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手中的东西被人拿走了,陈佳青知那人是清涧,知清涧一定会把话带到。整个神经一送,便再也不省人事了。
陈佳青右眼伴着雨水不停往外流着血,脸上血红一片,看起来甚是骇人。脖颈红到耳根,身体热的烫人
陈佳青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
司徒惑抱着陈佳青也是杀红了眼,也不管对的错的,挡着他的就一剑灭之。玉珏随行,不多时便杀出一条血路,途经之地,尸体躺的多了,就再也没人敢上来了。
或许,他们如果知道这人是司徒惑,就不会有这场血战了。
司徒惑带着陈佳青离了这一场厮杀的时候,陈佳青早就没了知觉。说不好是走还是跑,不如说飞来的贴切一些。
他想用瞬移,但是不可以。他是现在是司徒惑。
玉珏跟着也算个狼狈,本事紧跟着司徒惑替他撑着伞的,最后,因跟不上司徒惑的步子,直接丢了纸伞抱着药箱狼狈的跟了上去。
三人被雨水一处不落的淋得湿淋淋的。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是湿的。
陈佳青昏迷了三天一直不曾醒过,玉珏绞尽脑汁用了所有的方法都毫无起色,陈佳青的烧没有一星半点要退下去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将陈佳青的师傅鬼道子请上山来,那鬼道子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一个雨夜,各大派伤亡惨重,几派惨遭灭门,一个活口都不剩。幸存的各派元气大伤,一时间在江湖上也没了什么庞大的声明。凡是参与了这次事件的帮派,没一个捞到了好下场。
陈佳青宫主重伤未愈,昏迷不醒。绝情宫怎会让他们好过。
绝情宫一向与世无争,不过平添了这么个盟主之位,演变成这样的结果。而这一次,所有人才真正明白,绝情宫隐居于山,不是实力不够强大,而是他们根本不屑于江湖之争。以绝情宫一夜之间重伤各大派的实力,一统江湖,绝不是没有可能。
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绝情宫损失算不上惨重,宫主昏迷不醒也叫所有人没了搭理江湖之事的兴趣。而那各大派伤亡大半,也无还手之力,却被一个神秘人吞并了。
那神秘人全身上下黑布裹着,没有一处皮肤是露出来的。连声音都是假的。同意臣服的,签了契约,这事儿算和平结束,不同意的,一夜便让你从江湖消失。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绝情宫狠辣的另一种方式……
奇迹的是一个月后,各大派便又复兴起来。甚至,比原先更加繁荣,这不由的又让人猜想那神秘人的身份了。
陈佳青昏了七天,却一直反反复复的在发烧,退了烧,烧了退,将玉珏和鬼道子急的不轻。
那场大雨过后,天日渐的冷了。似乎已入了冬,冻得人有些发抖。
已至深夜,整个绝情殿空空荡荡的,清冷的月光洒在房檐上,犹如冬天冰冷的白霜。司徒惑手中握着那银质的洞箫,望着月亮。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两全。
推门而入,袭来的是那股子深冷的气息。屋内火烛摇曳,却找不到一丝温暖的感觉。整个房间内毫无生气。司徒惑心中一慌,扑到床边,望着那已失了血色的脸孔,心如同坠到了谷底。
陈佳青的烧退了,身子渐渐冰了,气息却也没了。
司徒惑手中的洞箫滑到地上,碰出金属特有的撞击声,冷硬的叫人寒心。
也不管会不会惊扰了已故的灵魂,司徒惑扶起陈佳青,将陈佳青圈在怀里。他有些颤抖,他怕他救不会陈佳青,他怕他救不了他。
他从来不曾觉得这样害怕过,从来不曾这样担心过。几千年来,他从来不曾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过。
“小洢,不要死,答应我,不要死。”司徒惑伏在陈佳青颈侧,嘴唇喃喃,那声音却不是司徒惑了。“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哪怕赔上千年修为,我也会救你的。为了子言,你要活下去。为了所有关心你的人,你也要活下去。”
他企图唤回陈佳青的意识,陈佳青却终是没有反应。
司徒惑找着什么,瞧见那滚远的银箫,几乎是狼狈的滚下了床,爬到了那箫边上。抓起箫,又颇为急切狼狈的冲到床边抱起陈佳青。
司徒惑抓着洞箫,目光似在犹豫什么,下定了决心,便不在乎那么多了。
他用尽了气力,将整个断情殿封了。灭了断情殿本就为数不多的火烛,漫天的银羽,照的断情殿光亮的犹如白昼。满室银光,照的二人脸色更显惨白。
生命的等同值就是生命,他一直比谁都清楚。他不老不死的活了几千年,兴许还可以不老不死的活上更久,可是这没意义,不老不死的活上上万年又怎样,终是些没意义的东西。
那满室的银羽幻化成了洁白的双翼,万千羽毛绕着陈佳青。满室华光聚集到二人身上,暗了,隐了,消失了。一室漆黑,再也不见半分翎羽。
火烛又亮,摇曳的人眼花。
陈佳青又有了呼吸,虽是很浅,却终究是活了过来。面色有些潮红,微微还是有些发烧。
司徒惑面色却惨白一片,手中的银箫失了光华,黯淡了。
挪着身子坐在了床边,替陈佳青理了理发髻,盖好被子,起身踉跄着走了。
断情殿依旧空荡,却没那么清冷。
陈佳青病愈,半个月也过去了。
没人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着陈佳青病况好转,一日日的好了起来,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陈佳青醒的时候拿到了清涧带回来的信,字迹是清涧的。清涧说子言告诉他不会写字,托自己代劳。陈佳青将信将疑打开信纸,果然是清涧的字迹。
不多不少只有四个字:安好珍重
落款是子言,那不是清涧的字迹。陈佳青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料想这落款,应该是子言自己写的。
第6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