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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铃木在门口忸忸怩怩,赤石和船头来到她身边。
  你不按吗?
  船夫从旁边探头看着铃木的脸。
  ……
  铃木忸忸怩怩地沉默不语。
  这里是某个人的家吗?
  船夫探头看着赤石的脸。
  ……
  赤石突然按下对讲机。
  喂,你不要擅自决定啦!
  船夫挥开赤石的手。
  加油。
  赤石这么说完,便折回公园。
  咦咦?
  船夫跟在赤石身后。
  船夫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公园。
  铃木交互看着赤石与对讲机,慌张起来。
  是。
  接着,对讲机传来回应。
  那、那个……
  是。
  那个……
  发不出声音。
  奈、奈奈,你在吗!?
  …………是。
  对讲机被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门喀嚓一声打开了。
  奈奈……?
  ……好久不见。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比身材宽松的女高中生从家里走了出来。
  散发出柔和氛围的少女,带着有些不安的表情缓缓走来。她那丰盈的秀发,每走一步就轻柔地摇曳。
  ……
  ……
  彼此都说不出话来。
  那、那个,那个啊。
  ……到外面说吧?
  ……嗯。
  铃木接受小宫的提议,进入公园里。
  两人分别坐上不同的秋千。
  我全都听到了。
  咦?
  小宫说出的话,让铃木发出怪声。
  全都……
  你要搬家了呢。
  ……嗯。
  小宫稍微荡了秋千。
  ……
  ……
  她没有回应铃木的回答。
  小宫停止荡秋千。
  自从我们不再一起玩,已经过了很久呢。
  ……嗯。
  小宫看着铃木的眼睛。
  你在生气……对吧?
  铃木也看着小宫的眼睛。
  我没有……生气哦。
  骗人。你在生气。因为小芽后来都没来公园嘛。
  那、那是……
  铃木慌张起来。
  因为我不想给奈奈添麻烦……
  你果然无法原谅我呢……
  不是的。不是啦。真的不是。那个,因为我要搬家了。所以,我想跟你说一声。
  ……
  小宫从秋千下来。
  ……对不起。
  然后,她向铃木深深地谢罪。
  别、别这样啦,奈奈。
  对不起,对不起。
  小宫不断道歉。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对不起,对不起。
  小宫只是一直低头道歉。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完全不懂小芽这个名字的意义,因为大家都嘲笑她,所以我也开始躲着她。
  铃木与小宫在年幼时期一直都在一起玩。
  两人原本情同手足,但因为铃木的名字不普通,导致他们渐行渐远。
  因为周围的人都瞧不起铃木。
  因为周围的人会与铃木保持距离。
  因为父母建议她与铃木保持距离。
  小宫因为周遭的眼光,而停止跟铃木交往。
  明明名字不是自己取的。妈妈说小芽的爸爸妈妈都是怪人,要我别靠近他们。
  铃木家的父母都会在指定日以外的日子丢垃圾,不转动垃圾箱的转盖,日常生活中会把东西放在走道上等等,这些细微的举动都成了问题,让周围居民敬而远之。
  小宫家住在充满气质的房子里,他们不会采用新东西。
  他们拥有一个极为普遍的习惯,那就是与少数选择的人保持距离。
  不要靠近在公路上发出怪声的人。
  不要跟在电车里自言自语的人扯上关系。
  别跟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扯上关系。
  那种普遍、一般、随处可见的规则。
  理所当然地,大多数人都学过的常识。
  别跟名字奇怪的小孩扯上关系。
  不想跟奇怪的双亲扯上关系。
  害怕小孩的交友圈也会传染给双亲的交友圈。
  而事实上,铃木的双亲因为是怪人,被周遭孤立了。
  明明不是小芽的错,明明不是小芽的错,大家却说……不对,无论是妈妈、爸爸,还是周遭的气氛,我都无法忍受……
  小宫露出尴尬的表情。
  不是奈奈的错,不是奈奈的错哦。
  铃木抚摸小宫的背。
  明明当时最难受的是小芽。明明能待在小芽身边的人只有我而已,因为我离开了,小芽才会被孤立……
  小宫仿佛要吐出累积在心里的东西一般说道:
  因为我跟小芽保持距离,小芽变得孤零零的,也不来上学,明明一切都是我不好,小芽却搬家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甚至想过干脆全部消失,小芽也去到某个遥远的地方就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喘不过气。
  我真差劲……
  小宫用手遮住脸。
  我没有生气哦,我没有生气哦。
  铃木拥抱小宫。
  没事的,我没有生气。
  你现在也把我当成朋友吗?
  小宫泪眼汪汪地询问铃木。
  是啊,是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小芽逼成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的,这不是奈奈的错。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让小芽被逼到这种地步……对不起……
  小宫捂住脸,潸然泪下。
  我们是朋友对吧?
  铃木询问。
  至今为止,还有从今以后都是朋友对吧?
  铃木询问。
  嗯、嗯……
  小宫流着泪点头。
  是朋友哦,我们是朋友哦。对不起,小宫,还请你原谅在升上高中前都不敢跟你说话的我……
  没关系的,没关系。
  小宫与铃木两人抱在一起。
  ……
  赤石阖上了书本。
  那两个人……
  他们原本从小就在这座公园开心地玩耍。铃木的名字很奇怪,父母是怪人——这件事传开后,小宫就开始避着铃木,铃木则是遭到孤立。父母的问题,影响到孩子的生活。
  赤石与船头离开了公园。
  因为是不懂事,与名字、父母无关的童年时代,所以才能相处融洽。不过,当他们懂事,开始融入社会后,小宫就与铃木疏远了。小宫家是上流阶级的一角,他们不乐见自己的孩子与奇特父母的孩子混在一起。社会上的立场,拆散了他们两人。
  这……
  非常可怜。
  但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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