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便一起出发,几乎同时来到了山下的城镇。来到那个城镇之后,才发现街上灯市如昼,不像平日里。随墨想了想,才记起今日是十月初一,也就是祭祖节。他想着一般这样的节日,以左陶的个性,以及姬索月常年不出寒月宫的情况,她们现在是一定不在客栈里的,应该在外面闲逛才是。而就在随墨思考的时候,随砚已经蹿了出去,消失在黑色的阴影中,失去了踪迹。随墨顿时笑了,有一种即将胜利的确信感。
随墨不着急,一路随着人流,往人最多的地方去。这一路上果真是热闹。其实,汉人都是喜欢热闹的,所以不论是什么节日,到了晚上,就都是大家出行游玩的时候。
最后,随墨在一处放河灯的地方停留。他觉得,以左陶的个性,应该一定会在这儿放一盏的,所以他便来到了一个高处,在那人头攒动的河边寻找着左陶和姬索月的踪迹。
说实话,随墨觉得左陶的个性好把握一些。至于姬索月,真的是很难猜。换句话说,要看姬索月会不会做这件事情,要看她那天的心情。如果她心情不好,那她是什么都没有兴趣,不会做的。还好有左陶跟着她,这样让随墨也好思考一些。不过,如果是凭借左陶而先找到了姬索月,随墨怕是不会承认这个结果吧。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左瓷的声音。她大喊着:“索月姐姐!索月姐姐!我的河灯要沉下去了!”
随墨立刻锁定了左陶的位置,可是在她的周围却没有找到姬索月。于是,随墨就直接越到了河面,将那盏即将沉入河底的河灯拿了上来,交还给了左瓷。
“随墨公子!”左陶看见随墨很是惊讶,连河灯都忘记接了,“你是来找索月姐姐的吗?”
“嗯。”随墨点点头,继续把河灯递了过去,说道,“三姑娘,你的河灯。”
“哦,谢谢。不过我要重新写一个了。”
“索月呢?我听见你喊她,不过没看见她的人?”
左陶朝卖河灯的地方走去,随墨也就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左陶重新买了一个河灯,然后拿了一个给随墨,问道:“你要不要?”
随墨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要,谢谢。”
“那我要写了,麻烦你背过身子去。”
随墨背过了身子,继续问道:“三姑娘,你知道索月在哪儿吗?”
“知道啊。她就在附近啊。”左陶“唰唰唰”地写了几个大字,然后又回到了河边,闭上了眼睛许愿。随墨照样跟了过去,原本想再问一次的,但是看见左陶正在许愿,便没有开口,等左陶站起来了才问道:“附近的哪里啊?这里人那么多。”
左陶朝一个方向走去,随墨继续跟着她。左瓷说道:“索月姐姐说这儿的人太多了,又挤,她就去那边等我。不过,现在她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此话又是何意?”
“你刚才飞过去帮我拿回了河灯,这么高调,这么引人注意,索月姐姐当然是看见了的。如果她不想见你,自然不会继续在那边等了。如果她想见你,就会继续在那边,等我带你过去了。”
只不过是朝东边走了十几步,顿时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完全没有之前的拥挤,灯光也没有之前那么晃眼,浑身都舒服了很多。而殷索儿,便站在那灯火阑珊处看着他们。
“索月姐姐!”左陶小步跑了过去,说道,“索月姐姐,你原来是想见随墨公子的啊?”
姬索月的脸一红,立刻甩开了左陶的手,说道:“什么想不想的!我只是不愿意见随砚罢了,与随墨又有什么关系?你再这样,小心我路过淮阳的时候,将你交给你爹爹看管!”
左陶朝姬索月做着鬼脸,说道:“索月姐姐,我可是一个人从淮阳跑到了雍州的人啊!你休想骗我,从这儿去苗疆,怎么可能会路过淮阳呢。我才不怕你呢!”
“你们要去苗疆?”
姬索月转向了随墨,回答说:“是啊。”
随墨想了想,问道:“可是为了黄金蛇?”
“正是。”
“我也听说了苗疆那边出现了黄金蛇。不过那蛇已经被苗疆的五毒教当成了圣物供奉了起来,你们却是要拿它来做药的,这一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姬索月笑道:“行走江湖,何处不危险?如是怕危险,我又怎么会入寒月宫,怎么会入卫宫楼,又怎么会当上右护法呢?”
“可是……”
随墨还没有说完,左陶就在旁边笑嘻嘻地说:“随墨公子那是心疼你了呗!”
这时,一道黑影掠过三个人的头顶。三人同时往上看去,便看见随砚站在了旁边房子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姬索月一看到随砚,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然后,她便下意识地躲到了左陶的身后。随砚只是笑道:“随墨,看来还是你与她更有缘分。”然后,随砚就离开了,像夜里的蝙蝠,无声无息。
随墨没有多久也回去了。第二天,大家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随砚原来昨天从山下回去后就根本没有回过洛云箫的家。随墨猜测应该是随砚心里不舒服,直接回随家堡去了。反正他是来见姑姑、表哥还有表嫂的。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走也无妨。只不过不告而别,少了一些礼数。而且现在随砚走了,随墨少了束缚,昨夜更是知道姬索月大抵还是喜欢着自己的,所以随墨的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木棉姑娘,我知道你们要去苗疆取黄金蛇,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木棉一愣,说道:“这样不好吧……姬姑娘不在,我是不能做主的。”
“有什么不能做主的!”左枭开始给木棉分析,“给你们南宫宫主找黄金蛇,是你们岐黄楼的事情吧?”
“是……”
“姬索月是你们找来帮忙的吧?”
“是……”
“既然是你的任务,她是来帮忙的,自然就是由你负责这整件事情了!你身为岐黄楼的管事,怎么一点组织管理能力都没有呢?”
木棉说道:“因为姬姑娘是右护法,按照品阶,她在我之上,自然是应该听她的。”
“可是你是主,她是宾啊!”
随墨见左枭与木棉争论不休,便开口道:“木棉姑娘,你不必担心。索月她会同意的,我们只管下山找她和三姑娘便是了。”
第5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