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特别是皇后!"辛炎低头哂笑,看了看尚且敞开的院门回头对两人道。
"是!"
他带着一粉宫女推门而入。水桐月杵着下巴微微偏着头看了一眼,又没精打采的回过头来。
"你终于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辛炎笑问。
"宇文言风呢?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她语气平静。
"哼……你该问我准备怎么处置你才对!"辛炎冷笑。
"你,你知道事情的厉害关系,宇文言风死了你麻烦就大了,所以你根本不敢动他!"她说得有些没底气。
"哼……不敢动他?我只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辛炎上前把她扯了起来,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抚摸着她的脸。
"辛炎,我死不了就一定送你下地狱!"
虽然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咧着嘴笑。
子衿说:对待阴险狠毒的人不能装傻,不能装可爱,更不能装可怜!那就只能装坚强咯!像辛炎这种自侍能够掌握一切,操控人生死的人一般都喜欢跟人对着干。换句话说就是,你一心求死他偏偏就要让你活。再换句话说,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必须哭着喊着让他杀了你。
"那么想死啊?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辛炎松手,在水桐月快要倒地的时候,又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捞到胸前,邪魅的一笑道:"少了你,江墨辰会很孤独吧?"
水桐月双手杵在辛炎的胸膛上尽量让自己的头与他保持着距离。
"你,你,你少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宇文言风!"
"你那么怕我啊?"辛炎的头凑了过去,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嗯,看来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做我的皇后!"
语毕,他陡然松开手,水桐月重重的跌到了地上。辛炎大笑一声,往榻上随意的躺了下去,样子居然像水桐月当日费劲心思要迷惑的东易前任皇帝————辛澜。
水桐月心里感叹:还真是一对父子啊!
辛炎挥了挥手,粉衣宫女将手中抬着的酒放到圆桌上,恭敬的退出去合上了门。
"水桐月,这两杯酒中左边的那杯无毒!你跟宇文言风两人中只能活一个!朕怜香惜玉,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喝吧!"辛炎翘着二郎腿甚是悠闲。
水桐月低头沉思。哦……天哪,辛炎,你就不能让宇文言风先选吗?现在我选择左边的那杯不就等于亲自手杀了宇文言风吗?这样我不但完成不了梦雨老头的任务,而且会让整个南渊成为陪葬品的!呜呜……你让他选啊!让他先选好不好?
"想好了吗?"辛炎问。
她仰头凝视他,心想:难道梦雨给我的任务就是来东易国,然后被辛炎毒死?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吗?
其实自己没有那么怕死,就是还有心愿未了,不甘心!想起自己的心愿,又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了!既然一辈子都只能这样,那么其实早点告别现在的生活说不定就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回到父母的身边!想想他们把自己养那么大,自己因为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还不声不响的消失!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里,水桐月杵着地爬起来,哒哒哒的走向那两杯酒,捏着拳头,一闭眼,一伸手,一抬头。
左边的酒翻了!而她抬起来的正好是右边的毒酒。
她端着那杯酒欲哭无泪。
好吧现在完全是天意难违了!
"你要是",辛炎顿了顿,看了看她紧闭的眼睛,嗤笑一声迟疑的开口,道:"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可以选择不喝!"
水桐月惊喜的睁开眼睛。辛炎摆摆手,道"我让红袖把酒给宇文言风送去!"
她黑着一张脸,握拳,道"开,开什么玩笑,我水桐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于是乎,她抬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
好像还挺甘甜可口呢,有这么可口的毒酒吗?
她长呼一口气,哒哒哒的走向辛炎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从榻上拉起来,推着他出了门,把门合上。
辛炎一脸迷惑的站在门外。
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我都要死了,我想舒服的死在床上,你就不要打扰我了。你作为东易的皇帝,应该善待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就让我静静吧!我想你不会跟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计较那么多的!"
辛炎嘴角扬起了两条深深的弧度。
转头吩咐了蓝田良玉道:"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而后转身离去。
东易大牢内。
一血迹斑斑的架子上绑着一个头发凌乱,俨然已经昏睡过去的男子。
血已经把他的衣染红了,湿哒哒,黏黏糊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在血的浸染下看起来异常的厚重。许多地方的血渍已经变成了黑色,他薄薄的嘴唇边血迹未干,脸上却是一片安详之色。
辛炎走进了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有人给他抬了把高大上的椅子。
他气定神闲的撩开袍子坐下。
狱卒一瓢水泼过去,绑在架子上的男子醒了过来。
"把他放开!"辛炎道。
宇文言风眼睛里仍然有那种不屑的笑,只是比起往日倜傥异常的笑,这样的笑容掺杂了过多的冰霜。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辛炎摆摆手,端着两杯酒的粉衣宫女走向了宇文言风。
"我对你不薄吧?现在就是你自己掌握生死的时候!这两杯酒是我给你还有水桐月准备的,其中有一杯是毒酒,今天就看看你们谁运气好咯!"辛炎的手指哒哒的敲在他高大上的椅子上,发出瘆人的声音,在阴沉沉的牢房中被拉得老长。
"哼……辛炎,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轻松吞并南渊吗?你真正的对手不是我,是江墨辰!哈哈……"宇文言风大笑。
"请吧!南渊最后一个皇帝!"辛炎勾着唇,面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右手却不动声色的用力握在椅子上,椅子慢慢的出现一条裂痕。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