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闫飞飞反应过来,扔了手中的断剑,捂着自己的脸,指着陈佳青说不出话。
陈佳青依旧一副慵懒的态度:“这是你低估别人实力的警告。本来我这幻影山河扇,割得应该是你的脖子,不过介于凤仪前辈还没见过你最后一面,我留着你让他清理门户也未尝不可。”陈佳青停了停,望向地上的扇子:“至少,我还不想让我的扇子,沾上你太多的血,你的命,属于那把断剑。”
“你到底知道什么!”凤闫飞飞捂着脸的手指间已渗出了鲜血,满脸惊慌的看着陈佳青。
“你没必要知道。回去安心等着江湖诛杀令,就好了。”陈佳青很好心的捡起了断成两截的断剑,交到了凤闫飞飞手上,手中拿着自己的幻影山河扇,一派悠闲。
这一场比试实在是短,短到有些人还不知道已经开打了,就已经结束了。最晚开始,最快结束。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甚至连三招都不到。
凤闫飞飞捂着脸握着断剑躲躲闪闪的出局,着实让人惋惜了一把。暗自替其不平的,就说陈佳青欺负人。看得比赛情况的,又将陈佳青夸得神乎其神。
陈佳青摇着扇子,充耳不闻,望着剩余五场,神情淡淡。
白紫芩如预料的最先出局,虚空与尚孓愆二人自愿退出,司徒惑与那夏倾弦纠缠了半天,也算毫无悬念的胜了。子言赢得有些狼狈,虽是赢了,衣裳也被剑气划了几道口子。那夜云痕,本应是最轻松的一场,却打了许久,算不上是打,只能说是切磋。来来回回几百个回合,看的众人都觉得无聊了,二人才算是准备停下来了。那前辈拱手认输,夜云痕胜。
因有两人退赛,余了五人,也不好再分组。陈佳青决定不参与,将剩余四人分了组,自己悠悠闲闲的坐在一旁当评委。
这分组,也让陈佳青好一阵头疼。是让子言对夜云痕,还是司徒惑对夜云痕?司徒惑与夜云痕打起来,自己可是见过的,打上一天都不见得分得出胜负,虽说那是二人名义上的切磋,但打上几个时辰,也着实让人无奈。
子言,又打不打得过夜云痕?
陈佳青完全不担心那个不知道哪个帮派的酱油,他就是个酱油,完全不用担心。
纠结了许久,陈佳青最重决定让夜云痕对那个酱油,让子言对司徒惑。
夜云痕完全没有理由出局,所以胜。子言对司徒惑,因是陈佳青要求,子言胜。
陈佳青要子言对夜云痕,打不过,大不了自己跟夜云痕再打一场就是了,再大不了,就是这盟主之位让给夜云痕坐坐好了。
第32章:放鸽子
孰料,夜云痕与子言这一局,夜云痕却是连剑都未带,场也不上,径直到陈佳青跟前请辞,直接放了子言鸽子。
理由如下:“子言少侠战重阳宫裕华前辈定是去了不少体力,在下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况且,在下也不远与盟主一争,毕竟师出同门,也算得上一家人。”
好多江湖豪杰又少不得要赞一句:云痕殿下好气量!
陈佳青干干回了句,任夜云痕做了个仁义两全,义薄云天。
子言弃权,陈佳青打也没打,盟主之位也坐了个稳当。
这比武大会,结束!
这是一届值得传颂的比武大会,这是一场各种退赛的比武大会,这是一场与世无争的比武大会,这是一场,毫无看头的比武大会……
其实陈佳青对这个情况,也是始料未及,破感到万分无奈。她的人品,要不要这么好?!
折腾了几个月,拖至仲夏的比武大会一天神速完毕,各派收拾收拾打道回府,抱怨白走了一趟,还浪费了不少银子。好在陈佳青盟主大气,分发给了各派回程的盘缠,也算做个安抚。
这让陈佳青除了一堆坏名头,还落了个慷慨的名头。这钱花的也不冤。
只是这比武大会过后,江湖上倒是鲜少有这盟主的传闻了,就像这个人消失了一般。
陈佳青说过什么?陈佳青下山前说过,结束后回断情殿好好睡上一觉,谁也不理。她果然做到了。
整整三个月,陈佳青对整个绝情宫所属宣布闭关,时长不定,少则一月,多则一年。整整三个月,除了偶尔进出断情殿的即墨子言,谁也不曾见过陈佳青。
断情殿深处偶有琴音,混着笛声往外飘。好在断情殿独处一个山头,方圆也没什么人听得见。
其实陈佳青口中的闭关,只是缩在绝情殿后山山清水秀的水镜里享受罢了。就像此时,陈佳青抚琴坐在水镜中唯一条瀑布下的水石上,背后是稀稀疏疏银线般从高处流泻的瀑布水,不急不涌,就像天迹落下的银线。
水镜,是七峰十二殿里最美的地方,陈佳青挑了这么一处地儿原本因为这一峰清净,后来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仙境。
心绪不一,陈佳青没什么心情抚琴。耳边听着悠悠的笛声,抚琴的手也停了下来,撑着头,望着不远处水石上站的子言,还是那张脸,那张不知贴着什么材质做的的假面。额前散碎的头发微有些湿,风吹不起来。
笛声停了,尾音还在谷里久久不散。
“此曲,名为清空。”陈佳青望着子言手中的银竹清空笛,撑着头懒散的说着。
子言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点头。
陈佳青很是奇怪。奇怪子言的音乐造诣,她不过是将曲子的曲调念了一遍,子言竟然奏的出奇的好,让人陶醉,犹如置身竹影之中。就好像掌握了这曲子的精髓,懂得银笛的构造,将清空曲的效益发挥的淋漓尽致,她险些都陷了进去。
除了子言,这天下能做到这般的,恐怕也只有司徒惑了。银竹清空笛是他的,清空曲,也是他的。
说起来,倒是三个月没有见过司徒惑了。
第5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