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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因为人员不够,周毅找来三位造型师,见唐悠悠着急的团团转,叫了她一声,“悠悠,宁以默。”
  “周叔,你来的正好,化妆快来不及了,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下。”
  周毅看向宁以默,因为李欣的事,他对宁以默的印象稍好些。
  “宁以默,你先和造型师去五号化妆间,悠悠去把服装拿过来。”
  “谢谢。”宁以默道谢后,急忙和造型师去化妆间。
  紧赶慢赶,终于在开机仪式前,做好了发型。宁以默底子好,唇红齿白,简单的画了淡妆。
  袁志很讲究开机仪式,净手,上香,剪彩,放礼炮。做完一系列仪式,才喊“开机!”
  为了开门红,第一场是最最简单的戏,秀女进宫。几十名秀女进宫,穿着粉色齐腰襦裙。
  宫门大开,秀女款款走来,一队队佳人跟着宫人走近。
  第一场顺利过了。接下来是林墨姝和宁以默受罚的戏。
  林墨姝饰演的琉璃和宁以默饰演的安然是表姐妹,两人一起进宫选秀。秀女进宫,需要学三个月规矩。
  琉璃和安然在后花园扑蝴蝶,不小心撞到由李欣饰演的公主,公主罚两人在石子路上跪足一个时辰。
  这种戏,演员们都会事先绑好护膝。
  宫女呵斥一声,两人立刻跪下。李欣因为紧张,忘记自己的台词,导演不满意,喊重来。
  这次两人同步,但林墨姝的表情却不到位,重新开始。
  一声呵斥,两人先后跪下,李欣抢台词。
  第四次,两人跪下,林墨姝说错台词。林墨姝和李欣似乎故意争对宁以默。
  经纪人董秋见导演神情有些不耐烦,立刻跟导演叫停,建议先拍下一场。
  导演也怕一直NG会影响演员,果断换了下一场。
  董秋把林墨姝拉到角落,指责她:“你到底在干什么,一直NG,还想不想演?”
  林墨姝自知有错,闷声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宁以默。
  董秋自然也看到不远处的宁以默,严肃的说:“我不管你和宁以默有什么过节,拍戏的时候,不要把个人恩怨带进去。你要不想演,就做好随时被换人的准备吧。”
  换人,那怎么可以,她必须是《宫词》的女主角。
  不远处,宁以默正揉着膝盖,虽然有护膝,可这一遍又一遍跪在鹅卵石上还是很疼的。
  唐悠悠见她的膝盖红了一大片,心疼地问:“疼不疼,要不要我去给你加副护膝?”
  宁以默用冰水敷着膝盖,“不用,这东西本来就厚,你再加一层更丑了。放心吧,休息会就好。”
  接下来六场都很顺利,几乎是一条过,中途休息的时候,不免会有人抱怨。
  “林墨姝这几场都是一条过,怎么和宁以默就NG好几次。”
  “谁知道啊,搞不好她根本就不会演戏,林墨姝是被拖累的。”
  “不会吧,安然这个角色很难演,她会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从宁以默的休息棚前走过,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听到。
  宁以默重新绑好护膝,眼神异常平静。林墨姝,既然你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是谁的演技不行。
  第二场第十次,宫女一声呵斥,宁以默连忙拉扯着林墨姝一起跪下,林墨姝身体一歪,重重跪在地上。痛!林墨姝不满地瞪着宁以默。
  宁以默立刻俯首在地,“臣女知错,还望娘娘大人大量,饶了臣女这次。”
  林墨姝没想到宁以默反应这么快,紧跟着说台词,她有种被宁以默带着走的感觉。
  这场戏结束,宁以默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跪了。
  收工的时候,谢北楼让助理送来药酒,唐悠悠没有直接收,问林墨姝那边是不是送了。
  唐悠悠打听清楚后,才放心收下药酒。
  宁以默打趣,“只是一瓶药酒,你不用这么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万一谢北楼只送你一个人,被有心的人看到,指不定出什么事,那样你会很麻烦的。”
  “谢谢。”宁以默由衷的道谢,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不想被黑。
  唐悠悠把药酒倒在手心搓热后,涂在宁以默的膝盖,反复的揉。“这么客气干嘛,我现在是你助理,当然要为你着想。”
  唐悠悠揉了半个小时,“好了,应该可以了,还好明天只有一场戏,拍完你可以好好休息。”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都很顺利,除了李欣时不时出点意外,害的宁以默NG。
  今天有一场夜戏,也是宁以默最重要的一场戏。导演担心宁以默表演不到位,特意把宁以默叫到一边,仔细的跟她解读书中安然的心情。
  安然偶然间遇到了皇帝,得到皇帝的青睐。琉璃担心自己落选。恰逢外邦求亲公主,琉璃给公主献计,让安然代替公主,远嫁和亲。
  安然去找琉璃的时候,在门外听到琉璃和婢女的对话,得知太后已经下旨,一切没有转圜的余地,失魂落魄的离开。晚上拍的是安然离开后的内心挣扎。
  宁以默站在宫门口,酝酿着情绪,想到前世的自己,推心置腹的相信林墨姝,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一杯毒药。
  导演让各处开始准备,洒水车开始洒水,一声开始,宁以默深吸一口气,从宫门亦步亦趋的走出来,片刻就被大雨淋湿,走在大雨里,眼泪顺着雨水落下,眼中充满悲戚,踉踉跄跄,突然宁以默摔倒在地上,皇上送的平安结掉在不远处,第一次她没站起来,第二次,第三次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捡平安结,把平安结放在心口。
  导演本以为这场戏不会那么顺利,可当他看到宁以默摔倒的时候,顿时坐正了身体,两眼紧紧地盯着监视器。
  就连一旁的谢北楼也被带入角色中,心口微颤。林墨姝更是惊得没拿稳手机,愣怔地瞪着宁以默,这是她认识的宁以默吗,如果是她能演的比她出色吗。
  突然有人的电话响了,袁志顿时怒了,扔了手里的对讲机,大骂:“那个滚犊子现场不静音,赶紧给我滚。还愣着干什么,拿毛巾啊。”
  唐悠悠一愣,赶紧拿毛巾披在宁以默身上。
  虽然是初秋,白天热,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凉。袁志有些犹豫,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以默,你还能拍吗,要不要休息下?”
  “我没事,重新来吧。”
  导演自然是没意见,宁以默重回到宫门口,望着撒下的水,忽然想明白了安然对皇帝想见又不敢见的犹豫,被姐妹背叛的痛苦,和无法改变和亲命运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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