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想如此要求,还是有一个人没报节目,出乎大家的意料,竟然是前不久主动上讲台要唱歌的卓不群。联欢会在星期四晚自习如期举行,只有一人缺席,还是卓不群。
高三、八班装扮一新,充满了洞房般的喜庆。
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就的“张弛有度联欢会”七个艺术大字,左边画了一名苦读的男生,右边画了一名翩翩起舞的女孩。
灯管上缠了或红或绿的彩纸,柔和的喜庆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教室。
在白云芳的组织下,大家把课桌向两边、后面拉开,在教室中间腾出一片空间,这就是同学们表演的舞台了。
在确定男女主持人时,白云芳又为难了。
女主持人好找,她自己就行;男主持人,就不好找了。
张想说要是庙里的主持,他做得,舞台主持,他不行,普通话不过关,他听过,没说过。同学们大多来自农村,普通话都不行。
白云芳把男生寻思了一遍,普通话说得能上台面的也只有刘华清了。况且,刘华清学习优秀,多给他些露脸的机会也是应该的。
7点上课铃响,联欢会准时开始。
白云芳个高,刘华清个矮,二人讲台前一站,喜剧色彩顿现,全班同学都笑了。
张想的心里别别扭扭的,不太痛快,勉强挤出点儿笑容。
同学们的笑声停了,刘华清还在笑个不住。同学近三年了,今天第一次站在大美女白云芳身边,他又激动又喜欢,众目睽睽之下,格格地笑不停,联欢会没法进行,全班一片“咦”声,同学们的厌烦之意流露无遗,他这才意识到失态,终于控制住了自己。
集体唱了国歌、班歌之后,同学们的表演正式开始。
王宝珠一袭红衣,披肩长发,古筝一曲“高山流水”。古色古香,令张想赞叹不已。
白云芳手持琵琶,弹了一曲“阳春白雪”。张想心中温暖无限。
刘华清真了不起,学习优异也就算了,竟然边弹吉他边唱了一首歌曲“小草”。
只能说“素质教育”在他三人身上得到完美体现,其他如张想之流,只有欣赏的份,有时候还欣赏不透。
段成打了一套拳;刘思唱了一段豫剧“三哭殿”;一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女生蹦跶蹦跶跳了一段活泼可爱的舞蹈,出乎大家的意料。
张想本打算讲个笑话,他不喜欢别人的作品,他要原创,他搜肠刮肚,抓耳挠腮,憋了几天,愣没有放出个屁来,只好作罢。
作为班长,他又不能没节目,况且他在班上要求了每人都要出节目。万般无奈,他只好投机取巧,朗读南唐后主李煜的词《虞美人》。
他一张嘴,就引起全班哄堂大笑,因为他是用河南话朗读的。
在他的朗读下,婉约名词《虞美人》里的伤心悲愁、哀婉凄切不见了,代替的是慷慨激昂、激烈兴奋,令人喷饭。(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张想读完,正要回座位,被刘华清叫住,问道:“大班,如果女生不出节目,你会怎么她来着?”不待张想回答,同学们齐笑了回答:“亲她!”然后,又纷纷问刘华清哪个女生没出节目?花小艳慌忙把头埋在了课桌下面,刘华清呵呵笑着,一指花小艳,叫道:“她!”同学们就起哄“亲一个,亲一个”,花小艳大大方方地站起,走到张想跟前,把面颊凑上去,同学们一看,又都大闹:“不行,kiss(亲吻),要kiss。”花小艳一听,要跑,被张想拉住,花小艳的头左右摇动,让张想逮不住,张想笑道:“花妹,你还是从了吧!”同学们一听,哈哈大笑,齐叫:“从了,从了。”花小艳说道:“只准一下啊!”张想答应,捧住她的脸,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轻轻一点,一触即开,尽管如此,花小艳还是飞红了脸,跑回座位,爬在了课桌上,同学们都哈哈大笑。
待笑声过后,张想问道:“同学们,我记得白云芳同学也没出节目,你们说是不是?”有目共睹,白云芳出了节目,名城高中的学子们,是全县的佼佼者,张想这样一说,他们马上就明白了张想的意思,于是跟着大叫:“她没出,她没出,亲一个,亲一个。”白云芳一看情势不好,马上跑到了孔尚德背后,大叫:“孔老师,孔老师。”张想跟着白云芳赶到孔尚德跟前,说什么也要亲白云芳,最终被孔尚德制止了。尽管没看到张想亲吻白云芳的精彩场面,大家也都认为这是这场联欢会的高潮,都由衷地佩服刘华清主持节目的灵活和机智。
联欢会要结束时,在白云芳的提议下,同学们一致要求班头孔尚德来个节目。
孔班头笑呵呵地走到讲桌前,说道:“说拉弹唱,我样样稀松,让我出节目,纯属赶鸭子上架。”
同学们听他要逃避,就起哄,吵闹。
班头见同学们不依不饶,只好又笑道:“既然非得出个节目,我就给大家讲些经典笑话吧。”接着,他讲了几个民国时期山东省主席韩复渠的笑话。当他讲到韩复渠质疑交通规则“行人靠右走,左边谁走呢?”时,张想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叫道:“咦,就是!”
同学们笑韩复渠还没笑出来,听张想如此说,他们不笑韩复渠,改笑张想了,而且笑得更加厉害。张想瞬间反应过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王宝珠扭头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想连连点头。王宝珠莞尔一笑。
人,一天有三迷,张想不明白,今天这事儿是迷到哪儿了?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