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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刚刚朝我袭来的野兽,若要比喻,就等同于在狂暴的大海上滴下一滴水,想要借此平息海浪。在跟恶魔有关的事情上,这种程度的差异会让战斗轻易结束,实在令人庆幸。
  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它。
  这是谎言。
  我把它吞下,化为自己的力量。只是我判断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野兽被轻易杀掉会更有效果,所以才撒了谎。巴比伦毫不掩饰憎恨的感情,对我表露无遗。
  她再次召唤野兽,我则踢击地面缩短距离。我维持这股气势,将左手变成手刀的形状刺出,轻易就在巴比伦的胸口开了个洞。
  但这种程度杀不死恶魔。
  虽然会变成双面刃,但既然决定要取得力量,我就要用自己的魔力支配巴比伦的身体。擅长魔力操作的恶魔可以轻易逆转支配,但这女人似乎没有这样的技术。因为她说自己支配了这个世界,所以我没有放松警戒,但以恶魔来说,她很弱。难道她是专门夺取灵魂的恶魔吗?
  再见了,巴比伦。
  我跟刚刚的野兽一样,让巴比伦溶入自己体内吸收。之后留下的,就只有维持静观姿势、覆盖天空的巨大龙。
  153新的部下
  我把魔力感知的范围朝向天空,看到龙卷起漩涡,支配了天空。可是它没有敌意,龙在我附近垂下头,化为雾气变成一个人形。
  那个人的侧头部长着弯曲的灰色双角,或许是因为带有神性,头发是纯白的,而跟头发同样颜色、如同泳装的白色衣服外露出的肌肤,仿佛在表现内在的魔性般是接近灰色的黑色。他的身上到处都有白色刺青,如果我用魔力感知读取到的情报正确,那些刺青就是抑制力量的东西。
  远比巴比伦还要强。
  这是我坦率的感想。
  让人联想到大海的蓝色双眸,总是不偏不倚地捕捉到我。正因为我在龙血勇者时代看过好几次没有敌意却能轻易处分人类的怪物,我才会全力解放身体强化,从收纳魔法中取出施有星天之祝福的长剑。
  好歹我也跟神战斗过,因此我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存在拥有明确的神之强大。可是当我右手拿着武器摆好架势,对方却露出困惑的感情。
  嗯……可以问你是谁吗?
  吾名缇亚玛特,是原初之神之一,司掌大海的存在。我从你身上强烈感受到那个生火男子的气息,你是他的关系者吗?……啊啊,原来如此,你是拥有圣女灵魂的皇帝碎片吧。那么我能理解为何你会比人类之子还要强,也能感受到那个男子的气息。巴比伦不是能轻易打倒的对手……这样啊,能轻易打倒是因为与出生有关。我也不知为何被施加了相同的封印,对你没有敌意。另外,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哎呀,真是个好名字。那么我就称呼你为格尔尼亚吧。我已决定要服从解放我的人……只要格尔尼亚希望,我等眷属——十一名仆人也会一同与你同化……这样啊,不需要吗?这让我有些、真的只有一点点遗憾呢。那么若外面的世界出了什么事,就呼唤我吧。我发誓一定会成为你的力量。虽自称为神,但我也有恶魔的一面,不会对决定为主人的你撒谎。
  她说话时没有要袭击我的迹象,所以我只把长剑收回收纳魔法。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松懈到能瞬间信任未缔结契约的非人类存在,因此我继续维持所有身体强化。
  缇亚玛特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但对方的力量与现在的我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就算表情稍微放松,也没有任何能让我安心的要素。
  不过,能得到恶魔以外的强力棋子让我很高兴。恶魔们只要看到我的怠慢就会唠叨,因此没有那种气息、随处可见的主从关系让我非常中意。
  只不过,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全驾驭自称原初之神的缇亚玛特。理由很简单,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她与崇炽教的最高神同格,能否掌握她的缰绳实在令人怀疑。
  我不习惯将超常纳入手中。基本上我只会把能自己处理的存在放在手边。如此超乎常理的存在还是第一次的经验,要是选错选项应该会死吧。
  因此要用契约魔法好好束缚她。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手——
  盖尔曼妮卡,我已经决定要成为你的部下了哦?把那种琐碎的烦恼丢掉吧。
  看穿我心思的缇亚玛特在我眼前跪下,我的内侧也呼应她的动作再次构筑。感觉就像是完封巴比伦的灵魂被改造成更高阶的存在,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觉得不快。
  我感觉到力量从内侧不断涌出,把手放到跪着的缇亚玛特头上。尽管这跟现代的契约方式不同,但魔导回应这历史悠久的举动,增幅了力量。
  对魔导师来说,这是最古老、能刻下上下关系的一步。
  我吸收了一部分缇亚玛特以仆人身份跪着的魔力,并用身为主人的我的魔力稍微染上她的魔力。借用现代的说法,这就是做记号。
  我想起跟别西卜缔结契约时的事。
  当时我也被改造成更高阶的存在,没想到如今会再次体验到那种经验。因此,我自觉到自己的嘴角扬起。
  我从收纳魔法中取出魔杖,插在垂下头的缇亚玛特眼前。我用魔力形成的刀刃割开手腕,让我的血沾到魔杖上,缇亚玛特则以接受我的血的形式——也就是割开手掌,渗出血液后再握住魔杖。
  我以血之联系与汝缔结契约。汝背叛血之联系时,便要觉悟性命将尽。
  我从缇亚玛特面前拔出魔杖,完成契约魔法。我记得曾在某本书上看过,现代的魔导师讨厌自残行为,倾向于利用握手来缔结契约。
  血缘关系很稳固,所以我个人推荐这个方法,但普通人的伤口确实无法轻易愈合,所以会远离这种形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相对地,这种手法会让人产生敬畏,所以束缚的强度也会提升。
  想到这里,我不禁回想起以前的家人说过的话。他说尽管使用者不多,但应该要害怕知名的魔法。
  魔杖沾到血会很难保养,所以我用血当触媒点火,转眼间魔杖上的血就被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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