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声干脆宛如霹雳雷击,震得柳定爱耳朵轰轰作响,脑袋彻底失常。
“我……我没有……”她虽否认,心却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蹦出来。
萧天雨下床走到她面前,用一双怀疑的眸光盯视她。“真的没有?那我怎么听见有人哭着要我别死,还说她喜欢我,问我听到了没有?”
“我哪有?”直视他晶灿深墨色的眸,她一副不干她事的模样再声否认。
“嗯?”瞇着眸,她急于否认的态度令萧天雨心底起了一丝丝喜悦。
“我当时很害怕,所以才……”她羞涩得不只神情不知所措,连脚下也跟着乱了步伐,一个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身体晃动了一下。
“啊──”
“小心!”
一只手臂适时拦腰抱住她,两人贴近的气息让柳定爱不禁脸红,心不自觉地怦怦跳着,一种没来由的口干舌燥充斥着在口中。
“真的是你。”他深沉的眸光隐不住炽热,仿佛醉了,醉在柳定爱漫灿的晶亮眸光里。
单手眷恋地轻抚她的脸颊,在她还来不急意会下,萧天雨的唇已轻轻贴在她柔软的唇办上,瞬间,将她的思绪被震得好远、好远。
他的吻绵细且温柔,一切动作都是轻轻柔柔的,这感觉就像春天的风拂过漫天的青草,是一种无止尽的舒畅…….
怀中的人儿在那双唇反覆的掠夺下,早已化为一摊柔水,伸手缓缓攀上他的宽肩。
这是萧天雨生平头一次自制力脱轨,可他竟然找不到一丝想要停止的念头,放纵自己的唇尝尽她的甜美。
他不确定充溢在嘴里那淡甜微妙的味道是不是爱,但他知道,这是喜欢上一个人时所领略出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又开心的事,这是他过去从来没有过的经验。脑海一闪,跟皇宫里的晴格格自小行影不离的念书习字,为何就不曾产生如此美妙的感觉呢?
晴格格……突然脑海震了一下,他停止一切动作,悄悄别过脸去。此刻,他的心又涌上那一份无法理解的无力感,好奇怪,心好像渐渐空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小小的厢房里瀰漫着一股热吻后的温馨气氛,只可惜柳定爱看不到萧天雨的脸色,不知道他的脸和他的心一样,开始往下沉……
他明白了,一直隐藏在角落那股幽幽无力感的源头来自于晴格格。多年来他心中深藏着一份认知,即便晴格格不是他想携手相伴一生的女人,却是皇太后指给他的正福晋。无论爱不爱她,刁蛮无理的晴格格也绝不容许他纳侧福晋,就因为她是皇室格格,更是皇太后指的婚,他既无法对她全心全意,却也不能一心二意。
记不得如此矛盾的意识是从何时开始生根的,但,他可以说明的是,直到方才吻上柳定爱那一瞬起,那一切全然截止了。此时,他的心不再感到抵触,反而强烈地起了一个想法。
半晌,萧天雨回过头深深地凝视她,恳挚的说:“定爱,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回京,想办法让你成为我的侧福晋。”
“什么?想办法让我成为侧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出他话中有话,一道敏锐地眸光划过她的眼。
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他决定将晴格格的存在说出来,让她心里有个底。“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与宫里的十三格格自小就由皇太后指了婚,你知道我是贝勒,当年皇太后指婚时,我也才十岁,一点也由不得我。所以,我们就算能在一起,你也只能做侧福晋。”
柳定爱没错过他所说的一字一句,登时,还来不及从他绵细温柔的吻中清醒过来,短短几句话,又硬生生地将她推下谷底,搅乱了心扉。
从云端跌下来的心境仿佛在洗三温暖一样,前后落差得实在太难堪了!
久久,她为他的话而整理出一个结论,“你的意思是说,你已有未婚妻,而不能娶我为正室?不对,从你词意上来解读,你也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是吗?”随语道出,脸上呈现出一抹不协调的笑,她试图用它来掩饰自己落空的情绪,随后想到自己刚才不知耻的与他陶醉热吻,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萧天雨看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了的羞愧与挫折的表情,猛然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直接而伤害了她。
蹙着眉心,脑子里不断想着该用什么字眼来解释这一切,好让她不再感到受伤。
“定爱,你听我说,无论是正室或者侧室,将来回京才会知道。总之,等我抓到楚奔雷之后,你就随我进京,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他口气十分轻柔,听起来像在安抚她。
抿着小嘴,她垂下两排长睫。像他如此卓尔不群的男人,盼都盼不来了,还会有哪个女人甘心把他拱手让人呢?
不必随他回京,现在她就可以猜出答案,而这个答案在二十一世纪叫细姨,在古代称为侍妾。说得好听,侧福晋,实际上跟妾又有何分别?
她是受过一夫一妻制教育的人,无论如何,她绝不容许自己扮演如此抬不起颜面的脚色。
缓缓吸入一口气,把心一横,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想做侧福晋,也不想跟你回京。”
她的拒绝令他感到意外而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沉定地对她说:“十三晴格格是正宗皇室贵族,我没有能力退婚,最多只能让你成为侧福晋。就因为我是贝勒,才身不由己,否则我要娶谁为正室根本用不着如此为难。”他无奈地叹息。
他向来说话就喜欢坦白不拐弯,可这话也说得太白,白得让她觉得卑微,没有资格去替自己争取什么。
“我不会为难你,这两天我会回柳府去,以后,咱们就当作从未相识。”冷话一说完,旋身预备离去。萧天雨再度将她拉回自己怀里。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