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这就去……”还未等李崇德说完,门口的小太监便吓得大喊。
“白……客卿在屋外求见。”
李崇德听到后,胡子也带着颤抖,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
正在蘸墨水写字的陈慕,也是放下手中的笔,他看着面前的李崇德,无奈的开口。
“崇德,你这……不至于吧。”
李崇德内心惊恐,却无能为力。他朝陈慕友好的笑了笑,之后才去打开门。一开门,就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他手持一扇,一看就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可是李崇德是伺候过先皇的,关于白客卿这人,自然是知道点的。
“李大监今日怎么这么慢?”白客卿合上扇子,开玩笑道。
“老奴,老奴……”李崇德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扭头看向陈慕,发现对方并未看他,只好失落的低下头。
白客卿看后,笑得更欢了。
“李大监,你怎么比以前更结巴了,一点都不好玩。”白客卿恶劣的开口,他用手拍了拍李崇德的肩膀,对他道:“本客卿和你家主子还有事谈,你先退下吧。”
李崇德立刻点头,顺带迅速的把门关上。
白客卿看后,笑着开口:“按道理这在宫中越久,不是越精明吗?本客卿看这李崇德,好似不符合这个定律。”
龙椅上的陈慕看到白客卿的一系列表现,他疲累的揉揉眉心。但在白客卿向他走来时,陈慕眼底涌现的是浓浓的信任。
“你来了。”陈慕起身,缓缓走向白客卿。此时若是其他人在,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一国之君陈慕此时,如同一个邻家小弟弟一般,正在给白客卿倒水。
“你……”白客卿有些无奈,虽然他很享受,但是这代价有些承受不起。
“来人,倒一壶凤凰水仙。”陈慕说完便深深的看了眼白客卿。把白客卿看的浑身不舒服。连一直扇扇子的手,也停住不动。
不过片刻,一个小丫鬟便敲开屋门,递上一壶茶,随后急忙离去。显而易见,这茶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只等待陈慕传话。
“说吧。”在陈慕一脸认真的注视下,白客卿很害怕自己会喝水呛住。没办法,他只好一本正经的询问:“那么着急的把我从雪苑山庄叫出来,怎么了?”
“你说呢?”陈慕一脸的哀怨,看的白客卿把手中的杯子也放下。
陈慕向白客卿解释这几个月京城发生的大事,白客卿听后,嘴角翘起的弧度更高了。
“所以,现在丞相府倒台。他们家的两大千金也都嫁入皇室了?”白客卿拿着扇子,拍打自己另一个手心。他也开始慢慢理清思路。
“那大小姐叫宋念温吧。”白客卿深深的看了眼陈慕,没再往深说。
“嗯。”陈慕点头。
有趣有趣。看着白客卿嘴角弧度越来越高,陈慕忍不了,低声咳嗽。
“客卿,你……”好歹收敛点啊!后面的话陈慕不敢多说,怕说恼了白客卿甩手离开。
白客卿没有理会,继续抽丝剥茧的分析。
“那意思是说,自从宋大小姐嫁入皇宫,成为皇贵妃后,宋丞相便开始野心勃勃,借此通敌卖国想登这皇位?”白客卿越说,声音越是轻快。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白客卿发怒的征兆。只见白客卿走到桌子旁,从一堆奏折中翻出一本奏折。他打开一看,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尖锐无比。
“陈慕,你……做的还是不够好啊。”
陈慕听到白客卿带有责备的话,把头深深的低下,没有解释。幸亏这屋中只有他们两二人,否则必让人大吃一惊。
“客卿,朕错了。”
白客卿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身回到座位。他喝着陈慕递上来的茶水,一脸的深不可测。
“若是锄奸,连根都不拔。怎么,等他继续长大?”白客卿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问道:“这就是你唤我回来的原因?”
陈慕点头。
“你若是连这都做不好,如何管理国家?”白客卿失望的摇头。想他刚刚看到的那份奏折,才发现。原来这朝堂分化的这么严重!即使丞相府落难,丞相等人被贬入大牢,可追随者仍是那么多。这对皇室来讲,是很大的隐患。
“这也是朕唤客卿来的原因。”陈慕说罢继续低头,像一个知错的孩子般。虽然他性格乖戾,但在白客卿的面前,都也只剩下乖乖服从。
“那北冥一事你又怎么解决呢?”白客卿本来很好的心情,也让陈慕搞得心烦意乱。他拿起扇子继续轻扇,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
“北冥还没有……”
“嗯?”白客卿随意的撇了眼陈慕,陈慕迅速的把嘴闭上。
白客卿哂笑:“北冥一事我从未插手,一直都在雪苑山庄修养。”
听到白客卿的话,陈慕也只是失望的低下头。他原以为白客卿会帮忙,谁料他一直把自己定位成旁观者的位置。虽然他知道,对于这乱世纷争的时代,白客卿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他……也不甘啊。
“老……”未等陈慕说完,白客卿便伸手打断他。
“你们之间的事本客卿不会插手,若是以后本客卿找游玩南邑,本客卿会再回来的。”说罢他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说道:“陈慕,你是本客卿带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你要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作为国君也是一样。想想本客卿以前教你们的话。”
陈慕听后,深感无力。他也知道啊,可就是……一直没信心。听完白客卿说的话,陈慕感到眼前一亮。就连心里一直担心的事,也都放下。陈慕急忙走到白客卿身旁,为他开门。
白客卿看着陈慕的表现,没有阻止。等开门后,人们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白客卿手持折扇,风流倜傥的走出。身后就是他们的当今圣上,陈慕!
在另一边的大牢中,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浓重的异味。折叠起来的被子有些凌乱,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碗馊了的饭菜,整个牢房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外面的阳光顺着小窗口丝丝缕缕的透进来,牢房半明半暗,宋丞相也隐在这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眸子晦暗不明。
这时,门口的侍卫们开始吵闹起来,在这喧嚣的大牢中,竟一点也不突兀。李崇德拿着鲜黄的圣旨款款而来,看守牢房的侍卫见状连忙笑着打开牢房。
第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