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思考过其他与圆桌骑士敌对的情况,但最终导出的综合答案是,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即使稍微考虑一下,最后还是会得出不帮忙的结论,而且这样对今后的自己也有好处。
与被称为圆桌骑士的巴尔坦尼亚军防卫机构发生冲突,而且事情按照黑泽尔的想法发展,将会迎来半毁的结果。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一时兴起而帮忙,但现代我无法接下这种工作。
无论报酬多么有魅力,破坏国家的一部分,这种行为的风险都太大了。如果要破坏一切就另当别论,但黑泽尔只打算破坏一半。
所以我不会接受。
我看过好几次半毁的结果,而且如果不彻底破坏,心怀怨恨的某人就会报复。我过去已经看过好几次这种结果,所以很清楚。
嗯,这件事请容我拒绝。能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少,而且我个人并不想和圆桌骑士变成互相仇视的关系。而且从学园毕业后,说不定会因为某些缘故而需要骑士的照顾。所以我要拒绝,但不会阻止你们。只要不被发现是师族的人,你们就尽情地互相残杀吧。只要不被卷入……只要不直接和我扯上关系,我发誓不会对你们出手。
这么说后,黑泽尔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和平常一样的微笑。
如果从师族中挑选出熟悉战斗且值得信赖的人,采取狡猾的战斗方式,几年内巴尔坦尼亚就会出现震撼性的新闻吧。我没听说过圆桌骑士集体行动,记忆中那个叫兰斯洛特的年轻人也是独自和黑泽尔战斗。
如果圆桌骑士是一群傻瓜,凭黑泽尔一个人也能达成目的吧。从战斗的记忆来看,不管聚集多少人,都无法战胜我们家的统率者。我对谁是现今最强的人毫无兴趣,所以没有记住,不过我记得那是个叫亚瑟的青年。
和兰斯洛特的战力差距有多大呢……至少不是能和过去的我们相提并论的存在,只要学会转移魔法就能逃掉吧。
183走向忘却的彼岸
转生到现代后,我跟黑泽尔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所以我知道——她会用破坏这个词,就代表她要夺人性命。
而且,这家伙不管活了多久,都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一旦她心中设定了一个有趣的目的,就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更何况控制装置已经坏了。
兰斯洛特的实力,就算说客套话也称不上强。但其他成员有可能很强。毕竟他们圆桌骑士被誉为巴尔坦尼亚最强的集团,是为国捐躯、无人能及的强者集团。
因此,无法否定黑泽尔会身受重伤的可能性。
虽然她跟公会长葛劳斯一样,是活过漫长岁月的非人者,但只要身为生命,该死的时候就会死。这个世界虽然有自诩不死的怪物,但完全的不死者至今仍未存在。所以尽管不知道有没有意义,我也只能祈祷黑泽尔不会死。
我已经把想法告诉她了,只要在开战时表明自己不是师族的相关人士,就能回归一如往常的日常生活——明明应该是这样,我却无法平息心中的不安。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无法预测对方有何企图的存在。我无法原谅他夺走我的平稳生活,只有自己过得开心。所以我想知道那张笑脸背后藏着什么,便老实问他这么做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我这么问,黑泽尔让肉体变质,只有外表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一名适合用端庄来形容的红发碧眼女性,将我推倒。我知道他有好几种面貌,也曾经看过一次。
没什么理由。只是我想破坏就破坏,如此而已。
唔嗯,想必没人会赞同你吧。
无所谓,因为这是我个人一时冲动的愿望。我们师族中也有孩子对圆桌骑士抱持期待,所以我不会强迫他们。有些孩子听了我的话,可能会来阻止我。
即使如此你也要破坏吗?如果是你……或许真的会毫无理由就摧毁一个组织。但你是最糟糕的找碴对象。
我明白。而且我相信圆桌骑士毁灭的话,有趣的未来就会到来。贝尔嘉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吧?只要这么做,美好的未来就会到来——这种近乎确信的预感涌现的感觉。
唔嗯……
我无法否定。
魔导师的预感很重要。身为魔导师活过漫长岁月的人,不能小看他们的直觉。我们七帝晚年时,也有家人能准确预知未来,也有人拥有能对未来造成重大影响的直觉。大罪之帝凭直觉判断应该毁灭的组织,即使表面上很正派,背地里却是无法用邪魔歪道形容的集团——也有这样的例子。
如果是在平时,黑泽尔也不会找圆桌骑士的麻烦吧。正因为如此,我这个深知魔导师生存方式的人,才无法阻止压在身上的女性。
虽然现代没有纷乱的征兆,但黑泽尔认为有必要改革,如果把这当成一种神谕,我也没有理由阻止她。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圆桌骑士这个集团很适合用清廉正直来形容,但看在长寿的黑泽尔眼中,似乎不是那样。
黑泽尔这个师族领袖,站在见不得光的顶点,既然她有这种直觉,或许他们真的有什么亏心事。
我必须这么想。
然后,必须消除在这里发生过的记忆。如果他的直觉失准,我等于是把对国家刀刃相向的恐怖分子送出去。如果黑泽尔败北,遭到魔导讯问,我的人身安全就会受到威胁。我想避免那种情况。
我不会阻止你。但是,我要再三强调,别让师族犯行的事曝光,那只会让我们更难做人。我不知道你描绘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也不打算问。所以,我能送你的只有一句话——别死。你死了会让人伤脑筋的人,比你想象的更多。还有,我们来订契约。把在这个房间发生过的一部分记忆互相遗忘吧。使用忘却的彼方,表示我们互不干涉。然后,彼此都不提这个话题。如果无法遵守,虽然很过意不去,但我必须杀了你。
啊哈,明明死了会很困扰,却要杀我吗?
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