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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又是这个无聊的话题。我朝她们方向瞥了一眼,视线收回放在我手上的杂志,并翻开它开始阅读。不到两分钟又传来门口风铃声,接着是老板娘的招呼语,无疑地又有客人进来了。
  “老板娘,我要一杯拿铁,还有一份黑森林蛋糕。”这是男生的声音,茂盛的树叶档住,我看不到他的人,但凭他俐净的音色告诉我,这男生年纪很轻。
  眼角余光看见那男生停在与我相隔一个走道的桌子前坐下来,距离大约一米,我本能的向右转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剎那,瞥见有一张白色卡片躺在地板上,这是在他来之前没有的,所以我判定是他掉的。
  “你有东西掉了!”我露出浅浅的微笑,手指着地上的卡片对他说。
  “喔!谢谢…”他弯下身捡起卡片,前后翻看一下,将它塞进右手边口袋。
  “不客气!”
  我回顾,一双英气的眉毛下,有一支英挺的鼻子、一对深深的双眼皮,还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眸……无庸置疑,他是那种很吸引人目光的阳光型男孩。
  短短不到两秒钟的相视,他的五官却在我脑海里映现约一分钟时间。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在我脑子里逗留这么长时间的陌生人,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老板娘端着餐盘往我这方向走来,站在我桌旁:“雅琳,晚上我来煮乌龙面,学校没别的事的话,留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餐吧!”她微笑着,把我点的饮料和蛋糕放在桌子上,真挚地说。
  “嗯,好啊!”我花不到三秒钟思考就答应了她,原因不用多想就能说出两样,第一,省了晚餐的钱;第二,我桌上这份餐点她也不会要我买单。
  看倌们,可别误以为我是常来这白吃白喝的骗子,我可是懂得知恩图报地,咖啡屋生意好的时候,我会自告奋勇卷起衣袖充当小妹帮她收舍桌子,端餐点给客人,或者洗洗杯子什么的。
  我合上手上的书刊,开始喝着我喜欢的柠檬雪碧。微酸微甜中挟杂着淡淡薄荷味在嘴巴里面,沁凉气息穿越脑部神经,使人整个精神都上来了。
  这时候我的眼睛开始不安份的偏右移动,发现身旁那个称得上帅的男生微皱着眉宇,凝视着手上的电话。我猜他在等待一通很重要的电话,如果不是等工作上的回应,就是等女朋友的来电。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他曾一度拨了电话又立刻挂掉的举动,我想,是他找不到接通电话之后的话题而踌躇着。
  对他的观察到这里为止。无论我所有的猜想与事实有多大的差距,揣测别人表情的游戏在老板娘将他的餐点送来之后就全部结束了。而他,也将手机收起来开始用餐。
  “你也是师大的学生吗?”突然,他说话了,理论上我与他最近,应该是对我发问的。我转头看着他,无意外,他正在等待我的回应。
  “是啊!你呢,该不会也是吧?”赫然自觉我是一个会把问题反丢给别人的人。而这不是我首次与陌生人说话,可却是我第一次对着不认识的人这么大方回应。
  “你猜对了。”
  他说完这四个字之后,前方三位女生其中一位转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头去跟她的同伴报告什么发现似的诡异行为。这行为让我感觉她好像误会了什么,蓦地,心中有一股预感,自己将成为下一条八卦新闻的女主角。
  下巴朝那三人背影一扬,“你认识她们?”我问他。
  “不认识。”他抿着嘴看了一下,摇摇头说。
  那就怪了,既然他也不认识,那么那个女生到底跟她同伴鬼祟的谈论些什么?两个陌生人的陌生人难道不能在咖啡屋隔着一条走道聊天?我觉得很纳闷。
  “你念哪一系?”我仍处于困惑时,他再问。
  “数学系三年级。”我轻笑一声。
  他没有再说话,嘴角轻轻往上扬看着我,浅浅的笑容点亮他深刻立体的五官。
  面对一个只知道同学校的陌生人,接下来我该不该问他相同问题?或者什么都不该问?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触动了我哪一条神经,既然会想找话题与他交谈,很怪,对吧?我自己也无法理解。
  最后我什么都没问,低头看着手上的书,他也回头继续吃他桌上那份黑森林蛋糕。
  与他之间虽只隔着一条走道,但这段距离宛如一条无法横跨的黄河般遥远、辽阔,不经意搭起的那一条丝线,也瞬间随着沉默而断裂。
  整个空气除了瀰漫着咖啡香之外,就是那几个女生发出来的笑声。那一方欢笑与我这一端形成强烈的对比;一边不断上升,一边不断往下沉淀。
  在我正预备喝第二杯柠檬雪碧的时候,身旁那男生低声接完一通电话后,站起身跟我说他要先走了再见。我向她点点头礼貌的回以一笑,他留下转身剎那的沉重表情停在我脑海里,走向柜台买单,离开了芸居室。
  从他桌上还留着半杯咖啡和吃剩下的三分之一蛋糕、以及他转身时的神色来判断,我猜他一定遇到燃眉之事必须马上去解决,因此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傍晚六点多,天色依旧灰灰的。文婷在我享受老板娘煮的乌龙面时打电话问我人在哪里,我告诉她之后,她要我回去时帮她外带一份蓝莓布丁蛋糕就收线了。
  第18章
  文婷见到那位美术系帅哥了吗?我边吃乌龙面边想这个问题,从她方才平淡略带无精打采的语气来揣测,她应该没有如愿见到她想看见的人,或者反方向进一步猜想,她看见了,但没有跟那位帅哥做成朋友?
  很快的,在我提着一小盒蛋糕回到宿舍时,文婷就为我揭晓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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