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课间,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张想、段成私下议论这事儿。张想说:“皇甫泽舰瘦得比刘思还竹竿儿,能有多大力气打人?”
段成低声,怕皇甫泽舰听到似的,说道:“这小子手狠,打人专打要害。他班那男生眼睛都被他打淌血了。”他又反问张想:“是你,你敢?”
张想想想都害怕,连连摇头,说道:“他奶奶的,我还真下不了这狠手。”
这段时间,在大家眼里,王宝珠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说了打赌请客,也没见她比以前更下工夫学习。这是在白天,王宝珠的变化在晚上。晚上,回到家里,她比往常多学了两个多小时。张想不知道这种情况,还巴巴地等白云芳请客呢!
一日自习课上,王宝珠在座位上,拿了个画夹,正临摹一幅漫画,张想一眼瞥见她的手指,顿时惊呆住了。王宝珠的手指葱白细长,圆润如玉,指甲白里透红,晶莹似翠。张想呆望欣赏一阵,心里痒起来,抚摸的冲动像起义的革命队伍,在心头风起云涌。他勉强压制了这种欲望,忽然惊觉:平日里,只顾欣赏白云芳的音容笑貌和S型身材了,咋就没看看她的手呢?她的手也像宝珠的手一样好看吗?有了这个念头,张想就坐不住了,很想看看白云芳的手是个什么样子。
白云芳正埋头演算一道数学题。张想抬头,看到的是她的背影,看不见手。张想“嘿嘿”一笑,办法就来了。虽说是自习课,他也不敢高声,毕竟大家都在学习,只听他轻轻说道:“看手相的来了,谁叫我给她看手相?”
王宝珠丢下画夹,转身过来,把右手伸到了张想面前,说道:“你给我看看吧!看不准,打烂你的狗头。”
白云芳头也不抬,只是笑道:“宝珠,你就听他胡白话吧!”
张想笑道:“算不准,不要钱。”白云芳惊讶地问道:“你还要钱啊?”张想不理她,接着说道:“算准了,也不要钱。”
张想少不了又对王宝珠的手欣赏一番,有心趁此机会摸摸,斜眼看见刘思也在看王宝珠的手,终于忍住。刘思呆望了一阵王宝珠的手,禁不住感叹道:“真好看!”
王宝珠手纹四条线,情感线、生命线、智慧线、串钱线,线线分明,纹理清晰深长,尤以智慧线最长。
张想看了王宝珠的手纹,仰天打个哈哈,说道:“看手相,你是个聪明绝伦,感情专一的好姑娘。你一生,衣无忧,食无忧,只是命中有个人让你忧。”
王宝珠忙问:“谁?”张想呵呵笑道:“是哥哥我。”王宝珠笑道:“我是担心你,我担心你会活一万年。”
白云芳忙赞道:“宝珠说得好。‘千年王八万年龟’,咱班有了万年龟啦!”
王宝珠微叹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张想,她心里明白她是真的在意张想。张想急道:“别呀,我还没说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云芳笑道:“又卖关子了,你不做算命先生真亏了!”
王宝珠无所谓地答道:“随你便吧。”
张想笑道:“你命虽好,奈红颜薄命何?”
白云芳笑道:“宝珠打他,叫他咒你命短!”
王宝珠叹道:“命长如何,短如何?红颜褪尽,又何必活在世间?”
刘思赶忙提醒王宝珠道:“你别信他,你看你生命线,很长很长的。”
王宝珠啐刘思道:“你懂啥?”王宝珠是在说刘思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刘思却以为王宝珠在嘲笑他啥也不懂的无知,不觉脸红了。
张想悄声对白云芳说:“要不,我给你看看?”
白云芳仍在演算她的数学题,头也不抬,说道:“一边去,不信那一套。”
这时下课铃响了,张想站起,要出教室,他习惯从后门出去,这次,他走前门,这样就可以路过白云芳,趁机看看她的手了。
走到白云芳身旁,他故意停了下来,低头看白云芳的手,看到的是手背,那手背白净细嫩,肉呼呼的,白里泛着红。白云芳在写字,双手微蜷,看不到手指。
张想轻轻拍打了一下白云芳的课桌,说道:“学我,拍一下桌子。”
白云芳纳闷地问:“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拍桌子呢?”
张想说:“你别管,你拍一下就知道了。”
白云芳说道:“你不说,我就不拍。”
张想笑道:“你拍了,我给你说件事儿。”
白云芳问:“啥事儿?”
张想说:“你拍了,我再说。”
白云芳寻思:“拍个手也没啥大不了的,轻轻拍下手,就能弄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为什么不拍呢?”她伸开手,轻轻拍了一下课桌,手停放在了课桌上,问道:“说吧,什么事?”
张想伸手去摸白云芳的手,白云芳眼快,猛地抽了回去,急道:“你想干啥呀?”
张想哈哈一笑,扬长而去,身后白云芳在催问:“你刚才要说啥事?”张想扭头唱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根油条刚出油。”哈哈大笑着出了教室。
张想看到了白云芳的手指,只是白云芳抽得快,没摸到,也没能看仔细,就记得手指细长,指甲有的涂成了红色,有的涂成了绿色,整体感觉没有王宝珠的好看,但瑕不掩瑜,这丝毫不影响张想对她的爱。
张想遗憾的是,出手不够果断,没能摸到那白里泛红的手。张想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摸到她的手!”事实上,张想最终没摸到白云芳的手。
张想出了教室,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