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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福祸相依
  当我醒来的时候,见到沈迷人正坐在床边,她一看到我醒了便忙跑了出去呼喊着什么,回来后便拉着我的手开始说个不停。看她一脸喜笑,大概是说能看到我醒来她很开心吧,我并没太去细听她的话,而是在想着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屋子这床,还有这感觉,都不是我熟悉的,不是在幽居阁,也不是在幽阳山庄,更不会是在蜗牛山。
  沈迷人说了半天,见我四处观望,这才想到与我解释一下这里为何地。
  “这是穹冥山,你现在在我们残月派这里,这是我的房间,你现在躺的也是我的床。”她很是自豪,还满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顿了顿又道:“哦,你穿的衣服还是我的衣服呢,你穿着倒也挺合身的。”
  我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嗯,这衣服确实不是我自己的。掀开衣领往里看了看,伤口也是被包扎好了的。
  她呵呵笑了笑,不知为何这么开心,又道:“那天一听到玄翼去了清水峰,师兄就忙带人赶了过去,正好把你救了回来。”
  这沈迷人有一个让人讨厌的地方,那就是你不问,她就不告诉你重点,也不知道应该先捡重要的说。要论没眼色这一方面,她绝对是胜于我的。
  我起了起身子,与她问道:“子墨他们怎么样,那玄翼后来又怎么样。”
  她扶我倚了床头,才回道:“子墨他们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玄翼倒是受的伤很重,又见咱们人多,就忙逃了。”
  “逃了……总是没有死了好。”我默默涌出两行泪水,想起千乘,心里来回翻涌着。
  我又重新躺下,翻过身静静的流着泪,直到身后的沈迷人说:“寻衣,你都睡了好几天了,师兄他很担心你。”
  我本以为她说的是我师兄,后来一想,她说的应该是伏夏,便擦了泪,转过身来问道:“你师兄他在哪儿呢?”
  我这一问让她有些闪躲,吞吞吐吐的支吾不清。
  她这样让我感觉甚是不妙,急忙问道:“伏夏可是……死了?”
  她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刚刚你无痕师兄与子墨他们过来想要带走你,伏夏师兄说你还没有醒,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非不让他们带你走,所以……”
  我这才敢松了口气。
  沈迷人羞羞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挺关心伏夏师兄的,他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这次换我急忙摆手了:“不是不是,你不要去和他说,我只是不想欠他什么而已,并没有什么关不关心一说。”话说完竟看见伏夏正在门口站着,要进不进的。
  得,又让他伤心了。
  他身后的人见他不动,便绕过了他走了进来,是师兄与子墨。
  子墨见到我醒了略略吐出一口气,以示安了心,而师兄则是另一番模样,脸色很难看。
  师兄的凤眸总是让人忌畏三分,尤其是现在,更加让人害怕。他矜站在床边,与我问道:“可觉得疼么?”
  我瑟瑟的低下了头。疼,怎能不疼,心口疼,心里也疼。
  他顿了顿,又道:“若你是子墨,我定会打醒你。”他这短短一句话已犹如掌掴般打在我心间。
  半天,他才软了话语:“在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也没有什么痛是承受不了的。一天不行一个月,一个月不行便一年,总会好的。”
  我嘤嘤哭道:“我知道,或许明天我就忘了,但是我今天真的承受不住,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只知道现在很痛,我有些承受不来。”
  子墨叹了一声,在我身旁坐下,说道:“姐,千乘瑾书并没有死。”
  我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他又接着说:“那天皇上让人送来了一颗叫什么还魂丹的东西,我们给千乘瑾书吃了后,又让他睡在了那张寒玉冰床上。你知道那冰床的……”
  我抹抹脸忙问:“那千乘可醒了?”
  子墨瞄了师兄一眼,回道:“还没有,但他确实没有死。”
  我有些喜极而泣,忙跌跌的下了床来:“那我们快回去吧。”
  子墨搀着我道:“你的伤……”
  我忍痛挥挥手:“没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随挤出一丝笑容。
  师兄本就是有意接我回去的,于是对依旧站在门口的伏夏道了声谢,便带我离了去。走时伏夏拉住我说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不想欠我也终是欠了我,你这一辈子都是欠我的。”
  ————再次回到清水峰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树木参天,花草依旧,独独人少了一大半。
  记得那时我与千乘开玩笑说,寒玉冰床和他这尊万年冰雕很衬,现在果真让我看到他躺在这寒玉冰床上时,我恨极了自己这张乌鸦嘴。
  他的脸色已不是那种苍白模样,倒是有些润玉之色,许是这寒玉的原因,他周身透出来清清淡淡的寒气,很是灵透。
  我握着他的手,静静的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安安静静闭着眼的模样,在我印象中,他总是时刻都警惕着,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真真正正的安睡着。
  我摸了摸他的脉搏,虽不懂望闻问切什么的,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脉象很弱,弱到让人有些感觉不出来它在跳动。
  我有些害怕,又极力告诉自己他会醒来的。你看,他只是睡着了。
  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后来舅舅过来。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你只要他,不要舅舅,也不要你师兄和子墨了么?”
  我一时没忍住,又倚着他哭了好一会儿,他主动把自己的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问舅舅千乘多久会醒,他告诉我说到了我们成亲的日子千乘就醒了,他说这是老神仙专门为千乘定的日子,渡了劫正好成亲,两不误。他说的甚是轻巧。
  一连十几天,我都陪在千乘身边寸步不离,生怕他醒了我不知道,可是他总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十几年都是匆匆的过着,可这十几天竟过的比那十几年都要漫长又费力,我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只是越往后数越害怕。
  心口的伤早已经愈合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比伤的时候还要痛,尤其当回想到与千乘在一起的时候,更是绞痛。
  一个月又过去了,千乘依旧没有醒来,不过离我们成亲的日子还要十二天。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师兄生了一场大病,不过师兄并不是真的病了,只是寻个借口辞官罢了。
  师兄寻了个机会为皇上引荐了庭儿,庭儿在授意下参加了科举考试,一举中了状元郎,很受皇上赏识。
  只是皇上虽然得了庭儿这个不世之材,却终是没有允许师兄辞官,只是准了师兄回蜗牛山去休养,待师兄好了再回来。看来师兄这‘病’怕是难好了。
  听说任暗月最后还是在牢里自尽了,我也没有为她感到伤心,因为我知道她活着更痛苦。
  玄翼后来还是被金蕊和忍冬找到了,金蕊告诉我她们把玄翼给杀了,我也没有觉着有什么大仇得报的淋漓快感,只是觉得他晚死了两个月。
  还有子墨,莳羽说上次子墨将玄翼重伤后,江湖上便传开了当今武林盟主的威名,有点当年欧阳敖秋独霸武林的感觉。不过当年的欧阳敖秋只有君迁子,且君迁子还是个容易被舅舅钻空的傻子。子墨不一样,他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若往江湖上来看,他还有两个舅舅。虽我这个姐姐并不能帮到他什么,但是因为我之前因为一个小丫头而灭了整个玄青教,有了如此蛮不讲理的流氓行为,谁又敢来惹妖女的弟弟呢。
  在这个多事之秋,人人都生出三分事来,只有千乘看着最从容,他什么事都没有参与,无论我与他说什么,他也都没有为之动容。
  我也很乖,一直陪着千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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