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脑袋有点累，但没事。这也是我想做的事，如果真的撑不住，奥古斯特和柯尼留斯会阻止我的。
　　啊，梅尔大人！
　　女士，您什么时候来的？对了，请让我和您谈一谈。我想听听女士的意见。
　　我下意识地和玛丽亚与瑟多立克对上视线。我只是来稍微暖暖身子，却被失控的师徒俩牵连了。
　　那么，我去拜托主厨做点心。
　　柯尼留斯机灵地这么说完后便离开了。我目送他离去，然后在催促下坐到椅子上。
　　在艾德的点心送来之前，我陷入被连珠炮般的问题轰炸的窘境，但这或许也是领主宅邸最近的日常。
　　348.魔法控制与熟肉
　　圣女大人的力量，该说是相当粗枝大叶，还是说非常随便呢。
　　尤利乌斯以打从心底感到愉快的表情如此说道，玛丽亚则毫不掩饰地露出不悦的神情。想必是尤利乌斯过于直接的发言，让她连装出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我反而不懂，要怎么细腻地控制魔力这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呢？
　　人平常会呼吸维持肉体的需要，睡觉时呼吸次数会减少，跑步时则会增加。就算没有意识到，也会根据需求控制呼吸。魔力也是一样。自然会知道，面对想达到的效果，需要多少程度的魔力……应该说，如果不懂这一点，就无法发动魔法，这么说也不为过。
　　唔……梅尔菲娜呢？你也是自然就会了吗？
　　玛丽亚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问道，梅尔菲娜缓缓摇头。
　　我虽然有风属性，但不会使用魔法。原本以为是因为魔力太少，而且没有魔力抗性，但说不定无法理解魔力的使用方法也是原因之一？
　　在神殿接受祝福时，会告知当事人是否拥有属性，但对贵族，特别是女性而言，魔法的有无并不怎么重要，而且无论是在那之前或之后，她都不曾发动过魔法。
　　玛丽亚能够发动魔法，所以姑且算是会用吧？
　　她好几次亲眼目睹玛丽亚变出水或分离甘油。那确实是戏剧性的力量，虽然很难说能够细腻地控制，但也不至于成为大问题。
　　然而，尤利乌斯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圣女大人的状况与其说是会用，不如说是靠蛮力发动比较贴切。圣女大人，可以请您试着变出水吗？
　　咦～还要再试吗……
　　听到尤利乌斯的话，丽娜迅速举起桶子。看来她似乎被迫做过同样的事，玛丽亚有些厌烦地抱怨，同时老实地将手举在空桶子前。
　　水～出来～出来～！
　　玛丽亚半自暴自弃地祈祷后，空气微微流动，吹动她的黑发。她举起的手前方出现摇曳的水球，转眼间变大，玛丽亚呼地吐出一口气后，水球发出哗啦！的声音掉进桶子里。
　　看吧？不只水魔法，还发动了风魔法对吧？
　　咦？啊，这么说来的确是呢。
　　恐怕是互相抵销，所以肉眼无法辨识，但我想应该也发出了火、冰和地的魔法。我目前也拥有所有已确认的魔法属性，不过像圣女大人刚才那样同时使用水和风的魔法，需要相当细腻的控制。我想圣女大人的情况是先释放所有魔力，再祈祷从其中变出水，借此发动水魔法。
　　尤利乌斯的假说是，风的出现是被水魔法影响的副产物，火、冰和地只是看不见而已。
　　该怎么说呢……感觉很浪费呢。
　　虽然一般魔法师对魔力有抗性，但不难想象其他人如果做出和玛丽亚相同的事，身体会承受不住。硬件应该跟不上软件的高输出功率。
　　是的，圣女大人的魔法原本应该不是这种在桶子里装满水的魔法。如果纯粹使用水魔法，或许可以呼唤雨水、让河川泛滥、甚至让山崩。
　　书里的玛莉亚的确会祈祷下雨。
　　我瞥了玛莉亚一眼，她再次瘫软在桌面上。
　　和你们说话，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人类了。
　　实际上，圣女大人是无法完全纳入我们所说的人类范畴的存在。如果所有人都拥有圣女大人那样的力量，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会不惜让大地裂开粉碎，不可能形成现在这样的社会。如果连缺陷都能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弥补，教会和神殿当然也不会发挥抑制作用。
　　这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玛利亚怀疑地问，尤利乌斯哈哈大笑。
　　人的欲望深不可测，但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每个人在面对欲望时，肉体的性能都非常脆弱。例如在那边的朋友，他恐怕是王国最强的剑士。只要让他握起剑，就算农民团结起来一起攻击，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只有二、三十人，就算对方持有武器，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尤利乌斯这么说，塞德里克虽然绷紧了嘴唇，但没有否定。
　　不过，如果人数增加到五十人，情况就会变得很可疑。毕竟要砍倒一个人需要相当的力量，重复三十次的话，单纯地会感到疲累。手臂会感到疲劳，剑会变得沉重，呼吸会变得急促。砍断人类的肉和骨头，剑本身也会因为油脂而变得粘滑，锋利度也会变差。如果对方不顾这些继续攻击，无论是怎样的剑豪，最后被某个不是战斗职业的农民打倒的瞬间也一定会到来。不过，如果朋友是回复魔法的使用者，能够无止境地持续恢复肉体的疲劳的话，又会怎么样呢？如果能立刻再生飞出去的手臂，控制呼吸，甚至睡眠的话。
　　那已经是人形兵器了。玛丽亚似乎也明白他想说的话，发出嗯——的低吟。
　　可是，塞德里克不会做那种事吧。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过，一定会出现做的人。是的，因为人是欲望深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