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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还是龙血勇者时,每当心灵快被恐惧支配时,我都会想着神跨越难关。然后与那个世界的巨恶——魔王同归于尽,大概拯救了世界。
  若问信仰是否有什么恩惠,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没有再生能力或超常力量的普通人,不仰赖神的话,会有很多困扰的时候。
  教师们不单只是熟悉魔导知识的存在,所以我想没问题,但学生不过是没经历过夺命战斗的新兵。其中或许有人会嘲笑向神祈祷没效率,但穿梭过无数战场的我,不会嘲笑现在这个瞬间是浪费。
  请用这个。
  侍者大哥布林静静地将玻璃杯放在桌上,绕行一圈。里面装的应该是水,但这种时候只要遵守形式,向神祈祷的意识自然会提高。
  我拿起玻璃杯,感觉莫名地沉重。我压抑着全身感受到的重压,以及想低头的心情,将脸转向杰克的座位,确认所有人都拿起玻璃杯后,他大大地点了点头。
  各位,明天有一场大战。事关这所学园的存亡,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大战。事前通知的内容没有改变,基本上会将战力配置在各自的桥梁上。届时,各位学生尽量待在后方,前方则由教师驻守。这点大家理解吧?啊哈哈,看来大家似乎都抱持着强烈的意念。其中好像也有学生感到不安,但我觉得这也没办法,所以不用感到羞耻。那么,为了在战争前将我们的血合而为一,向天上的神祈祷吧。
  ——向掌管太阳与生命货币之神祈祷。
  看到杰克高举玻璃杯,聚集在此的所有人也跟着照做。之后只要将杯中的水喝完,这个仪式就结束了。距离晚钟响起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似乎有学生想早点回宿舍休息,有几个人没沉浸在余韵中就站了起来。
  我也打算回去,看准所有人离开房间的时机,准备使用转移魔法的瞬间,我感应到杰克朝我发出魔力,强行变更座标,转移到学园长室。
  嗯,突然变更果然很困难。
  我转移到杰克平常因公坐的椅子上,立刻离开那个地方,学园长阁下就出现在我面前。
  突然叫我过来,真是没礼貌。害我坐到学园长的椅子上。看来你用的是好椅子。
  哎呀,真是抱歉。比起这个,离你睡觉还有点时间吧?要不要跟我聊聊天?
  嗯……好吧。
  我从正面的杰克旁边经过,移动到平常坐的沙发上,深深坐进沙发后调整魔力感应的范围。杰克难得没坐在我对面,而是坐在我刚才坐的办公椅上,现场一片寂静。
  嗯,害怕和魔王战斗吗?
  ……是啊。没有不害怕的战斗吧。一想到我明天可能会死,就害怕得不得了。
  以排除三大厄威胁之一的存在来说,这意见还真软弱……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我也明白你的心情。虽然在其他意义上,但一想到要对同胞下手,我也高兴不起来。如果魔王手下的棋子只有魔物,就能轻松解决这个事态了。
  这不是谎言。
  虽然我打算在认为破坏一切才是正确选择的情况下保护学园,但从人类总数来看,我很难说对杀害为数不多的魔导师这件事没有抵抗。
  正因为如此,杰克也打算排除堕入魔导、无可救药的存在,之前见面时也说过坚定决心的对话。
  这个世界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为了获得自由,必须持续当个强者的严苛世界。
  只要够强,只要在某个领域上是强者,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正因为如此,我们十七个创设者在国家和周边国家中,被视为强大的象征,受到神圣的对待,被当成一种神话。
  落入魔王手中的存在,应该是无法抵抗魔王展现的魔导之梦,才会落入魔王手中。而我——即使想起了前世拥有两种力量的我,也不认为自己是能够完全否定那些陷入梦境的人的傲慢存在。
  正因为如此,落入魔王魔导之中的存在是无法拯救的。
  在我不知道除了杀死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阻止方法的时间点,我就没有资格被当成神之使徒对待。
  明天是我和盖尔曼妮卡负责东边的防卫,你有什么话想趁现在说吗?我只是想要和你共度时光而已。
  有我们两个在就够了。有什么好不安——
  一张纸被扔了过来。我用手指夹住那张纸,上面写着教师之中已经有落入名为梦想的魔导之中的存在,不知为何,我脑中闪过埃欧波娜的身影。她能完成最低限度的工作,而且当时也不像已经陷入梦境,但我实在不想认为应该是有用棋子的她已经倒戈到敌方阵营。
  杰克虽然事前处理过,但正因为无法判断是否排除了所有威胁,他才会像这样写在纸上交给我吧。这么一来,我所设想的最坏情况很有可能成真,学园的学生能活下来的数量,将会视诺克斯的努力而定。
  我将纸烧掉,湮灭证据。
  就算不是大战前夕,这种内容的纸张存在,也会对士气造成影响。
  战争何时才会结束呢……
  唔,我不认为会拖很久,说不定意外地很快就会结束。虽然不知道会是哪一方胜利,但至少敌我双方的阵营都会受到不小的损害吧。
  我想避免学生死亡,但如果是盖尔曼妮卡的立场,你会怎么行动?身为支配众多生物的虫之帝,你会如何度过这个局面?
  唔,问我的意见要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吧,盖尔曼妮卡。你的战斗方式说不定能拯救孩子们。
  没这回事。我基本上不会对棋子投入感情,运用虫子时,会认为消耗它们是理所当然。因此,啊啊,因此我才会说出你讨厌的答案。
  我边取下黑布,边用魔导将过去拿在手中的圣经唤回手中。我用手轻抚封面,增强的奇迹之力便呼应我的动作,让我的眼睛恢复视力。
  为了避免看到未来,我边控制力量边将杰克纳入视野。要跳过中间的桌子,靠近坐在椅子上的他并不困难。我直接跨过桌子,将身体靠向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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