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为了不憎恨自己,温柔地倾注爱意的母亲,罗德里格一直淡淡地等待复仇的机会。
终于能给这家伙致命一击了,母亲大人,我终于能解放您了,来吧,最后的高潮,必须让这个男人以符合他身份的丑陋方式结束才行。
罗德里格在心中高声大笑,缓缓地开口说出致命的一句话。
舅母大人一直很恨你,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比起折磨身体的毒药带来的痛苦,父亲听到这句话后悲痛地扭曲的表情,才是最愉快的光景。
复仇
为什么!…我是想让玛莉成为国母…
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罗德里格完全不打算手下留情,让他更加痛苦吧,虽然连母亲受过的痛苦的一半都不到。
母亲并非被爱着,而是为了血统被强迫成为妻子,只是被拿来生小孩的存在。
你们的母亲也是想让姨母幸福,才想让她成为高级娼妓吧?你也用同样的想法命令妹妹照我说的和王太子上床,而且还是两次。姨母是这么说的那时我清楚地知道,兄长终究也只把我当成娼妓,只当成对任何人都不会抵抗的娼妓。
…没有那种事!我是想让玛莉幸福…幸福…
没错,母亲被这个男人当成娼妓对待,母亲白皙的肌肤上到处留下的瘀青,是那种特殊行为造成的,我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母亲是不知世事的深闺大小姐,她到底有多痛苦、忍耐了多久呢?
那终究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结果还侵犯了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内心一定窃笑吧?终于能和心爱的女人上床了。然后,你梦想着自己和心爱妹妹的孩子,能成为奥斯托马克、卢提西亚两国的国王。但是,姨母又是怎么想的呢?那个柔弱的人,真的能忍受自己听从兄长的话,犯下禁忌,欺骗全国国民吗?
你…你这家伙…对玛莉…做了什么…
罗德里格嘴角微微上扬,愉快地对已经说不出话的父亲说。
我全都说出来了,包括梅莉绪奴的消灭、王太后的暗杀,不只奥斯托马克国王,连我国的陛下也全都知道了,然后她把你的所有企图都告诉我了。
她的嘴唇画出优美的弧线,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只有视线依然锐利。
姨母出卖你了,证据和协助者都在我们手上,我说只要全盘托出,陛下就会大发慈悲让你进入修道院,她就干脆地全招了。所以,请你安心地前往天国…或许该说是地狱,总之请放心上路吧。
然后,她编织出最后一句话。
父亲,姨母要我传话给你兄长,我一直都是你的奴隶,一直都很恨你。
原本因中毒而失去血色的脸,最后的生气也消失了,原本秀丽的脸庞,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二十岁。
玛莉…玛莉…
艾尔泽痛苦地呻吟。
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希望妹妹能比任何人都幸福,所以做了很多事,背叛了人、背叛了国家。
但是,妹妹、玛莉,她不这么想吗?我明明这么爱她。
明明这么爱她…
没错,我爱玛莉,不想把她交给其他男人,为了让她确实怀上国王的孩子,第一次抱她时,我有多高兴啊,但是你却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的玛莉…
艾尔泽吐出最后一口气,同时吐出鲜血。
啊啊,我忘了,露西不是你的孩子,是国王的亲生孩子,梅莉绪奴只会附身在卢提西亚的血脉,大师索泽断言了。啊啊,已经听不见了吗?
罗德里格毫无感慨地俯视父亲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睁大的眼睛,流下一行泪水。
你相信了吗?多少有点罪恶感了吗?你也很蠢呢,那个只会随波逐流的姨母,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城里悠哉地生活着。
罗德里格打从心底厌恶地低语,本来也想惩罚那个女人,但要是公开的话,对露西恩奴的影响难以估计,所以才忍了下来。
不管你说什么都会听的美丽人偶,所以你才会爱上姨母吧。明明是露西的母亲,却没尽到任何母亲的义务,那个女人。被哥哥爱着,也不觉得是禁忌而苦恼,只当作是自己舒适栖身之所而满足的那个女人。明明是母亲,却没考虑过孩子,只爱着自己和哥哥的愚蠢女人。我的母亲,就算生了可恨男人的孩子,也好好地爱着我和妹妹。
罗德里格一边吐出这些话,一边想起那天的事。
决议
我忘不了那天的事,我带着感冒出席城里的舞会,途中突然感到非常不舒服。
我打算去休息室,却被妹妹米莲阻止了。她说我这个敌人众多的宰相多玛雷的儿子,要是毫无防备地独自待在休息室,不知道会遭到什么对待。
于是我拜托露西坦,让我在她隔壁的房间休息。
罗迪哥哥,反正这座宫殿没什么人会靠近,你就放心休息吧。
露西坦担心地这么说,我笑着向她道谢。我原本打算身体好一点就回去,却直接睡着了。
我因为某人的惨叫声而醒来,身体很沉重,看来是发烧了。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午夜,四周一片漆黑。
我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响起第二次惨叫,那是露西坦的声音。
不要!迪奥!迪奥!
我跳起来穿上衣服,正要冲出房间时,听到接下来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
闭嘴,露西坦!你想反抗我吗?给我安静!
那确实是父亲的声音。我轻轻打开门,偷看走廊。
父亲拖着啜泣的露西坦走着,后面跟着姑姑和几个男人,其中一人我认识,是最近出入家里的男人,雷亚奴尔马里涅尔中尉。
我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他们来到的是禁止进入的露吉恩王家始祖亚德拉尔建造的,母亲梅莉珍的庙。
一行人消失在地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虽然很在意,但庙的门很厚,关上后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要等他们出来,还是就这样回去呢?
第3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