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找个机会跟张想和白云芳说说这事儿,问问他俩的意见,是回信还是不回信?如果回,该怎样回?
她到了教室,刘思已经在她后面坐了,云芳还没到,见刘思抬头看她,就冲他笑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二人各自准备功课。
张想、花小艳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的水管近前。张想往女生宿舍张望。花小艳看见,笑道:“不用看,看也白看,她回家了,她妈接她走的。”张想被花小艳说中心事,哈哈大笑。
水管坏了,没人修,不知谁在上面压了一块红砖,水不再哗哗地流,只是时而滴答,时而细流。张想低声对花小艳说:“这家伙,尿不禁!”
花小艳大笑,想打张想,手上有粉笔末,只是扬了扬,想骂他“真流氓”,瞧见旁边有女生正洗衣服,没说出口。
张想拿开红砖,水哗哗往下流,同时,一股细流向上激射,正好泚了他一脸。花小艳见状,又大笑。
二人洗净了手,擦干了,张想又把红砖压上。
花小艳拍打张想后背,打干净了。张想不放心,又扭头拉起上衣来瞧,花小艳笑道:“干净了。”张想笑道:“你说干净了,那是面上的,还有一部分跑到我衣服里面去了,把我的身子给弄脏了。你要不信,我脱下来,让你瞧瞧。”说着,就动手解扣子。花小艳知道张想厚脸皮,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给人瞧,就赶忙说:“我信,我信,你快别脱!”张想笑笑,重新把扣子扣上,说道:“花妹,你得给我洗衣服,你弄脏的,你洗。本来你还应该给我洗澡的,不让你洗澡,算便宜你。”花小艳笑骂道:“你赖皮,给你弄脏一小片儿,就叫我给你洗衣服;让我给你洗澡,做梦吧你!”
张想笑称不洗不行。花小艳常给张想洗衣服,这时,她柔声说道:“哪天你脱了,我给你洗洗!”张想呵呵笑道:“我寝室还有一堆的。”花小艳瞪眼道:“我只给你洗这一件啊,不是我弄脏的,我不洗!”张想说:“你洗一件也是洗,洗一堆也是洗,你都给我洗了吧!”又笑道:“我那衣裳当然不是你弄脏的,要都是你弄脏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浮想联翩?”
花小艳狠狠地掐了张想一把,生气地说:“不给你洗了,你爱叫谁洗叫谁洗去。”又气恼地说:“你对谁好,就叫谁洗去——你对白云芳好,叫她给你洗吧。”张想揉着被掐的胳臂,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到那一步。”又哄花小艳道:“好花妹,我对你不也是很好吗?”花小艳哼道:“你叫她洗,她也不会给你洗;你就会欺负我!”张想道:“我这哪是欺负你啊?咱俩是啥关系?——铁哥们儿啊!你不心疼我,谁还会心疼我啊?再说,我的衣服不都是你帮着洗的吗?”说着,伸手抱住了她的肩头。花小艳心中一阵欢喜,但还是抬手推开了张想的手,故作生气地说:“别没正经,让别人看到,还以为咱俩是那种关系呢!”
中午放学,白云芳的妈妈的确来学校,把她接走了。
白云芳很高兴——她正想回家的,她妈就来接她了。她又纳闷:妈妈为什么要来接她?名城是个小县城,治安形势很好,即使不好,谅也没人敢动公安局长的千金。平时,都是她一人回家,有时候和宝珠作伴,用不着大人接送,毕竟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了。
她问她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她妈笑呵呵地,只是说:“想你了——你爸不在家,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白云芳一家原住在公安局家属楼,后来她爸爸做了公安局长,就搬到“朝阳小区”里一栋前有大院后有花园的欧式别墅住了。这里是名城唯一的别墅群,一般人住不进来的,她家住的是12#别墅,36#是王宝珠家的,两家是近邻,1#是华强家。
中午,回到家,妈妈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吃午饭时,妈妈有意无意地问她:“小芳,你觉得你华强哥怎么样啊?”白云芳随口答道:“他不还是老样子吗?一个徒有其表的大笨蛋!”她并没有多想,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妈妈只是简单地关心他一下而已,毕竟华强是她儿时的玩伴,一起长大,现在又同在名城高中上学。白云芳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孩,打小就学习好;华强则是个花心大萝卜,人长得英俊潇洒,就是功课跟不上,每次考试,都认为是老师故意找茬儿难为他,经常被白云芳嘲笑是个大笨蛋。
妈妈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蛋,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又紧张,该多吃点儿高蛋白。”白云芳只是吃饭,她妈又说道:“华强要出国留学了。”说完,看女儿的反应。
白云芳大笑,说道:“他个大笨蛋也能留学?真是丢国家的人!”妈妈呵斥女儿不准嘲笑别人,吃了几口饭,又问白云芳:“你不想留学?”白云芳一愣,答道:“没想过。”又疑惑地问:“想去,就一定能去?”她见妈妈点点头,顿时感到既新奇又突然,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就发生在眼前,见妈妈在等她的答案,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去!”妈妈笑了,甜甜地喝了几口汤,笑道:“你只能和你华强哥一起去。”白云芳的心一沉,不高兴地问:“为什么非得和他一起去?”她妈笑笑,答道:“你自己考虑。”然后,丢下饭碗,上楼去了。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