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金老师,你是我的偶像哦。”少女嫣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你们拍的是古装片吧,是投名状还是鬼武者啊?你们是什么时候选我当群众演员的?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们现在要干什么啊?”
德雷克斯斯被问晕了。心里不断地想着,难道这女人真的是妖怪,开始妖言惑众了?可是自己一直是相信她的,骗谁也不应该先来骗我啊。
突然,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出现在少女白皙的颈边:“妖女,还想要脑袋就把嘴闭上,不许口吐妖言!”某个押送她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举刀威胁道。
少女翻了翻白眼,小声道:“你们太入戏了。”
德雷克斯斯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少女不确定几人是不是在拍戏,但是她看了看脖子边的大刀,好像是真品,不像是模型,如果这刀真砍过来,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还在不在,于是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她看德雷克斯斯的表情很真诚,不似作伪,于是越来越糊涂。
就这样,数人举着火把在前引路,四五个大汉推着被捆成一团的年轻女孩,另一个壮汉举着刀横在她颈边,德雷克斯斯和拉比克两个人瞪着眼跟在一边。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团体,走街串巷,接近了位于城市一角的火刑台。
火刑,一直是世界各地用来处决魔鬼的经典手段,就像中国古代的斩首和欧洲人对海盗的绞刑一般,经久不衰,因为人们坚信,火焰可以净化魔鬼的灵魂。
很快,火刑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所谓的火刑台,其实就是一根铁柱子,下面堆着些木柴。拉比克对几名壮汉道:“松开绳子吧。”
人们听令,解开了那少女的绳子。少女活动着被捆疼了的身体,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们是演电影呢,能不能问一下群众演员的工资怎么算啊?还有,我能不能要一个金老师的签名?”
德雷克斯斯无语对苍天。
拉比克对着少女慈祥一笑,然后说:“站到那堆木头上,靠着背后的柱子,不要动。”
少女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站上木头,背靠铁柱。
两个大汉突然铺上,一个人将少女的双臂扭到铁柱子后面,拿出一副铁手铐,把她的双手铐住。另一个人蹲下,在她的脚上套上一副脚镣。
“喂!”少女大喊着,“你们干什么啊!”她拼命地伸胳膊踢腿,但铁打的镣铐哪有那么容易挣脱,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就这么被牢牢地锁在柱子上。
拉比克笑道:“你就别装了,就凭你这黑发黑衣,谁不知道你是来祸害人间的妖怪。今天用火刑送你一程,也算我们尽了地主之谊。”
“叔叔,你们不能这样!”德雷克斯斯还在喊。
拉比克不理他,轻轻一挥手,道:“点火吧!”
众人从堆在不远处的大柴垛上取来一捆捆的木柴,堆在铁柱子四周。很快,木头就一摞一摞地堆了起来,一直堆到比少女的腰还高。另两人捧来一桶油,泼在木头堆上。一人拿出火柴,点燃之后,靠近了木头堆。
眼看少女就要葬身火堆,一阵奇怪的音乐突然从火刑台上爆发出来,所有人都被从未听到过的怪异旋律吓了一跳。就连德雷克斯斯都动摇了一下,如果他真的不是妖怪,怎么会一直说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还会在火刑台上放出骇人的歌声。
点火的家伙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扔了手中的火柴。然后,他陷入了深刻的思索。如果这女人真是恶魔变的,自己把她烧了,会不会遭报应?她在临刑时突然放出音乐,是不是在向自己提出警告?如果这女人不是鬼,她这么年轻漂亮,自己当然也下不了手。
拉比克喊道:“你犹豫什么,快点火!”
那人再次点燃一根火柴,哆嗦着手靠近了木头堆,然后又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我……我……大人,我家还有妻儿老小,这魔怪要是报复起来……”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拉比克喊道,“让你点火就点火!”
那少女看着几人争执,居然还敢笑:“嘿嘿,不好意思,我手机响了。如果你们现在正拍着,让我接个电话先。”
点火的人大喊:“她说什么?她她说不会放过我?她说我敢点火就弄死我?”
拉比克对这人无奈了,这一段纠缠的工夫,已经足够烧死一个人了。他走上前去,亲自拿起火柴,点燃了火堆。
刚才负责点火的人还在失神,她怔怔地指着火刑台上的少女,双目无神,口角垂涎,呆呆地重复着:“妖怪,妖怪,妖怪……”
火焰迅速燃遍了整个柴堆。到处是跳动的火苗火舌,发出清脆的劈啪声。火焰映红了夜空,映红了围观者们的脸。
歌声依旧在持续着,但是唱了几句后就归于沉寂。看着火焰越烧越烈,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女心中恐惧,大声喊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观众们盯着她的表情中,有欢欣和喜悦,他们庆幸终于平安地杀死了恶魔,比如大多数围观群众。也有恐惧和担忧,他们害怕恶魔死后会进行报复,如少数围观群众。还有茫然和发愣,如极少数围观群众、当然也有怜悯和伤心,仅限德雷克斯斯。
燃烧木头发出的浓烟和热浪滚滚腾起,包围了火焰中的少女。她努力地挣扎着,但双臂被紧紧铐在柱子后面,脚上也戴着沉重的铁镣,连动都动不了,和谈挣脱。她惊恐地大叫着:“好烫啊!你们演戏都是烧真人的吗,你们会不会做特效?有没有安全措施啊?”没喊几句就被浓烟呛得一阵咳嗽。
“再过几分钟就能烧死了。”拉比克笑了笑,对德雷克斯斯道:“没事了。”
“她真的是恶魔吗?”德雷克斯斯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她的胡言乱语,和刚才的诡异歌声。
“当然了,我念错了咒语,打开了地狱的大门,她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妖魔,现在咱们有义务把她送回去。”拉比克道,“你还年轻,叔叔不怪你。”
德雷克斯斯又说:“可是我看她很难受很害怕的样子,喊声都变调了。”
“能变成女人的妖怪,有哪个是不擅长魅惑术的。”拉比克安慰他道,“如果你同情心泛滥,小心反被妖怪利用。”
“哦。”德雷克斯斯半信半疑地答应了一声。
第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