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在徐徐海风吹拂下,美丽的金发随风飘逸,正在唱歌的史黛拉。
乌塔……转眼间就听入迷了,完全沉醉在那首歌之中。
(好厉害……这个人唱歌唱得真好……!简直就像在舞台上唱歌一样耀眼……!可是……)
然而,尽管乌塔听得入迷,几乎要对她心生憧憬……不,正因为如此,乌塔同时对眼前女性的歌声……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个人……会唱得这么悲伤呢……?)
歌词并不是那种内容。
她的表情也不是很悲伤。
声音也没有颤抖。
即使如此,乌塔听着那道歌声……对这名女性抱持着悲伤的印象……然后自然而然地感受到、接受了这件事,没有一丝怀疑。
而且,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也理解了这件事。
忽然间,史黛拉的歌声停了下来……她的视线转向了乌塔。
……小妹妹,你真的很喜欢唱歌……喜欢音乐呢。
咦?
你明白了吧?我刚才……是怀着悲伤的心情在唱歌。
乌塔被史黛拉突然搭话,以及她察觉自己靠近的事吓了一跳,但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内心被看穿了。
为什么……!?
因为你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我明明没有表现在态度上……看来我心中确实想的事传达给你了呢……以歌曲为首,每一种艺术都是表现人心的东西。而我也知道,能够正确地感受并接受那些的人……同样也是最喜欢那些东西,拥有足以接受那些的力量与热情的人。
乌塔听着史黛拉流畅地说明,却没有觉得厌烦,或是觉得她在说教。
不如说,她反而很佩服原来可以透过歌曲像这样理解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听得入迷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还刻意避开史黛拉等人,来到这里……只是专心地听着史黛拉说话。
乌塔的视线中混杂着好奇心等各种情感,而史黛拉一如往常,以温柔的眼神与微笑面对她……为了配合她的视线高度,史黛拉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
我叫史黛拉,基本上是在某个地方担任歌姬……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小的歌姬?
……我叫乌塔……
这场相遇……将会大幅改变她今后的命运。
然而……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无论是乌塔自己、史黛拉、泰索兹罗等人、戈顿……
……当然……在几个月后与她相遇的……一位文豪也不知道。
第205话乌塔之歌
艾雷吉亚的泰佐罗等人来访后过了几天。
在位于国家中心的音乐厅旧址。
乌塔在舞台上开心地唱歌,史黛拉等人以温暖的目光守望着她,戈顿也在场。
由于表情有些僵硬,所以不太容易看出来,但戈顿似乎也面露微笑,看着在舞台上唱歌的少女。
(没想到还能像这样看到她笑着唱歌的光景……)
她的心灵创伤很深。
戈顿本来以为,或许还要再过几年才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更别说开心唱歌的模样了。
但是自从泰佐罗等人来访后,乌塔就变了。
更正确地说,是从其中一人……史黛拉开始与她交流之后吧。没过多久,她就变得像以前一样常笑了。
(简直就像那位叫史黛拉的女性……治愈了乌塔的心灵创伤一样。治愈了在好几年的时光流逝中,都无法痊愈的背叛造成的巨大伤痕……)
(……因为史黛拉小姐很擅长陪伴在别人身边,让对方打起精神嘛。)
不只戈顿,修莱亚也察觉到乌塔这名少女……从最初见到她时,就一直变化至今的理由。
名为史黛拉的女性,拥有让与她有关的人打起精神的力量。她能安抚狂乱的心,治愈受伤、疲惫的心灵,帮助对方向前迈进。
她并没有使用什么特别的技术,更不是透过恶魔果实的能力。那是她这个人类与生俱来的技能,也就是所谓的人德。
包含待在她身旁的泰索罗在内,被她的力量拯救的人不计其数。
而在这里……她也在无意识间发挥了那份力量吧。
虽然还没问过她,但看似内心受创的少女……应该是在与史黛拉的交流中,逐渐敞开了心房。
不会大步大步地闯入对方心中,而是保持不会令人不快的距离感来接触对方,营造出舒适的气氛……回过神来,对方就会主动靠近自己。
史黛拉就是制造出这种关系的专家。
而且,虽然这是偶然……但两人同样喜欢唱歌,也是乌塔敞开心房,与她变得要好的一大原因。
虽然只是目前……但自从乌塔听过一次史黛拉那比自己更精湛、更能打动人心的歌声之后……沉睡在她心中、被压抑住的音乐家灵魂,便再度开始跃动。
她一点一点地敞开心房,一点一点地开始说话。
随着这样的变化,她也变得会与戈顿……以及泰索鲁等其他人说话、接触。
泰索鲁等人其实也很习惯应付小孩子。古兰泰索罗里有好几间托儿所与孤儿院之类的设施,他们也经常去露脸。特别是修莱亚,她还年幼——虽然亚黛尔会生气——的妹妹也经常受到照顾,所以她很常去。
因此,虽然有程度上的差异,而且也不像史黛拉那么厉害,但大家都很懂得与小孩子相处。
回过神来,原本顽固地保持距离的乌塔,在短短几天内就逐渐找回社交性……现在就像这样,在大家的面前登上舞台唱歌。
她当然很享受唱歌这件事……但同时,她也想将自己的歌声传达给现在看着自己的人们,希望他们听自己的歌。这样的心情,仿佛乘着歌声传达了过来。
一如传闻,娇小的歌姬唱出了令人感受到莫大潜力的美妙歌声。
泰索罗等人听得如痴如醉,就在这时……
……事情发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塔,难道……是你……!?
咦……咦!?啊……那、那个……
从大家开心地欣赏乌塔的表演开始,还不到几分钟。
然而,舞台周遭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样。
史黛拉、泰索罗、修莱亚、戈顿……所有人都倒下了。
他们并没有死。而是发出规律的呼吸声……睡着了。
……除了乌塔和……巴卡拉以外。
稍微回溯一下时间……在舞台上唱歌的乌塔,久违地充分感受到唱歌很开心的心情。
她想起过去在弗夏村时,总是和她在一起的青梅竹马、过去搭乘的那艘船的船员们,以及身为那艘船船长的父亲,听她唱歌并称赞她的往事。
第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