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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遥笑咪咪地竖起大拇指。深雪也以相同动作回应,离开办公室。
  当天晚上,热牛奶的效果使得深雪睡得很熟。要说没有紧张或兴奋是骗人的,但只要闭上眼睛,就会进入梦乡。
  虽说在浴室消除疲劳,但深雪今天一整天都在接受训练,体内应该残留疲劳。深雪熟睡回复疲劳。
  海翠在深夜也持续航行前往现场。虽然能微微听见声音,但就像摇篮曲一样令人安心。
  到了隔天早上,深雪在伊莉丝叫醒所有人的广播下醒来时,海翠的航行已经结束。刚起床就这么看向窗外,发现外头的状况很凄惨。
  废弃物散落一地,简直就像暴风雨过境。各处都漂浮着看似舣装的碎片。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但明显看得见敌方的残骸。那血腥的场面,让人一瞬间差点别过头去。
  如果有人说那就是污秽的来源,深雪能够接受。因为像是鱼型怪物的深海栖舰——推测是驱逐舰级的残骸,以及人型深海栖舰——推测是重巡洋舰级的残骸,都流着血,仿佛在说它们对这个世界依然怀恨在心。
  深海栖舰的血和人类或舰娘不同,是黑色的。就像是血液被替换成重油,或是被负面情感染色一样。由于血就这么流进海里,光看就知道海被污染了。
  ……原来我是在那种惨烈的地方出生的啊。
  深雪想起神风说她是在善后时发现自己的事,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出生的瞬间。最糟的情况下,自己也有可能沾满那些流出来的污秽。
  ……不,应该不只我这样吧。大概。
  如果是弃舰,不一定所有人都有同样的遭遇。应该也有很多人是在干净的海里出生。不是只有自己从废弃物中诞生。深雪这么想着,开始打理仪容以便随时能离开房间。
  规模和委托时听说的一样是中规模。感觉污秽的流出量比燃料稍微多一点。稍微增加一些净化装备吧。再来就和平常一样了。
  早餐后,众人立刻开始作业。在伊豆提督的管理下,隶属的舰娘们迅速开始准备。深雪第一次体验到这些事。
  由于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因此就像昨晚伊豆提督说的那样,由妙高负责指挥,边教深雪边作业。
  果然不会赤手空拳作业呢。这么说来,第一次见到大家时,她们也都有装备。
  是的,要是没有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危害。特别是你,制服的构造会让肌肤露出来对吧。要穿得密不透风。
  首先要做的是穿上特殊内衣,从脖子以下全部包住,尽可能避免肌肤沾到可能成为污秽源头的深海栖舰体液。虽说作业后会仔细清洗,但毕竟要踏入血淋淋的现场,不穿重装备就太危险了。
  妙高说得没错,深雪的制服是短袖,腿部也大大地露出肌肤。这样光是海浪溅起海水,就有可能沾到意想不到的地方。要是因此危害到身体,那可让人受不了。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必须确实包住全身。
  虽然会让人觉得既然如此,穿防护衣不就好了,但那样万一在这里发生战斗时会造成妨碍。难以活动会非常不妙,因此确实保护身体不受污秽侵害,又不会妨碍行动的内衣最为合适。
  好,全部穿好了。脸……啊,口罩啊。说得也是。
  因为现场无论如何都会沾上味道,这也是为了防止这点。
  战斗刚结束的海面弥漫着各种味道。如果只有火药味和油味还好,但血味和尸骸的气味无论如何都会助长不快感。口罩也是特制的,虽然能轻易呼吸,却能极力隔绝气味,拥有非常优秀的性质。
  如果头发很长,有义务要绑起来,不过你没有问题呢。即使如此也请小心。
  是。幸好我头发很短。
  由于也必须尽可能避免沾到头发,长发的人会采取对策。深雪的发型是短鲍伯头,所以不需要在意这点。特别是长门和神风,她们似乎会在这里花一点时间。
  这样就只剩下装备舣装开始作业了。主任,妙高和深雪准备好了。麻烦准备舣装。
  朝工厂稍微里面的地方喊道后,主任似乎听见了,朝这边挥手。之后,主任以外的妖精——整备员操作起重机,将深雪和妙高的舣装运了过来。
  深雪只是背起舣装,妙高则是腰际连接型,所以整备员巧妙操作起重机,将妙高固定在适当的位置。
  那么出发吧。
  收到。第一次善后……我好紧张。
  呵呵,这时候就做个深呼吸吧。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深雪为了平复心情,大口吸气之后缓缓吐气。虽然光是这样不会改变什么,不过以稳定心情的例行程序来说绰绰有余,深雪似乎做好了工作所需的心理准备。
  我们今天的工作是回收散落的舣装碎片……以及肉片。指示说应该要从这里开始,可以吧?
  收到……肉片啊,突然就来个高难度的。
  以工作来说是最简单的哦。不过精神层面的影响比较大。
  深雪苦笑,就这么引导妙高准备离开工厂。
  深雪的初次工作即将从这里开始。
  向着美丽的大海
  在妙高的指示之下完成准备的深雪,终于要为了第一份工作出海。
  基本上会从工厂出海。毕竟舣装在这里,刻意前往其他场所很没效率。当然,回来的时候也会回到这里。
  我想也是。不过这里是舰内吧?要怎么出海?
  其实很单纯哦。请看那里。
  深雪依照指示,看向妙高所指的方向。接着,工厂外墙的一部分发出声音开始移动。从正中央到天花板出现龟裂,大幅开启之后变得可以看见外面。
  工厂的地板几乎贴着海面。虽然大浪打过来会灌入内部,却不会浸水。
  从那里出去。您在泳池接受过海上步行训练吧?和那个一样,只以自己的双脚前往外面。因为可以靠舣装的力量自走,所以不需要加速,只要来到海面就没问题。
  原来如此。
  而且,如果不是以那种方式,就很难搬运大量的废弃物。要是像滑行般出航,上浮的时候会很辛苦。
  这艘海翠优先考量的不是舰娘出航,而是将废弃物运进舰内。舰娘是人型,行动在某种程度上具备自由度,但废弃物当然不会自己移动。要将废弃物运进舰内的话,要是高度太高会很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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