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海棠有点担忧,因为在此之前,婧贵人曾来到冷宫与宋念温说过,昨日便是陈夕大婚之日,今日则是陈夕面圣之时。
起初听到消息时,宋念温便默默坐在床前不语。从昨天到今天更是粒米未沾。看的海棠蕙菱十分担忧。
“娘娘,您……还好吗?看您的表现,我就知道您还没有放下。”蕙菱叹了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菜肴,对宋念温说道:“娘娘,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虽然您在冷宫,可若是什么也不做,自暴自弃,您将连未来也不会有。”
宋念温听后闭上了眼睛,她痛苦道:“蕙菱,我是真的放不下啊,一段感情,岂是说灭就灭。若是可以忘记,世上又为何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宋念温说的话让蕙菱陷入沉思。其实蕙菱她从小便入这皇宫,至今已是三十年有余。对于红尘这些事,是从未想过,所以也从未理解过。她看惯了这后宫的恩怨情仇,却道不明这感情的世事纷纷。
“娘娘,那您……”蕙菱还是很担忧,即使她不懂,但她可以学啊。”
宋念温不再理会,她淡淡的注视着宫门,似乎想要通过这门,去到陈夕身边。
蕙菱还要再说什么时,海棠却是哭出声。
“娘娘,为什么你这么命苦啊!”海棠红的眼眶,抽噎道:“娘娘,我真的受不了了!自从如宫以后,你何尝真正的笑过。以前我们在丞相府时,好歹您也是有人疼的,如今在这冷宫之中,您无依无靠,日日把心思藏在心中。您这样会把自己逼疯的!”
海棠说的话触动了宋念温的心,其实宋念温也在怀疑,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宋念温看着门前的树枝上的嫩芽,感慨道:树都已经走过一个轮回了。什么都在往前走,自己有为何止步不前呢?
“娘娘,您若是哭出来发泄,也是极好的。”蕙菱看着旁边一直在哭的海棠,建议道。
“蕙菱啊。”宋念温温柔的笑了笑,“海棠可以,但我不可以啊!我若倒下了,你们就都完了。”
蕙菱听到宋念温的话,瞳孔紧缩,这就是娘娘不肯哭的愿意吗?娘娘原来一直为她们着想!
宋念温不再说话,她沉默的看向屋外的红墙青瓷,安静的一如当初刚来静庭时的模样!
海棠的哭声依旧在耳边环绕,宋念温看着越哭越委屈的海棠无声的叹气。她上前摸了摸海棠的头,安慰道:“海棠不要再哭了,我不说还有你们吗?”
海棠哭的说不出话,一直在不停的抽噎。
宋念温看后,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海棠啊,就是太过于真实了,真实的令人心疼。
午后,婧贵人从乾胜殿离去后直接来到静庭。婧贵人看着面前日益消瘦的宋念温不由的皱眉。
“姐姐近日可好?”婧贵人拉住一旁的海棠问道。不是她不问宋念温,而是即使她问了,宋念温不一定回答。反而海棠则是一个直性子,套路一下就全出来了。
“贵人,婧贵人!”海棠看到婧贵人后,没有消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婧贵人,您管管我家娘娘啊。自从您上次来后,娘娘就再也没吃过东西了。”
婧贵人听到海棠的话,扭头看蕙菱。只见蕙菱也是在宋念温背后默默点头,她不能说的话,还是让海棠说吧。
婧贵人看后蹙眉,这……姐姐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不过今日见到的八王爷看起来似乎也是极为消瘦。这两个人,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啊!
婧贵人拉着宋念温的手,进入屋内。随后看了眼身后的随从,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时自会唤你们。”
“是。”
蕙菱听到婧贵人的话,看了眼宋念温,只见宋念温也是点头。于是便拉着海棠也退下。
等到蕙菱等人离开后,婧贵人才开始责备宋念温。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连饭也不吃,你这样子给谁看,皇上吗?”婧贵人的数落令宋念温低下头。
宋念温听到婧贵人口中的皇上,脸色一白。对于陈慕的恐惧,即使宋念温再怎么掩盖,可还是深入骨髓。
婧贵人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宋念温,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她。那时的宋念温虽然与世无争,但至少眼里充满了睿智的光芒,还不至于像今日一般落魄!
“妹妹,姐姐是吃不下啊。”宋念温无奈的摇头,“罢了,今日说说这皇宫发生的事吧。”
婧贵人听后非常生气。冷目看了眼宋念温,似乎用眼神在控诉她。
宋念温看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了。
“唉,你啊。”婧贵人用手指了指宋念温道:“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打的孩子,太过于任性!”
宋念温只笑不语。
无奈,婧贵人只好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宋念温。
每当宋念温听到陈夕两字时,心都不由的一抽。宋念温听着婧贵人描述的陈夕婚礼,听到陈夕如何宠爱宋念故,心里越发苦涩。不过,这不是自己促成吗?宋念温苦笑。
“话说,你那妹妹可真是不如你。”婧贵人拿着细绢捂嘴笑道。
宋念温听到婧贵人的嫌弃,出声解释:“家妹也是被宠惯了。”
“你这妹妹将来有苦头吃了,毕竟只是个侧妃!”婧贵人说罢,宋念温皱眉。怎么说,宋念故也是相府嫡小姐,怎么可能在嫁人时做了别人的妾!那不是辱没身份吗?相府的人怎么不管管?
婧贵人看到宋念温越来越皱的眉,出手替她抹平。
“姐姐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皇上吗?”婧贵人出口提示。
宋念温听后恍然大悟。不说陈慕想要扳倒相府,就是单凭丞相府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家,也是足够令人吃惊的了!一个虽在冷宫,可依旧是皇上的贵妃。一个若再为皇上最喜爱的弟弟的正妃,那恐怕丞相府的风光会只高不降!而且,陈慕野心极重,他又怎会让八王爷府与丞相府有关联,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宋念温想后不由唏嘘,陈慕依旧是那个陈慕,他还是那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君主。一旦所有利益在触及江山后,就都可以抛。
宋念温看着眼前的婧贵人,朝她苦涩的笑了。入宫的女子盼望出宫,宫外的女子却是挤破头也想进来。明明都是芳华最好的时候,为何都被这皇宫所困。
“姐姐……”
第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