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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八谷半眯着眼,斜视着赤石。
  这是黑色笑话还是什么吗?赤石露出怀疑的表情。
  唉…………就是因为像这样把所有事情都和恋爱联系在一起,你的想法才会是这样的。你肯定觉得就算我对聪助说“赤石是我的朋友”,他也不会相信吧
  嗯…………或许是吧
  赤石察觉到八谷真正想说的话,表示赞同。
  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否成为朋友吗…………经常有人讨论这个话题呢
  是啊!我觉得可以,你觉得呢?
  这个嘛…………我……我觉得女人可以,但男人不行
  赤石望着空中,喃喃自语般地回答道。
  为什么啊!
  那是因为…………
  他一时语塞。
  那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差异吧。男人总是会把女人看成朋友以上的关系,但女人却未必如此。就是这么回事吧
  为什么啊
  他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因为他的挚友的女朋友是这么说的,因为男人总是会把女人看成朋友以上的关系,他只能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归根结底,赤石的想法只是从半吊子的经验中推导出来的。
  我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有这种感觉而已
  他只能这么说。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没有答案的问题。
  如果挚友和女朋友同时溺水,只能救一个人的话,你会救谁?
  这个问题没有明确的答案。只能根据当事人的感受和心情来决定。
  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有友情吗?
  这个问题也一样,赤石没有明确的答案。
  男人不能把女人看成朋友吗?那照这么说的话,聪助他……
  聪助他,是用带有非分之想的眼神看待自己周围的所有女性的吗。
  八谷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不安的表情,眼神也失去了光彩。
  赤石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做了坏事”。
  但是,实际上恋爱喜剧的主人公,即使有自己心仪的人,如果被其他女性用暴露的打扮接近的话,有很高的概率会脸红,然后把脸转过去。
  而且,即使有心仪的人,也会对每个女性都温柔以待。
  即使有心仪的女人,也会欺骗,误解众多女性,即使如此也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也不会察觉到对方的好意。
  这种关系,不是太扭曲了吗。
  赤石顾虑着现在也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八谷,
  但是,这只是我的想法,并不是全人类的共识。有不把男人当朋友的女性,也有不把女性当朋友的男性。每个人都不一样。这只是我的想法,樱井不一定也是这样。这只是我的感觉,不要想太多
  他临时编造了理由来否定自己的意见。
  也是…………呢
  八谷似乎理解了,也表示赞同。
  但赤石过度强调这是个人的感想,让八谷产生了一种疑念。
  那么,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朋友以上的关系看待?
  …………
  赤石在内心咒骂着自掘坟墓了吗。
  如果敷衍说你根本不在讨论范围内,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但赤石没必要在这时候说谎。
  是啊。你生来就拥有端正的容貌,就算我有一天用那种眼光看你也不奇怪。
  是吗……
  赤石没有说谎。
  赤石讨厌收回自己的主张。
  不,那也是拥护自己发言的诡辩吗?他深思着。
  不过,实际上赤石很少说谎。
  因为他对嘴上说对你没有任何想法,内心却对你的容貌看得入迷这种发言与行动不一致的情况,抱持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他讨厌那种像鱼刺卡在喉咙里,又像在挥之不去的雾中徘徊的难以言喻的感情。
  言行不一致,感觉就像总是对自己说谎而活,赤石不太喜欢说谎。
  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当能够有效率地追求利益时,他就会若无其事地说谎,但内心与发言不一致,他想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形。
  为了对外也能有效率地生存,赤石不欺瞒他人地回答,因此朋友很少。
  赤石陷入长考,为了保护自己的精神卫生,这是诡辩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认同?他想厘清那究竟是什么。
  赤石、赤石……!
  此时,他听见隔壁的八谷的声音。
  一看过去,八谷正抱着自己的肩膀,与自己保持距离。
  你有好好听我说话吗?你刚才心不在焉的。
  抱歉,我在想事情。
  你总是都在想事情呢,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八谷手扠腰,指着赤石。
  不过,赤石的思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益处。
  那我再说一次,你用那种眼光看我,很恶心…………
  八谷再度抱住自己的肩膀,与赤石保持距离。
  赤石一瞬间没意会过来她在说什么,但立刻就理解了。
  他理解到,自己刚才没把八谷当成朋友看待的话题,与现在这个话题是连贯的。
  赤石半眯着眼,看向八谷。
  你刚才也摆过这个姿势吧。为了对我说这句话,你说了两次一样的事吗?个性真差。
  你……你干嘛啊!还不是因为你都不听我说话!
  她立刻把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用尖锐的声音反驳。
  而且,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异性看待这句话,有点像是在告白呢。别这样啦。
  这样啊,那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啥?
  赤石以有些焦躁的声音反驳,像是在回敬对方的挑衅。
  我即使把你当成女人看待,但如果你希望,我现在立刻离开你也没关系。
  我做出了含有这种言外之意的回答。
  那是赤石的自尊。
  就算不说谎,要和会揶揄这个事实的人诀别也无所谓。
  这是她明确主张自身立场的方式。
  实际上,赤石并没有那么讨厌八谷。
  但是,她自身的自尊心,远比对八谷的心意还要强烈。
  赤石是个不擅长恋爱的男人。
  恋爱这种事,必须有一方先放下自尊。
  在吵架时,必须有一方先舍弃自尊,主动道歉。
  在抛弃自尊告白时,必须有其中一方承认自己是告白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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