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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对于而缀笨手笨脚的程度,家豪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象是从三流喜剧里跳出来的冒失女。那惨不忍睹的处事能力总能替家豪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打个比方,前几天报销的几件新衣服就让他觉得惋惜,明明只是要而缀拿去过过水而已啊……家豪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打扮的体面一点了。
  就算想要而缀乖乖坐好也很困难,她会忍不住想找点家事来做借以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妻子,结果四处引起新的灾难,一点点自觉都没有,最后灰头土脸的反而是家豪。
  这也是灾厄会吸引灾厄的一种表现方式吗?刚刚不应该对她的能力有所期待的,没出人命真是奇迹。想到这,家豪用力地按住自己正在发疼的额头。
  连自己的触手都可以跟自己做对,这也可以称得上某种程度的世界奇观了吧。而缀瘫在地上,徒劳无功地做着挣扎。家豪只好出手帮她一把,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而缀身边,免得踩到在地上乱晃的触手,然后也是依循惯例问说。
  “又打结了?”
  “又打结了。”
  “真是够了,不要乱动。”
  随后家豪开始帮而缀把打了一个又一个结的触手解开。虽然表情厌烦不已,动作却十分地温柔而且有耐心。
  看着家豪的脸,而缀悄悄地笑了起来——真是个不坦率的别扭男人呢。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抗拒他人,避免过多的接触伤害到人,无论对方是谁。但是却又一手撑起了这个组织,而组织对他们来说有着比天地万物都还深远的意义,代表着自己的归宿。不管多么简陋、残缺且易毁,他们依然需要一个家。因为他们孤独的太久太久,不想再跟寂寞相伴了,就只是这样。
  “……那个堕天使讲的是真话吗?有人在制造战端?为什么?”
  为什么?家豪不知道,大概也没有知道的一天。能够知晓对方的动机自然是最好,这代表能够从动机来推算敌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但是对方主动来犯,不是能够悠闲地假设来意的时候了。仅仅只要针对于有人来袭这个事实,将对方歼灭。
  察觉到家豪的沉默,而缀又赶快补上一句。
  “啊……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呢,抱歉。”
  而缀接着又低声呢喃。
  “我只求你能够平安回家……可以答应我吗?”
  结发妻子的唯一请求,依然还是把丈夫的安危摆在第一顺位。
  家豪的手停下了动作。
  这不是可以随便许下的承诺,自己的立场有多么危险家豪无疑是最清楚的,轻率地点头的话,承诺破灭的时候会对当事人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但是家豪回过神来用心细想。
  自己是个怪物,同时也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这种家伙在世界上,可以说是跟平稳的日常生活绝缘吧。但自己却还是在某种限度下,持续拥有安祥的家庭生活。将其譬喻成梦境的话,那自己一定愿意永远沉睡在梦中。
  如今,梦幻成为现实。
  做到的这一切的不是自己,是而缀。
  是她以妻子的身份陪伴在自己身旁,成为构成家庭的最小要素,并且努力维持着日常生活还有这个小小的家,让自己能够享受到失去父母后不敢奢求的温暖。
  无法辜负妻子,现在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家的。”
  至少不能让妻子担心,誓约并不是单方面存在的东西,要双方都同意才能生效,不然只是一团没用的废纸或空话。现在这份誓约包含了妻子对丈夫的期待,跟丈夫想要回应妻子的那份心情。
  现在无论如何一定得回家了,誓言是无法违背的。毕竟,她随时都在家里等待着。
  家豪轻轻地笑了,那是有着巨大魔力的笑容,让他饱经风霜的面孔一下子柔和下来,转换成一个在历练中获得幸福、深爱妻子的普通男人。
  “而缀。”
  “什么事?”
  “我爱你。”
  “我也是,亲爱的。”
  第57章
  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下去。
  肉体是可以忍受,精神上也可以负担,但是能早早离去何必多等那一刻。
  因为只要再等一秒一毫秒,就算时间超越剎那,直逼六德。
  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大开杀戒吧。
  “令人不爽的傻子……”
  露出有如恶鬼般凄厉的笑容,祯对着夜空自言自语,语调当中有着一抹自嘲。嘲弄着那个明明知道对方愚蠢,却依然认可对方是个势均力敌的强劲对手的自己。这样下来,自己不也是个蠢蛋吗。
  所以,那自我嘲弄的笑容无可避免地更深刻了。
  “BOSS!”
  礼带着一脸紧绷的神色,出现在祯的面前。那副过于警觉而显得畏缩的模样让祯微觉好笑。
  “这么害怕干嘛?我又没有少掉一块肉。”
  “可是……不管怎样,完全没有告知就单独进入敌人的阵地实在太冒险了。下次请至少也要跟我说一声。”
  冒昧?祯的看法与礼不同,他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跟家豪长时间的竞争,让他了解到对手的行事风格跟人格侧写。但越了解,就越愤怒。怒火象是一只已经吃饱,却依然馋嘴的恶犬般,一点点一点点确实地细细嚼食着他的内心。
  “别担心,那家伙不会对我动手,对我跟他来说这里当舞台都嫌寒酸了点。”
  “BOSS,你找张先生有事?”
  “没事我找他喝酒干嘛?又不是吃饱闲着,事情可多着呢。目前就好比一场逐渐迈向高潮的祭典,正常来讲不论你我还是他都应该高高兴兴下去狂欢才对,但是我们跟其余的畜牲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当成祭品赶上祭坛厮杀。要说刺激的确很刺激,要说疯狂的确很疯狂,要说有趣却一点都不有趣。那宛如古罗马竞技场,就算胜利,生死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礼没有回答,没有那个必要。祯只是在自问自答而已,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我们不能走出竞技场,我们不想走出竞技场。那是专属于我们,同时也是我们唯一的舞台,只有在血肉横飞的战斗中胜出我们的生命才有价值。但是我们的战斗,也不是给那些坐在看台上的家伙用来享乐的节目,而是给我们自己享受的嘉年华会。”
  “那么我们——你跟张先生到底想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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