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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不管他再怎么烦恼都无所谓。
  就算今天没得出答案,我也可以在履行契约前再来问他。现在就先欣赏虫姬可爱的动作吧。
  嗯~……
  虫姬用娇小的身体吃着巧克力,发出低吟。
  那模样实在很可爱,就连创造他的我都为之着迷。
  他似乎把水喝完了,我正打算再倒一杯水时,他睁大眼睛,大概是找到答案了。他现在低着头,如果我没有使用魔力感知,应该不会发现他的变化。他似乎在小声低语,但我听不见。
  这是他整理思绪的方式,我不能打扰他,而且他抬起头时,表情看起来很慈爱,能清楚感受到他正面积极的情绪。
  190美妙的解答
  我啊,不会想……复活。人生只有一次,我不认为可以走好几遍。如果是贝尔嘉,或许能用我不知道的魔导,让我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可是啊,贝尔嘉为了我而行动——光是这样,我就被无法用满足来形容的感情所包围。我不晓得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有人会为了死去的我而行动……要是我再要求更多,可是会惹神生气的。
  ……唔嗯,这样啊。
  而且啊,我变成这副身体后交到了很多朋友。只要记忆还在,那些孩子们一定会想着我。只要有那份信赖,我就不会后悔!和那时不同的情感、意义、想法,让我可以说出死了也无所谓。所以我不选择复活。虽然不知道贝尔嘉是否能接受这个答案,但这就是我的答案。如何?在贝尔嘉看来,这个答案很愚蠢吗……?
  一个人类经历死亡,知晓其详细,尽管年幼却给出了能让人接受的答案。这句话的哪里愚蠢了?如果有人嘲笑这是愚蠢的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毁灭对方。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
  这和对家人的爱、对朋友的情不同。我作为虫之帝生活时,虽然没有积极地与他人交流,但记得在龙血勇者的历史中,我曾对人类展现出的可能性感到焦躁。所以人类才如此有趣。
  我也是其中之一,但与普通人相比,我们更应该被称为怪物——所以,我被一个只是拥有魔导才能、没有超出普通人领域的普通学生导出的美丽答案所吸引。
  过去阿斯特拉艾亚曾说,我们七帝应该关注家人以外的存在。我似乎从坐在对面的年幼孩子身上找到了这句话的意义。虽然我不知道虫之帝之前的事情,但之后的历史都在精神世界中体验过了。
  他编织出的每一句话都堪称特异。就连现在也是如此,我的灵魂大概注定要如此吧。正因如此,我才会尊重他以普通方式生活所导出的美丽答案,打算履行契约。
  因为那是我所没有的感觉。
  为了满足艾尔奇亚,让他毫无忧虑地前往死后世界,我要尽到将他留在这个世界的责任。我不能让人类向我们这些怪物展示的人性颜面扫地。要是做出那种事,过去四散的家人可能会复活过来咒杀我,太可怕了。
  一个人类——名为艾尔奇亚的渺小存在,其死法让我深深着迷。
  不回应他的期待,就不配当个魔导师。
  要是不以我的方式结束他的生命,就是失礼的行为。
  艾尔奇亚。
  嗯,怎么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烧掉装着变成垃圾的巧克力的盒子,一边用短距离转移站到他面前。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我无视他。
  我伸出手,让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他柔软的小手可以感受到温暖。
  身为一名魔导师,我要向你表达敬意。你和你所说的话,让我见识到足以驱动我这个怪物的力量。我发誓会履行契约,让你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因为无论我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只做得到这件事。
  ……哈哈,真可靠。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
  唔?
  贝尔嘉才不是什么怪物。你只是很强又帅气,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因为怪物不会温柔到买伴手礼给人吧?如果贝尔嘉是怪物,就算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应该也只会处分掉犯人。
  ——是这样吗?
  是啊。还有,要是自己先认定界线,可能会吃到苦头哦?而且我认为怪物是必须打倒的存在。像贝尔嘉这么温柔的人,没资格当怪物吧。
  啊啊,你愿意把我当成人类吗?
  会把贝尔嘉格玛尼卡当成正常人类看待的人,恐怕只有你吧。要是我表明自己打算得到什么样的力量,或许会改变你的看法,但我并不想说。
  榛、杰克、诺克斯。就连那三个人也不见得会把我当成人类看待。因为只要有任何一个要素超越人类范畴的瞬间,就会被当成怪物。
  因此,现在我想接受这双温柔的眼神。
  因为等到有一天我真正成为怪物时,这份回忆或许能让我变回人类。
  我抓住他的手,发动传送魔法。
  一传送到巢穴,虫子们立刻有所反应,包围艾尔奇亚。这个被当成休憩场所的空间,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也会消失吧。
  好久没有感受到失去的哀伤了。
  哇哇,大家怎么了?啊哈哈,好痒哦。
  艾尔奇亚在笑容底下隐藏着激情。
  接触到那份感情的虫子们为了取悦他而行动。不管在谁眼中看来,现在的艾尔奇亚都受到疼爱。即使是虫姬的身体,若非他的性格善良,就无法得到这个结果。
  我是曾经身为虫之帝的人。
  没有愚钝到会没察觉虫子们的心意。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喜欢他。正因为有能够和我支配的虫子们打成一片的善良,才会拥有足以打动我的热情吧。
  要我对那样的存在抱持好感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感到愤怒。我不会轻易原谅对我的爱将出手,玷污了我与阿斯特莱亚回忆之地的愚者。我的笑容没有菩萨那样的慈悲。
  要如何描绘终焉呢?
  我向艾尔奇亚告别,传送到塔的最上层。丝毕卡或许是在里面看到的,她来得正是时候,我给她肉干,自己也叼着棒状巧克力陷入沉思。
  191长假的一幕
  进入长假后过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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