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落在他身上,映得银白色染上一层漂亮到璀璨的金色。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出现了一柄长剑。剑身漆黑如墨,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仔细去看剑的话,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根本就是迷糊的,像是自己的视线被扭曲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这柄剑就这么存在着,而且被白流牢牢握住。
而白流一身简单的运动服已经变成了一身黑色绣银白神秘花纹的长袍。
他整个人站在黄昏光芒下的样子,真的很像曾经记忆里一闪而过的某个身影。但是到底是谁,王铭唯又说不上来。只是她很确定自己以前一定见过白流这个样子,只是似乎不是现在……或者说根本不是她这一辈子。
只是这件事情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所以王铭唯还是决定不开口,免得打扰了白流做事。
白流转身看着他们,侧颜在光芒之下一闪而过,整个人正对着他们,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楚白流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事实上白流也不需要他们知道自己有什么表情,有时候简单到粗暴的命令才是最准确的。
他换了一身衣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声音很低沉,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沉寂:“我需要你们去把那些驱魔人给带到指定的地方。虽然这样跟规矩有些冲突。但是今年能够腾出时间的使者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们必须和驱魔人合作。还有疑惑就说出来。”
王铭唯直接举手,倔强的姑娘看着这个样子的白流,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我想要知道我要做什么。”
白流微微蹙眉,不过转眼就开口回道:“你跟他们一起去带着那些驱魔人去指定的地方,记住,你现在是幽冥阴间我白流手底下的人,你的身份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
王铭唯铿锵有力的回道:“是!”
第六十三章子夜防御战(壹)
白流转回去一步跨入半空之中,他是那个打开鬼门的人,他必须要在打开之前做好一切准备,所以剩下带着那些驱魔人去指定地方待命的任务只有其他人做。
其实说到底每一次打开鬼门都是在场有时间的使者去做的,只是低层的使者根本不愿意去,就算他们不属于云嫚那个范畴了,但是真的打起来其实他们根本不如云嫚。所以他们如果去打开鬼门的,绝对会因为那阳世积攒一年的阴气冲入体内而受伤。
久而久之甚至连那些中层的使者都不大愿意去了,就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他们大部分的力量其实都是有水分的,甚至有些还打不过那些低层的使者,这要是去开鬼门的话,这不是分分钟要爆体的节奏吗?
而今年更是因为大清洗,基本上就没有几个高层使者在外面了,白流几乎是赶鸭子上架的来开鬼门。
那些驱魔人自然是看见了白流的身影,他们都是微微沉默,然后跟着那些来接引他们的幽冥阴间的人去了指定的地方。
而王铭唯就一身跟那些幽冥阴间正式一员一样的白色长袍,一起去接引驱魔人。只是因为她根本不是魂魄,也没办法像白流那样子飞起来,所以她只能带着她那片区域的驱魔人走到了那个地方。
也是幸好白流飞上去之前给她扣了一个面具,不然的话这张刀枪不入的老脸早就红透了。
那些驱魔人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幽冥阴间的人不飞起来带路,还靠走的。但是胳膊到底没有拧大腿的想法,所以他们老老实实的跟着王铭唯去了那个方向。
最后一点光芒隐匿在了地平线之下,白流一直紧闭的眼眸也猛的睁开。
良久之后,他终于伸出一只手,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腕,另一只握剑的手轻轻一抖,直接在他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剑,血像是不要钱一样直接掉落了下来。
而白流自己像是失去了痛觉一样,根本没在乎自己掉了多少血,他在乎的只是自己面前这扇逐渐勾勒出绚烂诡异纹路的大门。
该说是不愧是白流的血吗。
往常那些使者必须要去弄上几斤的血才能勾勒出鬼门的花纹,现在白流仅仅放了不到一百毫升的样子,这扇大门的纹路就直接勾勒了出来。
而辅助白流的那些幽冥阴间的小差役自然是见过之前那些使者勾勒鬼门的样子。
见着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个家伙结结巴巴的开口了:“不是吧,其他大人……要死要活的弄那么久的鬼门,这位大人不过是在这附近来救场的……就这么快完成了前面的步骤……”
他那边的驱魔人自然是听见了他说的话,心底自然是一阵惊讶。但是现在好歹也是站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己方实力越强大,这个鬼节才越好过!
他们也是咬牙了,这个鬼节安然无恙的过去了,幽冥阴间负责这件事情的使者加官进爵,他们这些驱魔人也不会被忘记至少以后投胎也能投个好的。就算是横死在了外面,那些鬼差看在他们曾经也帮了幽冥阴间一把,至少自己还有机会到幽冥阴间,也许身上的机缘足够的话,做一个鬼差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一次开鬼门若是失败的话,只怕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在场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才会平息这一场失败。
死了也没什么,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就算是死在这里了,趁着那位看起来地位很高的大人还在这里,兴许是能混到一个好前途的。
只是能活下来自然是活下来的好,这人世间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尝试过,怎么能辜负呢?
白流不想管下面那些驱魔人的小心思,对他来说在子夜的时候打开鬼门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真的失败的话,估计必须有人要见血来祭奠天地了。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