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刘荣倒是真的生了气,周围人质疑的目光更是让他的脸面当然无存。从地上捡起刚刚打张氏的那根棍子便要劈头盖脸的冲刘二狗打将下去,却被张氏和疼爱弟弟的刘大脚死死抱住。
张氏见刘荣满脸铁青,心里忐忑,扯着嗓子哀求刘荣:“老爷,你开开恩饶了二狗吧,他是老爷你的独生子,是你们刘家香火的唯一继承人啊。”
刘荣满脸怒色的推开张氏:“这样丢人现眼的孽子,不要也罢。列祖列宗知道了这孽畜的行径也断然不会饶恕他。今天我就要打死这败坏门风小畜生清理门户。”
刘大脚从另一边死死抱住父亲,抽泣道:“爹,你好歹听听二狗他怎么说啊。”
刘大脚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一直昏昏沉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刘二狗,他彷佛刚刚清醒过来似的,双目铜铃般的瞪着纳兰如意:“爹,是她!是这个臭丫头捣的鬼!是她骗我去河边的!
众人的眼光瞬间转移到了纳兰如意身上,
纳兰如意却是不慌不忙,微笑道:”二狗哥哥,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刘二狗十分郁闷,本来早上纳兰如意要他晚上到小河边想会时,他的心情万分激动,早早地梳洗打扮好便径直往那小河边走去。到了小河边远远的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他乐得一颗心简直快飞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着那身影抱了个去,可惜还未碰到佳人的一丝衣角,却被早有准备的朱家兄弟们套上麻袋打了个半死。等他从麻袋里被扔出来,见到的却是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的杨氏,听到的却是将他和杨氏骂做奸夫淫妇的声音。他心下十分奇怪,明明是纳兰如意,怎么会变成杨氏呢?
见纳兰如意不打算承认,刘二狗心中更加着恼,口不择言道:“不是你,不是你早上约我去小河边上相会的吗?怎么你现下倒是不承认起来?”
纳兰如意冷冷一笑,笑容中的寒意让刘二狗油然而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
纳兰如意不怒反笑:“刘二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生在乡野的农家丫头,可以让你信口雌黄,随意污蔑?我纳兰如意贵为堂堂御史千金,会对你这种乡野小人有什么想法?你胆敢侮辱官家小姐的名节,该当何罪?”
围观的街坊四邻便开始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在大家看来,纳兰如意即使沦落到乡间寄养,身份也是不容置疑的官家千金。受过良好的教育,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大家小姐风度,将来婚配的对象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豪门公子,跟这泼皮破落的刘二狗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何况今天刘二狗和杨氏被抓了个现行,人证物证都在,这通奸罪名算是坐实了。而刘二狗这时候却扯出纳兰如意来,让大家免不了议论纷纷,猜测这刘二狗居心妥测。
刘二狗确是百口莫辩,急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不说实话啊?明明就是你约我出去的吗?”
刘荣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深浅莫测的看了纳兰如意一眼。
纳兰如意只当做没看见,对着刘二狗道:“二狗哥哥,我念在你此次是初范,平日里我又受了你家恩惠,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侮辱官员家眷名节的罪名,拖去衙门里打个半死,不知你可受不受的起?”
刘二狗的嘴巴彷佛吞了个鸡蛋似的半天合不拢嘴,只结结巴巴道:“你……你……’
那围观的便有人说道:“刘荣,你这儿子回去要好好教育啊,先是跟寡妇偷情,后来又侮辱人家苏小姐的名节。这事儿往小了说,我们街坊邻居也就当这小子年龄小不学好。往大了说,人家苏小姐贵为千金小姐,你侮辱她名节足够判你一个斩立决的啊。”
那边立马有人接上:“是啊,你侮辱人家千金小姐的名节,自己被判刑也就罢了,若是把我们都连累进去可怎么办?今天是人家苏小姐大度,才没跟你这混球计较。刘荣啊,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你家二狗,免得他长成个祸害连累我们啊。”
刘荣囧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恨恨的瞪了刘二狗一眼,心道等会人走光了,老子不把你打个半死老子不姓刘。
只听那人群里却不知道谁嗤笑了一声,笑声又尖又细,仿佛这声音是人刻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似的。“这刘二狗连村里的寡妇都招惹,还有什么不敢惹的?你们家里那些母狗,母羊凡是母的都要小心了。他家干这事儿可是有传统的,扒灰的拔灰,偷小叔子的偷小叔子。”
这话简直刻薄到了极点,刘荣面上一点挂不住,老脸羞得不行。张氏更是做贼心虚,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刘大脚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早就羞愧的不能自已,心里既痛恨弟弟,也痛恨那些看热闹的。纳兰如意倒是大大方方的,也不低头躲避,也不参与他们的话,只是目光淡淡的,安安静静的站立着。
刘荣经过今天这两出,直感丢尽了面子,无颜面见人,只得对着街坊四邻一拱手:“今日之事是我刘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逆子,请大家放心,我刘荣一定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朱老四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刘荣见状,也顾不得朱老四是小辈,直接对着朱老四一个千儿打下去:“朱贤侄,今天的事儿实在是我刘某教子无方,才使得这小畜生铸成大错,我只后悔平日里纵容了他,没有教好他做人的道理。贤侄请放心,我一定会严惩这小畜生,一定给贤侄和朱家老哥,朱家大嫂子一个交代。”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