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朗星稀,静谧的夜空引发了人们无数神秘的遐想。我把三样东西摆在了前面:一块是娘留给我的但已碎了的玉,一块是李睍作为补偿送给我的玉,还有就是爷爷给我的盒子。
我凝望着它们,自言自语地说道:“能告诉我,我该作何选择呢?”
三样东西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应该再度去西夏,继续做你没做完的事情。”
我回过头来一看,是蒙弘,此时他已走到我的身后,我慌乱地拿起中间的那块玉,想藏进怀里,却已来不及了。他的眼里有着极为难懂的神情,冷冷地说道:“你还藏着它吗?”
我未吱声。
他的眼光在我脸上扫了一遍,随之又转移到桌面上,指着那个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说着就伸手拿了起来。
我急忙说道:“不要打开它,这是爷爷给我的。”
他顿时神情错愕。
我解释说:“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爷爷要我一直保管着,直到大汗西征取得胜利,要不,你就替我保管吧!”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可我的心里收已溢满了隐忍的苦楚:“弘,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爷爷才是我最亲的人!”
他把我拉入了怀中,我扑在他的怀里尽情地痛哭,任思绪如烟般地缥缈,可是手里,却还握着那块承载着我用碎玉换来的玉佩……
与爷爷离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我没有12岁那年哭得死去活来,只是心情沉重地对爷爷说:“爷爷,您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蒙弘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走吧!”
可是,爷爷,他会等到我们回来吗?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一对青年男女在骑着枣红色的马儿在幽幽在走着,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凄美而忧伤。两个人一直都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伶,你说,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会这么嗜好战争?而不惜自己的孙女上战场?”
蒙弘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问。
“可能是因为别人都不愿意干,而他却忠贞爱国,所以他才会希望自己的孙儿去干吧!”
“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儿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他气愤地说。
我听了差点摔下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尽管我一直都觉得爷爷在说谎,可我却从来就没怀疑过这个问题,因此反驳道:“你胡猜!不准你这样污辱爷爷!我绝对是他亲生的!”
话已出口,我却又后悔了,自打这次回来见到爷爷,我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崇拜他了,我们爷孙间,已经产生了不少隔阂,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独立与主见,所以才会这样。可是刚才蒙弘的那句话,竟让我陷入了沉思中,这个谎言太可怕了,也许,一切秘密就在那个盒子里吧!可我一定要忍到最后才能看!
“这次去西夏,你就不必回到那个狗皇帝身边了,毕竟那里太危险,你去找幻夜党重新安排个事儿做。”蒙弘忽然间转移话题说道。
我心里一个“咯噔“,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了吗?难道我真的要放弃卧底,想起在他身边卧底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的眼眸,他的忧伤,我心里就全不是滋味!我真的要做一个无情的冷血间谍?
“那你呢?”我反问道。
“我会继续回到大汗的身边,为他效力,为他而战。”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会每天都想你一点点的。”
“我也是。”我羞红了脸。
我俩相视一笑,加大马力,策马向西夏飞奔而去……
第93 再次离开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