遥远的人。季文敬之所以会答应突然的宴会,其实也是为了替这些人制造回忆,让他们有跟大家一同欢笑、喝酒的欢愉回忆。
  就在酒宴接近尾声,会场一片杯盘狼藉时,菲特佣兵团的四位干部和平家的文武两位高官开始东聊西扯,谈论起天下大事,此时,南宫雪突然讲到甲磐的事情,眼见无法阻止的季文敬只好乖乖加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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