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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苍然无泪寂寥乱(2)
  ‘怎么了?’允冲回过头。
  ‘唉,一看就是小户人家穷酸闺女。’美妍不削地说‘那倒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花点钱把这事打发了。’
  ‘说的简单。’允冲冷笑一声‘人家闺女都没了,你以为人家就这么轻易放过啊,要是钱能解决,倒好了。’
  ‘那怎么办?’
  ‘哼。’允冲的眼睛露出两道阴冷的凶光,他谈了谈烟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大字‘我们能做的,是让他们家在煜城混不下去。’
  ‘啊。’看着允冲冷灰的表情,美妍不禁毛骨悚然。但是她没有多问什么。
  第二天邵家宴请警察局的部分警官在香格里拉吃饭,这又是一场不为吃饭而吃饭的饭局,但是对于允冲而言,一切又是那么得心应手,他脸上亲和的微笑,温雅的举止,得体的语言,让在座的警官都不敢相信这是报纸上所宣传的丑闻的主人公。他很有礼貌地敬酒,谈话,每一个举止,每一句话语都那么深入人心。
  饭后他诡秘地将不菲的红包递给那些警官。
  ‘以后还麻烦警官多多照顾。’他低声说。
  警官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心神理会,他笑着点点头。
  而后允冲又让老李带上一百万来到韩家,‘抚慰’韩家人。韩家是开裁缝店的,看到是邵家人,气的牙痒痒。心中的怒火不仅燃烧。
  ‘你们还有脸过来?那个畜生呢?有本是让他滚出来。’韩家妈妈歇斯底里大喊着,此刻周围出现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嘴里都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让那个畜生过来’韩家爸爸气急败坏,浑身颤抖着。老李只好拿出钱,似笑非笑地说‘我是奉命过来的,这一百万是少爷的赔偿金,希望你们不要再闹下去。’说完将钱放在裁缝桌上。
  ‘畜生,人都没了,我他妈还要钱干什么?’韩家爸爸怒目圆瞪,韩家妈妈再次放声大哭,上前揪住老李的脖子‘让你们少爷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快给我放开。’老李粗暴地推开悲痛的韩家妈妈。韩家妈妈摔倒在地上,韩家爸爸赶忙扶起她。
  ‘你们家的事,我不管,我今天只是奉命办事的。’老李冷冷地说‘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找我们少爷麻烦,否则,这个你们就去跟你女儿陪葬吧。’
  说完转身离去。韩家爸爸再也忍不住了,花白头发的他要上前和老李拼命,老李冷静而又自豪地叫出七八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
  ‘告诉你们,你们女儿自己想不开,就别怪罪我们少爷。’老李警告着‘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说着老李大摇大摆离开韩家
  ‘真是畜生啊。’韩家妈妈仰天长骂
  而后邵家又宴请工商局城管局那群干部吃饭,那群干部挺着大肚子,呵呵,也难怪,他们吃了那么多畜生肉,到时候也变成自己的。
  不久韩家的裁缝店再也没有出现在煜城,这场风波也逐渐暂停
  ‘你以后给我收敛点。’姚美兰恨铁不成钢训斥着儿子,她为了儿子的风波没少操心,允冲复杂地看着母亲一眼,精致的妆容难以遮掩眼角疲惫的鱼尾纹,突然觉得有种难言的愧疚感。
  允冲舒了口气,晚上一个人呆在诺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寂静的感觉陪伴着他,他拿起剃须刀去了洗手间,他用冷水洗澡,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冰冷的水,哗然而下,划过他健硕而又修长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下将是怎样的一颗心?他自己也不明白,微微仰起头颅,他感觉自己有着说不上来的疲惫。一个伪装太久的人,仿佛一个戏子,生活在人生的舞台上,早已经没有了自我。
  ‘我的良心在哪?我的愧疚感在哪?我还有爱吗?他努力地询问自己,可是头部剧烈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寻找到答案。他烦闷地关掉水龙头,站在镜子前,那张异常英俊却冷漠的脸,足以让太多少女沉醉,当然更多的是那种涉世未深的。他从小在放任而又孤寂的环境中长大,面对最多的是母亲疏远的脸,他曾经在心底呼喊,他想得到拥抱,可是这成了一种奢侈。二十岁时他疯狂地爱上一个二十五岁女人,并且同居了。常年阴冷而又潮湿的经历将他历练成一位卓尔不群的男人,自负地和太多的女子完成暧昧的游戏,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愚钝到沉溺的地步。
  他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
  拿出剃须刀,划过自己下颚的肌肤,一遍又一遍,直到光洁的皮肤渗出血来,刺痛他的神经,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放下剃须刀,他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打开,慵懒地坐在地上,一个人喝着,空气里是潮湿的冰冷,寂静的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孤独,如同针尖一般凌烈。他哭了。
  第二天穿好西装,他已经可以去上班了。毕竟他也是企业举足轻重的人物。母亲已经将他解禁了。
  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开车来到公司,灼热的阳光刺痛他睁不开眼睛,像生命一般死寂的温度再一次折磨着他。
  到了单位,那些路过的下属很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可是当他转身间,他又听到他们窸窸窣窣似乎在讨论什么。他不想去理会,径直走到电脑桌前。
  打开电脑,他想彻底忘记那些事情。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助理依旧给他端来一杯煮好的苏帕摩,那种苦涩的知道死去的液体,可是允冲执着地爱上这样孤独的滋味。
  上午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那些下属叽叽咕咕的场景,还有,还有他们的表情,鄙夷的,厌恶的。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让他的神经几乎崩溃,他双手捧起错乱一般疼痛的大脑,希望一切快点结束。事情经过的终究是经过了,无法改变。他凌乱地敲击着键盘,此时此刻,他感到莫名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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