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急忙把手从杨小宇手中脱离,低下头去,不敢和他的目光碰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关切自己,心里莫名的涌起心酸之情,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没事,慢慢习惯了就好了。”说着端起盆里的衣物就要离开。
杨小宇站起了身来,大声说道:“站住!”拦截到她的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盆子:“这些衣服不需要你洗,自然会有人做。”
芸儿始终避着杨小宇的目光,蹲下身去重新拾起地上的斧头:“那我继续砍柴。”
杨小宇右足微挺,将她手中斧头踢飞出去,别说芸儿丝毫不加防备,就算她紧紧捉住斧头,也难以控制住斧头而不致脱手。
斧头在空中几个翻转,“嚓”的一声,从胖姨身攀掠过,直插到她身后的石墙之中,整个斧子头部没入其中,墙壁之外只留一个木柄。
胖姨当时整个人都吓呆了,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如果差那么寸许,岂不是飞落到自己身上。
“少爷,你这是……。”芸儿自然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护着自己,可是这样做未免有些暴力,刚才更是险些伤到胖姨,她心里还替胖姨捏着一把冷汗。
杨小宇将衣物放到地上,捉住芸儿的手直奔大厅:“走,我要你做我的贴身丫鬟,这些粗活以后不需要你做了。”
芸儿想要挣扎开他的手掌,可她一介弱女子,对方的手掌就像一个铁箍一般紧紧扣住她的手掌,丝毫挣扎不动,只能任由他拉着来到大厅之上。
杨振海和夫人徐芷凤正在厅上议事,正说话间,只见杨小宇拉着芸儿的手来到厅上。
“爹,娘,我要芸儿做我的贴身丫鬟。”杨小宇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口气异常坚定。
芸儿哪里想到他真能说出这种话,她知道自己来到杨府本来就是一种杨老爷对她的奢怜,哪敢有非分之想,听到他这么一说,急忙说道:“不,不,杨少爷,我不能够……。”想要挣脱他手掌,哪知道杨小宇握的更紧了,回头看着她,一脸坚决的说道:“你不要说话,听我的就对了。”
杨振海也不着急询问根由,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啊!还贴身丫鬟,小六子伺候你不行吗?”
“小六子和芸儿我都要。”
徐芷凤不由得展颜而笑,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很少见,平时油腔滑调惯了,看到他端庄的样子,反而觉得好笑了:“宇儿,你怎么突然想要芸儿做你的丫鬟了,你是少爷,你可不能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哦!”徐芷凤其意实则在说你是少爷的身份,即便那芸儿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下人,不能对她有任何爱恋之心。
杨小宇这才把芸儿的手掌摊开。
芸儿虽然很想阻止他,用尽气力回夺手掌,却哪里能撼动丝毫。
“如果不是我亲眼瞧见,我都不相信胖姨会这么欺负她,让她一个人去劈柴,这种粗活向来都有男丁去做,怎么偏偏她来之后,什么重活累活都要她一个女子承担?”杨小宇愤愤不平的嚷道。
杨振海仍是不慌不忙的回答:“她初来乍到,总要为杨家出一份力,她又不是小姐胚子,如果什么事情都迁就那就不是丫鬟,当千金大小姐吧!”
“哎呀!爹,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莫非是你教唆胖姨,要好好欺负芸儿姑娘的吗?”
“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那样做。”杨振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儿子这样数落老子,这不是怪他小鸡肚肠,对于芸儿的身份尚耿耿于怀吗?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两人是天生的仇家吗?一见面就吵。”徐芷凤说着话,起身来到了芸儿的面前,捉住她的手掌看了一下,笑道:“一定很疼吧?”
“谢谢夫人关心,不是很痛的。”
“我房间里有金疮药,对于这些伤口也有很好的疗效,待会叫宇儿取来,帮你敷一下。”徐芷凤温言而语,让芸儿大为受用,比起胖姨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即便掌心很痛,可听到夫人的话,伤痛顿时减半。
杨小宇喜上眉梢:“娘,您这是同意芸儿做我的丫头喽!”
“这有什么打紧,何况芸儿姑娘现在手上都磨出了血泡,确实不适宜再做一些粗活,就跟着你,好好养养吧!”那一句“好好养养”她早就料得到,让芸儿这丫头跟了宇儿,宇儿还不把她当宝一样供起来,简直就是享福。
“谢谢娘,您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啊!”杨小宇奉承着徐芷凤,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芸儿心存感激,不禁跪到徐芷凤面前:“谢谢夫人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少爷的衣食起居。”
徐芷凤微微一笑,忽然说道:“对了,我和你爹呢!正在商议知州大人的儿子成士峰大婚之事,我们想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独自去应付一下场合,去见见世面,准备让你备份厚礼,本来你在烟雨楼的事情,还全靠知州大人成林给压着,不然,你现在正吃着牢饭呢。”
“哎!这个成士峰如果不是仗着他爹那点小权势,我早就把他痛扁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人一向横行霸道,简直就是地痞流氓,也不知道哪个瞎眼的姑娘居然会嫁给他。”
杨振海知道自个儿子脾气,虽然有那么一点坏坏,可是嫉恶如仇的,好打抱不平,此事情由不便详细告诉他,不然,冲着他这侠骨心肠,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人家成士峰好歹在龍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财万贯,也是龍州数一数二的人物,有权有势的哪一个姑娘会不喜欢。”
徐芷凤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气有无助、有怜悯、有唏嘘,不禁说道:“这位姑娘我倒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是一位苦命的姑娘……。”
“咳咳”杨振海干咳了两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杨小宇是何等聪明,见父亲突然咳嗽是阻止徐芷凤继续把话说下去,喝茶只是掩饰他的心思。
徐芷凤回头看了一眼杨振海,便不再说了,将茶几上一本标着大红囍字的请帖交到了杨小宇手上:“这是他们送来的喜帖,后天我和你爹要出去一趟,去知州府上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冒失了,他们始终捉着你的把柄,把他们惹恼了,你遭殃,我们杨家的气数只怕也到尽头了。”
杨小宇揭开喜帖,只见上面标注余梦瑶和成士峰大喜,又见父亲刻意打断母亲的话,而母亲更是一再劝慰自己不要闹事,心想他知州府大喜,好事一桩,为何要去闹事,而母亲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伤神,言下又充诉着无奈之情,对于知州府这次大喜之事,必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猜到一二,却不便相询,只怕问了,父母也不会多透露一个字。
他先自答应下来,心下思讨,既然你们不说,我也自会去查它个水落石出。
第五章 解救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