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墨安全离开之后,秦之行叹了口气,却被王妃轻易的捕捉到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夫君。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王妃一边给秦之行更衣,一边柔声问道。
“夫人,之前坊间一直有流言蜚语,说当今太子殿下并不喜欢皇上为他安排的这门亲事,说是因为苍南那嫡女太过娇纵跋扈,粗俗无比,只是我今日看来,似乎跟坊间的传言有些出入,依夫人看呢?”
王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是如此,今日跟这江云墨聊了聊,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这是为何?”
秦之行眉头紧皱,看样子这中间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隐情。江苍南这老小子,如果动了其他什么心思,可就大事不妙了。这门亲事可是十几年前定下的,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时候如果江苍南有了要悔婚的想法,可是万万不可的。皇家的颜面受损,管他是不是镇国将军,都会受到牵连,看样子他要抽个时间去问一下了。
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家中一如既往的安静,甚至没有人关心她到底去了哪里,回到秋梨苑,只有知琪在那里哭哭啼啼。
“小姐,你,你回来了?”知琪一看到江云墨回来立马扑了上去。
江云墨下意识的躲避:“我没事——”
这江家大小姐做的,失踪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乎。
“刚才二小姐来过,因为你不在,所以问了几句就走了。”知琪擦了擦眼泪。
江云墨点点头,看来这个妹妹确实挺关心自己。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自从来到这里,她反复的做着一个梦。义父用拐杖指着她,要杀了她。
“义父,义父——”江云墨喃喃自语,额头上全是汗珠。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知琪摇醒江云墨。
江云墨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看着知琪,摇摇头:“没!没事,做了一个梦!”
知琪有些奇怪的看着江云墨:“小姐,最近你似乎一直都在做噩梦,要不我明天找个郎中给您看看吧,我知道靖州有一个很好的大夫。”
江云墨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我没病。”她只不过是忘不了那些过去罢了,哪有什么病。
她没有告诉知琪,事实上,她还梦到了太子华琅炎。她始终都不明白,江云墨迷恋华琅炎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相俊美,性格温柔吗?可是当他对江云墨下手的时候,可曾有一点恻隐之心?所有人都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被气死,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管江云墨同意不同意,第二天她还是被知琪拽进了那家医馆。只是那家医馆少见的是一名女大夫。一袭白衣,在江云墨的眼里,这分明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几乎移不开眼,作为一个女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男人了。所有来看病的人,都是为了一睹涵柳的风采。这“江湖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美,医术好,性格好,简直是个完人。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涵柳笑了笑看着正在发呆的江云墨。
江云墨回过神来,展开笑颜:“你——好漂亮!”这句夸赞是由衷的。
涵柳笑了笑:“谢谢你,小姐哪里不舒服?”看样子是完全好了,这丫头当时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江云墨有些尴尬:“其实呢!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晚上经常做梦,应该是有些神经衰弱吧。”
涵柳有些疑惑的看着江云墨:“神经衰弱,这——是?”
江云墨自知说漏了嘴,慌忙转移话题:“大夫,你就开些安神的药给我吧。”
“柳小姐,宫中来人了。”医馆的伙计忽然过来说。
涵柳听完这句话,脸色一变,她慌忙站起身来,朝后面走去:“是他不好了吗?”只是这还没到时间呢,今天也不是月圆之夜啊。
伙计点点头:“应该是吧,来人挺着急的,马车停在后门。
涵柳点点头:“那——关门吧,我们走。”
“不好意思了,还请小姐明日再来吧,我——今天有些急事要关闭医馆了。”涵柳神色有些焦急。
突然起来的关门让江云墨有些愕然,虽然隔着一道帘子,但是里面嘀嘀咕咕江云墨并没有听的太清楚,只是看到涵柳出来,似乎表情有些沉重。刚才她隐约听到宫中,是去皇宫了吗?不过也跟自己没有关系,那个皇宫,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进去。
“小姐,怎么了?心事重重的?”走出医馆,知琪有些奇怪的问。
江云墨的目光有些茫然:“知琪,你说——当初如果太子殿下对我也有情谊,那样我们现在也许就已经顺利成亲了吧。”
知琪以为江云墨又开始为太子伤感,慌忙安慰:“小姐说什么呢?太子殿下怎么会对小姐没有情谊呢?你们可是打小定下的亲事,您就是皇上的儿媳妇。”
江云墨看着知琪,如果他们平安顺遂,也许自己就真的在那个兵工厂被烧成灰烬了吧。江云墨,你所受的委屈,我会帮你讨回来,以我的名字“曲诺”发誓,以后世间再无曲诺,只有江云墨。
深夜,皇宫最北边一处院落——梅苑。涵柳无力的看着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华离然。华离然贵为华凌国的七皇子,却居住在这地势偏远的梅苑,不仅如此,整个梅苑,加上侍卫也就四个人,比起其他的皇子,真是少的可怜。
“离然,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华离然的寒毒才会发作,可是现在距离十五还有几天,为什么会提前发作呢?
华离然的俊秀的脸因为痛苦变得苍白,他薄唇紧抿,颤抖着,他的手因为太过痛苦而骨节发白。一袭白衣在外面月光的映衬下就像误入凡尘的仙家子弟。他的头发被一条细长的发带束住,不似其他王公贵族带着金玉顶冠,却别又一番风姿。
“你出去!你出去!”在痛苦中挣扎的华离然颤抖着声音怒吼道。
涵柳泪如雨下,就算落到这番境地,华离然依旧不需要她的帮助。除了每月圆之夜,她会前来送药,其他时间她都会在医馆。
“离然——”涵柳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这原本是她爹给她的,让她在紧急关头才能用的。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用不行的时候了。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