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使用这个,我就会成为超越人类这个种族,长生不老的存在。我对这件事没有留恋。长生不老是我自己期望的事——事到如今我不会有任何想法,但真的使用这个没问题吗?我无法抹去这份不安。
嗯……就算烦恼也没用吧。
我将触媒集中成一个,注射到自己体内。
我本来以为光是这样就会发生什么事,却没有什么不快感,于是我就像对丝碧卡做过的那样,发动改变魔法修改。
……嗯?
没有特别的变化。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有什么自觉,所以这个轻易结束的结局让我忍不住发出疑问的声音。这种时候,只要感到困扰就能前往已经成形的精神世界,真是感谢海泽尔赐予我这个魔法。
如果不是与教会为敌,我就能毫无顾忌地称赞你了。
我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取下遮住眼睛的黑布。
我想象自己就这样让意识深深沉入,感觉到些许飘浮感后睁开眼睛。
我将视野转向开满彼岸花的美丽世界,突然有股柔软的触感从正面挡住我的视线。我心想那温柔甜美的香气应该是她,正打算回抱对方时,亚斯托拉尔的微笑出现在眼前。
你用了呢。
是啊,我用了。我不后悔。所以今后应该也会相处很久吧。请多指教,亚斯托拉尔。
……嗯,请多指教。
视野变得开阔,坐在深处的神也映入眼帘。那位神似乎和我一样喜欢花草,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后,立刻移开视线,将身体沉入彼岸花盛开的大地。
神摘下一朵花,似乎在享受香气,从他身上可以感觉到愉快的氛围。
当你安心或欢喜时,花会开出更美的颜色,散发更浓郁的香气。没有发生任何错误,你可以放心。
即使不是本尊,既然神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我的精神没有变化,神的言外之意是现在这样比较好,所以我打算回去,但亚斯托拉尔说现在回去还太早,阻止了我。
我这边已经办完事,所以可以回去,但虽说是空壳,既然她阻止我,应该有什么理由吧。我这么心想,侧耳倾听,她要我看向后方。
这是……?
结晶。
面对至今没有的新要素,我心想这是不老带来的影响,观察被樱色结晶包覆、一丝不挂的我——贝尔嘉格鲁马尼卡。
我心想有什么东西,伸出手后,她从背后温柔地包覆我伸出的手。
简直就像拒绝我触碰。
基本上在精神世界中,我比较占优势,所以要甩开她很容易。然而,我理解到这次应该听她的,同时心中卷起必须触碰结晶的矛盾想法。
这种时候就算知道答案,也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我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
嗯,阿斯特拉尔想怎么做?
啊,不……那个,就照你的意思。
嗯,这样啊。
我重新面向樱色结晶,伸手触碰。
在那瞬间,我毫无停歇地体验各种世界的情报流入脑中。两千年历史一口气流入脑中,但因为是我体验过的历史,所以没有特别痛苦,当我恢复意识时,结晶已经消失无踪,融入世界。
光靠虫之帝和龙血勇者无法解释,我保有明显过多的灵魂,这次厘清了原因,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好经验,但阿斯特拉尔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是因为她觉得知道自己的历史,会让现在的我崩坏吗?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无法承受时间的积累呢?我并不打算问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想知道,所以没有问她。我望向阿斯特拉尔,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见她平常总是直视前方的脸庞带着忧愁,稍微低着头。
她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我明明不会改变。
我就是我,你不用担心。
——我怕你知道后会改变。因为你没有想起的记忆,就是如此残酷。
嗯,我想也是。既然我获得了这么多灵魂,前世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不过,我发誓你所想象的最坏情况不会发生。就算是你,就算是说自己是空壳的你,我也不会成为让家人伤心的存在。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可是——她继续说道:
我想稍微任性地以贝尔嘉格鲁玛尼亚的身份活下去……
她一反常态,不像平常那样充满希望和慈爱,而是变得温顺,我觉得这样的阿斯特拉尔也很可爱,身体便动了起来,紧紧抱住她。她虽然稍微绷紧身体,但还是接受了我的拥抱,温柔地回抱我。光是这样就满足的我,看着在深处露出笑容的神,回到现实世界。
嗯,果然看不见。
我用手上的黑布盖住依旧漆黑一片的视野,释放魔力。一如往常的触感,让我以为自己没有任何改变,但我的确成长,变成不老之身。
这么一来,只要我不死,就不会死。丝碧卡也一样,我们将会永远活下去。而且我对此没有任何后悔。
如今的我,甚至知道为何会接触到结晶,保有庞大的灵魂。我可以说是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存在。她所害怕的我所造成的损失也没有发生,所以我才能像这样活在当下。
知晓数个历史的行为,确实会成为迷失自我的主因。不过,我不会因为这点程度就崩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虫之帝、龙血勇者,以及操纵幽魂的魔导师。
就算拥有其他许多历史,我也不打算改变这个认知。
我向心中寄宿的她送出安心的意念,因为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中感受到月之魔力,我便和丝碧卡一起钻进被窝。
80很重要的信
在轻松达成成长的不老这个我目前最大的目的后,过了几个星期。诺克进行着有效率的魔导训练,因为需要我指导的场面变少,我便比诺克先前往厨房。
我边吃饭边听大哥布林们的谈话,听到今年蘑菇数量稀少的声音,于是早早吃完饭。
说到蘑菇,我有个有趣的东西,便以秋天为主题,开始在某个沙盒里采蘑菇。
我眼睛看不见,所以让刺猬史琵卡走在前面,充当盲导犬,我一手拿着皮袋走在沙盒里。落叶占据地面,发出沙沙的脚步声,史琵卡找到可以吃的蘑菇就会发出叫声,我便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拔起蘑菇放进袋子里。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