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答道:“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写信给她,原没指望她答应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是爱她的,这样她就不至于轻易和别人谈了。”
张想笑道:“现在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那你还哭什么啊?”
刘思忸怩,像个害羞的女孩,轻轻说道:“我哪知道,给她写了信,我就管不住我自己了呢?整天想她,根本没心思学习,表面上在看书,心却游万仞去了。这样下去,我怕我高考要吃亏,考不出理想成绩。”
张想暗想:“这样下去,肯定影响二弟高考。二弟性格内向,不爱多言,指望他自己处理这个事情,多半要砸,还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来帮他吧。”
张想就问刘思:“思弟,你想让宝珠怎么对你,你才能好起来,才能安心学习?”
刘思怯怯地说:“就像以前那样就行。”
张想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她跟你谈情说爱呢!”
刘思叹息一声,道:“不敢再有此奢望了。”又说道:“哥,你真幸福,我觉得宝珠是爱你的,你好好珍惜她吧。”
张想瞪眼道:“二弟,你咋说话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只把宝珠当亲妹子看。”
刘思扭头看教室,灯光下,正好看见王宝珠要回家,正往车棚走,就低声对张想说道:“她出来了,她要回家了。”
张想喊住了王宝珠,又扭头对刘思说:“你先回寝室吧。”
王宝珠走进“读月亭”,刘思正从亭子里离开,和她擦肩而过。她来到张想跟前,看着远去的刘思,问道:“那不是刘思吗?他咋走了?是不是见我来了,他不好意思,就走了。”
张想责备王宝珠:“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看你把刘思折磨成啥了?他现在没法专心学习了。”
王宝珠惊讶地说:“这和我啥关系?”
张想就对王宝珠说了刘思相思太深,不能专心学习的情况。
王宝珠听完,问道:“那这咋办?”
张想说:“你别对他太冷淡就行了。”
王宝珠说道:“我没对他冷淡啊!”
事实上,白云芳不在的这几天,王宝珠抽空就和张想聊天,完全忽略了刘思的存在,只不过她自己没意识到而已。
张想说道:“你没对他冷淡也好,是刘思敏感也好,我只希望你每天都给他说句话,不要让他感觉你冷落了他,这要求不高吧?”
王宝珠笑道:“说句话,也没啥,只是你要我说啥呀?不至于让我说:‘刘思,我爱你’吧?”说完,她就笑了。张想也笑了。
张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每天见了他,只叮咛他几句‘好好学习’就行了。”
王宝珠笑道:“这好办,这不是毛主席的教导吗?‘天天向上’,我就不说了。”
张想笑道:“宝珠,你学会我的油嘴滑舌了。”
张想没替她出头打段成,王宝珠生气,有几天没给张想带鸡蛋吃了。第二天早晨,她带了一袋子鸡蛋,放在了张想面前,说道:“吃吧,白眼狼。”想起昨晚亭子里张想的话,又赶忙叮嘱刘思道:“你多吃点儿。”刘思激动地连连点头。
和花小艳有了肌肤之亲,张想对白云芳的感情也是与日渐浓。这让张想很是怀疑自己的做人品质。
一天,课间操结束后,他独自坐在操场上的草坪上,眼望着花小艳、白云芳先后走进教室,他暗问自己:“我是个啥毬人?我爱着云芳,却和小艳好了,我这算不算品行不端呢?我是不是那种用情不专的花心男生呢?”他想想自己对花小艳的心,又想想自己对白云芳的心,他感到两颗心是一样的真。和花小艳在一起时,他绝不想白云芳;和白云芳在一起时,他绝不想花小艳。因此,张想得出结论:他是一个真诚的、用情专一的人!一念及此,他心情舒畅了许多,猛地站起,禁不住仰天哈哈大笑,正巧王宝珠在教室后门冲他喊道:“别在那发神经了,快上课了!”张想看见王宝珠,一想自己对王宝珠的心也是真的,就冲王宝珠喊道:“我对你也是真心的。”王宝珠听了,有点儿莫名其妙,怀疑自己听错话了,上课铃响,她赶忙回到座位上去了。
张想回到教室,坐下来,是自习课,他并不急着学习。这几天,白云芳时来时不来,张想的情绪跟着时高时低,他是一天见不到白云芳,魂儿就去了一半儿。为了保持高涨的学习情绪,张想打算要白云芳的一张照片,放在他的课桌上,紧张的学习之余,看上一眼,能给他带来温馨、幸福、和轻松。他认为,这是他的最好的休息、放松方法。
张想拿课本轻轻拍了拍白云芳的肩头,白云芳停下作业,转身过来,见张想问她要照片,惊讶地问道:“你要我的照片干什么?”张想食指点了点课桌,说道:“我装个镜框,放这,每天看上几眼。”白云芳笑着接道:“每天再烧上几柱香,磕上几个头,弄得跟遗像似的?你用不着这么尊重我的。”白云芳这样开玩笑,张想以为她定会给照片的,哪知要了又要,她就是不给,怕闹久了,影响别人学习,他只得作罢。忽然,他想起王宝珠那天画画来着,就想:“你不给我照片,我就不能把你画下来吗?”想到就做,说画就画,他找到铅笔,在一张红彩纸上慢慢画了起来。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