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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挑衅
  “李渔!我乃殿下名正言顺迎娶的正妃!你若是敢动手,便是欺压主母!”裴稚将头昂起,直视着李渔。
  “哼!别在这儿给我拿出什么主母的威严,殿下何时恩宠过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虽然话语上不落下风,但李渔显然还是没敢动手。
  “我是大明的三公主!殿下乃是大洛的皇子!你若敢动手,那便是破坏我大明与大洛的关系,到时候若是挑起战争,你将第一个被问斩!”
  虽然前世与人不争,但并不代表着裴稚就是个软弱之人,恰恰相反,在大明受尽父母恩宠的她,其实才是真正的跋扈之人,只是入了东宫之后,为了赵珣才一再忍让。
  但见证了前世忍让的后果,任何人都可肆意欺压自己,裴稚又怎会再退让下去。
  李渔虽然得宠,但说到底,也只是个青楼出身的烟花女子,或许在琴棋书画方面略有所通,但毕竟不知皇家礼仪,此时被裴稚以大明国与大洛国的关系相压,哪怕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继续造次。
  倒是丫鬟初灵有着几分机敏,拉住李渔的手开口道:“主子,你可别信了她,以大洛之盛,大明怎敢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公主和大洛翻脸。”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主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呀!”初灵在一旁顶着通红的脸蛋凄凄的喊着。
  一边是裴稚,一边是初灵的话,这让李渔一时间也陷入了矛盾。
  而裴稚倒是冷眼看向了初灵。
  果然比她的主子机灵多了,难怪前世能够如此兴风作浪。
  念及此,裴稚又是冷冷说道:“冲撞太子妃,你瞧好自己身份了吗?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在此喧哗,真当太子府内没有点规矩是吗!”
  “来人呐,给我把这无礼的丫鬟拖住去打死!”
  这一刻,裴稚倒是拿出了她身为太子妃的架子,而且此情此景也是像极了前世未央宫内的一幕。
  “我看谁敢!”李渔厉声一喝,虽然不敢再对裴稚造次,但她也决不让其他人动她的婢女。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而门外的护卫也是左右为难,一人是太子妃,一人是正得宠的妃子。
  裴稚淡淡一笑,回身将掉落在地的夜壶装满了水,踢到了初灵的面前,缓缓说道。
  “想要不被杖责也可以,喝下这壶里的水便是,毕竟是冲撞太子妃的罪名,死罪可饶,活罪难免!”
  此时的裴稚,可谓是像极了前世的陈青鸾!
  “主子!我……”初灵见状,连忙看向李渔开口,想要让她解围。
  但是不待初灵说完,裴稚又是厉声说道:“若你自己不选,就由我来替你选!”
  李渔被裴稚的气势吓住几分,但毕竟也在青楼之中见识过多多少少的勾心斗角,也不至于彻底被裴稚镇住。
  “初灵是我的人,怎么处置,还得我说了算!”将初灵护在身前,李渔也是有几分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裴稚见状,嘴角隐隐一笑,走向初灵,在她四周绕了几圈,细细打量了一番。
  “呵,妹妹倒真是个好主子呢,就是不知道属下是不是个好属下了?”
  李渔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稚捂嘴一笑,然后在李渔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看你这属下,这柳腰?这身段?这姿色,可不逊于你呀!就是不知道手段如何,指不定哪天殿下高兴了,把她也给娶了,到时候你这做主子的,是不是还得唤她一声妹妹?”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裴稚嘴里的话,还是被初灵听得一清二楚。
  瞧着李渔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初灵顿时有些慌了神。
  “主子,你可别信她的,奴婢自幼便跟在主子身边,对主子可谓是忠心耿耿,才不会学那些狐媚子去勾引殿下,主子你可得相信我呀!主子!”
  而待初灵说完,裴稚又是恰到好处的来了一句。
  “哟,你瞧这小嘴,可真是能说会道,这小嗓子,也不亚于你吧?”
  说完,裴稚就自顾自地走到了一旁,把玩着胭脂。
  李渔下意识地看了眼初灵,这一看不要紧,反倒更加重了她心中的几分心思。
  裴稚说的并无道理,往常还未想到,但昨晚我与殿下云雨之时,殿下似乎总有意无意的提到这小妮子。
  依殿下那性子,怕是早晚有一天要让初灵爬上床,到时候万一她得宠了,那我岂不是……
  虽说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她,但升米恩斗米仇,难保她心里没点想法。
  趁机敲打敲打,也好叫她知道,就算日后成了气候,也终究是我李渔的婢女!
  想着,李渔心下也是打定了主意,和颜悦色的对着初灵说道。
  “初灵,不是我不相信你,可谁让你冲撞了姐姐,你毕竟只是个婢女,你若不喝,恐怕难逃杖责,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喝了吧。”李渔一边摸着初灵的头,一边吩咐道。
  “主子……”初灵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但仍是不愿喝那夜壶里的水。
  为了恶心裴稚,这夜壶可是特地没有洗过,如今让她喝里面装的水,岂不是让她喝尿!
  但见了初灵宁死不从的模样,李渔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呵,这还做主子呢,就敢不听我的吩咐了,恐怕真如裴稚所说,一旦等你做了主子,还不知道会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裴稚也不知,她随口的一句挑拨之言,竟然真就奏了效。
  把玩着手中的胭脂,裴稚的眼角有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初灵!你可是当真要造反!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李渔的语气严厉起来。
  初灵听得这儿,也知不妙,再不喝下去,恐怕主子当真不会放过自己。
  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夜壶捧起,缓缓举到了自己嘴边。
  拎过来时还未察觉,但靠近嘴边,一股尿的味当真是直冲鼻腔。
  但李渔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也没得选择。
  将心一横,眼睛紧闭上,作势就要将水倒入口中。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一声老太监尖细的嗓音。
  “殿下到!”
  赫然是赵珣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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