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本来紧张的情绪被他接二连三的鄙视羞辱反而有了一丝坦然,一把甩开了抓着我衣领的那个大汉,兴许他也听到了刀疤龙嘴里的我也算一个小社团的头头,出于下意识的狗眼看人低就顺势撒开了手。
“龙哥说什么,我小辈的听着就是,不该听的我耳朵就背了,说起来,我王胜能走今天,全亏了当初龙哥出手相助,不然现在的我还是一个当鸭伺候那些早该死绝了男人又丑又恶心的老女人,当然也就不会有今天能再当面向龙哥致谢的机会。”
我之所以这么说自己的过去,我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忘记过去,那些痛苦的丑恶的情绪何尝不是眼前刀疤龙说拥有且拿来面对我的,骂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骂你刀疤龙。
老子又没惹你,热脸贴冷屁股也就罢了,你还没完没了,难不成真的杀人?
“”难道龙哥就因为我听了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就要杀我灭口?
如果说林成浩,陆子棋,雀头,李霸,黄杉,黑鬼,铁手,甚至是宗哥眼镜儿要我的命我都相信,可唯独你,我不相信!!”我眼睛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他,眨都不眨一下。
“没想到区区你一个盛世的小小王胜,这么短时间内就惹下这么多要你命的人,而且个个来头不小,我还真是当初小看了你,幸亏没把你收在我手上,不然恐怕我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可你!是什么认为我不敢杀你!!”
刀疤龙眼睛一瞪,头猛的就朝我的脸撞了过来,就在他即将要撞到我脸的最后一秒,我们两的鼻尖甚至都要挨住的刹那,我微不可闻的跟他说了一句,
“因为我不值得。”
刀疤龙头微微的向后撤了几十公分,仍然跟我目不转睛的保持对视,如是狼的野性与人的智慧在争夺谁活谁死的权利,谁也不想放弃这场对峙的输赢。
但,如果能活下来,自己是狼还是人,真的重要吗?
“我没听见,你大声的说!”刀疤龙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大吼一声。
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甲狠狠的刺破掌心,一股既疼又痒的感知突然就引发出了一股莫大勇的气,毫不示弱的大声回了他一句,
“我说你没资格要我的命!!够不够!!!”
我一吼完,围着我的几个大汉立马就伸出手把我抓了个牢,生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当然,他们关心的是自己老大和安危,而并非是我。
刀疤龙张着嘴哈哈的干笑了两声,回头看了一眼脖子上忽然多出来的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回头看了一眼握着剪刀的老徐。
这一刻的对峙不仅令我惊讶,就连刀疤龙也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那些之前听话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老徐。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丝毫没有理会架在脖子上已经刺破皮肤的剪刀,而是双眼含泪的苦笑了几声,转头便怒目相向于我,眼睛里布满之前还没有的血丝,虽然是恶狠狠的面向我,但我知道那句话他是说给身后的老徐听的。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要我的命,但唯独你,我绝对不相信,老徐,你要是个带把儿的爷们,你动手啊!”
果然老徐在听了这句话后慢慢的向后撤走了剪刀,用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句让我顿生绝望的话,
“我是不能,你说对了,谁都能要你的命,就是我不行..”
没等他话说完,刀疤龙就一只手就高高的举起了右手的锹头作势要朝已经被控制的一动也不能动的我砍来,
“你小子运气不好,今天正好有一个新工地要水泥筑基,放心,你死了当鬼也不会寂寞,有那么多人陪着你!”
类似这样快死的场景,似乎我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而且最后一次我还让很多没有经历过的人经历了一次,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人生中的一笔宝贵的财富,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谢过我,甚至有人想要我的命都成了病。
这一刻我其实很想很想,跟一个人倾诉,他只需要安静的听就好,
这是一部演绎哲学的电影,主人公在炮灰纷飞的战场上寻求哲学真理,当时就说了一句话,
“对死亡的接近,给我带来了生的光芒。”
但世间有这样完美的事就像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人一样的难,所以他不能如常所愿,不能杀了我。
因为,他今天没资格!
刀疤龙的语文肯定没学好,甚至我在怀疑他有没有上过学,起码老徐的那句话如果换作是我成为刀疤龙,我就懂了,会乖乖的收手,起码没白费举起锹头的力气,粮食多珍贵,就这么浪费在这一下,给他这体格,不得一个二两半的馒头啊。
“我们胜哥从不骗人!”
所以在握着剪刀已经捅进去起码公分的张龙说出那句今天晚上最霸气潇洒的话后,他乖乖的收回了手,转身离去。
“那个筑基的工程永远为你留着。”
这也是我今晚听到的最豪气的威胁,真的好帅。
就在刀疤龙都已经彻底消失在夜幕中的街道尽头,我都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
“真的好帅!”
张龙的把剪刀直直的抵住了老徐,气的不停干呕,差点吐出来还不忘骂我,
“帅你大爷的帅啊你,王胜你是不是打死全世界的狗,踩不到狗屎不说,上个厕所就能踩着地雷,还帅,帅还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笑了笑低头掏出烟正准备点,忽然又想到了老徐抽的烟好像跟身在农村的父亲是一个牌子的,于是走过去把手里的烟递给了老徐。
老徐显然比刀疤龙的气定神闲表现的更自然一些,伸手接过烟探过头就准备要火。
我没有搭理,伸手从他的上衣兜拿出烟盒拔了一根,塞进自己嘴里点上后给张龙提醒了一句能救他命的话,
“张龙你今儿可算是说了句大实话,我王胜确实向来不骗人,所以我再说一句,我们也没资格要他的命。”
听了我的话,张龙气不愤的将剪刀狠狠的甩在了一边的墙上,泡沫板的墙壁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力道,直接就被刺穿,剪刀牢牢的钉在了墙上。
我拉了还站在原地的张龙一下,冲现在门口愣了神的两个女人使了个走的眼色,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徐,我还是给刀疤龙的那句话,我什么也没听到,年轻人的耳朵有时候也懂得什么时候该聋什么时候不该聋。”
老徐则很实在不做作的回了我一句,
第1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