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起我一只胳膊的袖子,拿出一个装有黄色液体的注射器,拿手指头弹了几下,然后对着我的胳膊直接就扎了进去。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这次跟上次睡着后不一样,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走在一条荆棘密布的小路上,我手里拿着一根长满了钉子一样倒刺的鞭子,路两旁不停的有我认识的人从草丛里跳出来阻拦我,让我停下。
然后我就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一下接一下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那些凡是阻拦我的人,到最后都被我打的鲜血淋漓,甚至我还看到了白天站在我身边那些对我来说重要的人,都一一被这个不可控制的自己打的惨不忍睹。
我哭喊着让他们还手,让他们打死我,这样他们就不会被我伤害了。
哭着哭着,梦就醒了。
醒的时候是半夜,黑布隆冬的,闻起来一股子药味儿,尝试着咳嗽了一声,还好,起码能说话了,虽然感觉嗓子又干又涩,舌头发苦。
可全身除了感觉饿的没力气,也没有了什么不适,就是特别想抽根烟。
我尝试扶着身边的墙壁坐起来,眼睛没有一丝疲乏的观察着周边的情况,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以前自己住过的长生诊所。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自己在康颖家。然后看到了哪里都是血的卫生间,和一个写着一句话的手机备忘录,后来卫生间又恢复了正常。
出现了两个康颖,一个在家里,另一个在学校办理退学,从二楼跳下去了都没事,然后我就找来了眼镜儿和宗哥,想让他们帮忙,结果,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记不清了。
想起之前护士给我打的针,难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我慢悠悠的走到楼梯口,想下楼看看能找到什么吃的东西,我实在是太饿了。饿的我都有吃生肉的冲动。
刚转过楼梯口,就猛的被一个蹲在地上的黑影吓的我差点朝后摔倒。
这个黑影很明显受惊吓的程度要比我深,啊的轻叫了一声,半起的身子一下没站稳,直接说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我听声音像是个男人,大半夜的,有谁蹲在楼梯口睡觉呢?
眯着眼镜儿使劲一看,这下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这个人两只眼睛怎么是两个大黑窟窿,这究竟是人是鬼啊。
不过随着楼道灯亮起我看情况,才发现这个人是头发乱糟糟的眼镜儿,呲牙咧嘴的边揉着屁股边向我走来。
“都他娘的一个星期了,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眼镜儿非但没有怪我,反而像把我当成一个病人似的关心起来。
我摇摇头说没感觉,就是有点饿,想抽烟。
说着他从扶着我坐回到了病床边,从兜里掏出两盒烟,很认真的问我想抽哪盒。
“你打开烟盒仔细的闻一下,看看有什么区别。”
我心想,这两盒不都是硬中华吗,难道有什么区别。
于是在他的坚持下,我拿过两盒烟,凑在鼻子上使劲的嗅了嗅,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区别。
“眼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们在康颖家,当时在车上,我....”
我把烟盒有气无力的扔回给他,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些烟,总感觉缺点什么,就是不想抽。
眼镜儿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紧紧的攥在手里,伸到我鼻子跟前,“这个烟,你想不想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忽然对那两盒烟有些反感的我,在闻到这个空烟盒的时候,忽然有种像是嘴苦的时候碰到了一块糖的感觉。
我打趣的一把夺过烟盒,跟眼镜儿开玩笑说,“刚才那两盒是假烟吧,我说闻着怎么没有感觉呢,这个烟你还有没有,以前没感觉,今儿被你这一勾引,忽然觉得其实也挺好抽的。”
说实话,单是闻了一下烟盒,我就有种吞云吐雾的快感,这种感觉只有抽烟刚上瘾的那段时间最为深刻,那个时候,感觉拉进肺里的每一口烟都像是有生命的精灵一样,能把你的悲伤和种种不好的情绪都能呼出来。
我刚说完眼镜儿竟然变魔术似的真的又掏出一盒烟,还特意给我说这样烟挺便宜,“十一块钱的南京,王胜喜欢抽这个?”
我感觉眼镜儿有些不对劲,这大半夜的没完没了的拿几盒烟戏叨我,有些不悦的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拆开一根直接就塞进了嘴里,刚想拿打火机点,忽然又觉得味道不对。
我生气的把烟扔在了地上,“眼镜儿,大半夜的你拿这些假烟没完没了的玩我,你觉得有意思吗你?”
没有得到想要的味道,情绪有些烦躁的我刚准备站起身继续下楼,但被眼镜儿一把拉住了。
“王胜,你先坐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本来是由宗哥说方便,既然你在我给你守夜的时候醒来,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搁在平时,不就是听人说句话吗,大风大浪的也算有点经历了,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但不知道没什么,在闻了那个空烟盒之后,想抽一根烟的冲动使得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就骂了眼镜儿一句滚。
眼镜儿这下还真没含糊,上来就给我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深吸了一口气,“你他娘的要是想当一辈子的废物,你就继续,继续疯,要是你还是这个样子,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被他一个耳光打的我反而有些镇定,我揉了揉发烫的脸,没有说话,大脑迟钝的像个傻子。
可眼镜儿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从傻子一样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王胜,你中毒了,毒瘾!”
毒瘾,多么熟悉的一个字眼儿,在我有限能翻找出来的记忆中,我这么担心过在跟霏霖一起合作的芳语,当时我严重怀疑霏霖吸毒,后来被她说成是感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眼镜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惹上毒瘾呢?我当时去康颖家,我看到..”
眼镜儿直接摆摆手打断我,“你是不是说你看到了卫生间里全是血,还有一部手机,手机里面有个备忘录,镜子上写着,王胜不要找我,手机里写着这就是代价。”
是的,我记得当初就是这么跟他和宗哥说的,“我还给校长打了电话,他说康颖...”
第2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