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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觉得整个嗓子,整个胸腔内都被烟雾堵塞住,密密麻麻的一层干燥,似乎只要稍稍喘息一口气,整颗心脏都会跟着裂出一条条的裂痕,最后彻底死掉,可就在此时,猛地感受到胸口一阵电打似的疼,身体被一次次的高高拽起,又重重的落下,心脏好似一点点有了复苏的力度,一寸寸的延伸到手臂,手指尖也渐渐有了感知。
  耳边是成丝成屡的声音在整颗头周围缠绕,一圈圈的最后猛地流动进我的耳孔里,只觉得耳孔吱的一声响,紧接着双眼猛地睁开,眼角被白色的光亮刺痛,泪流不止,难受的我变成失去理智的小孩,猛地就痛哭出声来。
  一只手忽的握住我的手指,那质感是修长的,视线朝着那边看过去,眼泪模糊掉的视线里,竟是左祁哥的身影,他好像更加消瘦,好似我与他已经有数万年没有见过面了似的,所以才会在此时见到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久别重逢的感触。
  他细长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褶皱着眉眼,薄唇紧紧的抿着,我勉强抬起手一把抓住他在我眼前晃动着的手。
  “醒了是吗?”脱口而出的话,促使眼前的画面猛地晃动,只是眨了眨眼的瞬间,明明是左祁哥的脸孔,此时却变成了一张陌生年轻男人的面孔……
  “你还好吗?这位女士……”我的手无力的顺落在冰凉的床铺上,这个叫我女士的男人是谁?视线太模糊了,只能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褂子,是医生吧?他伸手按下床头上的呼叫器,叫来更多的医护人员赶到病房。
  他们黑压压的把我围住,一瞬间觉得胸口压抑,紧接着觉得好累,忽悠一下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做梦,不过感觉到自己好像一直在沉睡,沉睡了好久好久,眼前始终漆黑,好似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中间断断续续的清醒了好多次,每次醒来都是哭,那是我控制不了的感受,好似我成了自己的旁观者。
  终于在身体一阵颤抖后,再度清楚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已经是某天的早晨,阳光顺着玻璃窗照射进来,动了动手,牵扯着一连串的透明管子还有线,视线疲惫,觉得整个嘴里都已经破烂不堪了,还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奇怪味道。
  “女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那个声音响起,视线缓缓看过去,这次看得清楚,看得见他的眉眼,还有他白色大褂里佩戴着的浅蓝色领带,很整洁,很干净的一个能有二十出头的男人,他从口袋里顺出一支笔,嘎巴按下,一束光顺着我的眼睛照射过来,我不由的躲闪,他温柔的说着“我看看哈。”他左右眼各自照射了两下,然后把光收起,重新放回口袋里,嘴角露出一抹笑“已经清醒了。女士你已经没事了。”
  我看着他脸上带着的温暖笑容,忽然感觉我们好像是站在两个不同世界里对话一样,我略微的张了张嘴,嗓子稍稍用力使了点力气,嗓子很疼,很干哑,尝试着小声问他,看没看见我儿子?小汤圆?
  “汤圆?你饿了吗?不过现在还不能立即进食,得等到三个小时后好好是否稳定,然后再进食,等下叫护士用……”还没等他说完,我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手,他微微睁大疑惑的眼睛。
  “我说是,是我儿子,一个小男孩儿……”
  我看着他眼神中细微变换的光亮,他冲着我缓缓点头“你先不要多说话,要先好好休息,等下我在给你做全方位的检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再度询问,想要抓住他,不让他离开,可是身体没有力气,嗓子更是想用力,好似都能流出血来一样。
  他为什么要回避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汤圆他该不会是……
  心脏猛地剧烈疼痛,抬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直接下床,就算没有一点力气,也还是要硬撑着身体站起身,朝着外面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伸手一把抓住护士台,问里面的护士,有没有一个从火灾现场救出来的小男孩?大概有四岁的样子,那个护士立马小跑出来扶着我的身体,叫我回病房躺下休息,指责我怎么不听医生的话,下了床。
  我回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告诉我,说我的儿子在哪?我要我的儿子!”护士被我吓到,紧接着从走廊另一边跑来了更多的人,握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回到病房里,放倒在床上,就在我挣扎着要去找小汤圆的瞬间,也不知道是谁猛地在我的后腰上扎入一针,这一针下来我整个人全都瘫软下来,意识一瞬间就像是被人用水浇灭的火焰,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朝着一个方向坠落……
  也不知道过去的多长时间,感觉自己睡的整颗头像是吸饱了水的海面体似的,沉甸甸的朝下坠,抬手用力的抓了抓额头,随即醒过来,视线看向一侧窗外,外面有零零散散的雪花在乳白色的阳光下飘扬。
  “醒了?”忽的有人走近病房,而且又是那个医生。
  “这回不要在冲动了。知道吗?”他说着话站在我的病床边,手里拿着银白色的文件夹。
  “上次没有来得及介绍,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杨洋。”他冲着我再度露出一抹笑,那两片薄唇之间抿成一条细长的线,两端上扬。
  这么年轻的主治医师,我第一次见。
  “喝点水吧。”他把一旁的水倒出来送到我的嘴边,我抿了一口水,视线看了他一眼。
  水眼下,感觉干哑的嗓子稍稍舒服了一点,便继续问他小汤圆的事情。
  “你就不问问你是怎么来的医院吗?”他说道,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一旁,然后一双手肘支撑在高高立起来的膝盖上,手指轻松握在一起。
  我看着他,片刻后他便跟我说,他们是在医院大门口发现我的,当时全身都是灰土,脸衣服又被火燎烧过的痕迹。
  “当时正好是我值班,就护士把你送到急诊室抢救。”他说道。我更是不解,难道不是消防队员把我送到医院里来的吗?
  “你应该是鑫华别墅火灾现场的主人吧?”他忽的说道,我立马看向他,冲他点了点头,他缓缓的深呼一口气,“那你别再找你的儿子了。”他的话听得我心脏猛地咯噔一声,视线颤抖的看着面前的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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