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晚竟一人独坐窗前,望着那块玉,思绪万千,我仿佛又回到了西夏那块土地上,见到的是那个面带忧伤,眼神温柔的少年,偶尔的时候,我会想起那蔚蓝的天空下,一把长剑把我与他隔成了两边,接着便是一块破碎的玉……
当爷爷向我们问起成吉思汗出征的情况时,我们俩竟面面相觑,答不上话来。爷爷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大汗花费了力气培养了你们,为的是希望你们能为蒙古帝国做出一些贡献,可是,战争尚未成功,你们竟背叛了大汗,跑回家苟且偷生,你们竟如此置国家轻重于不顾!”
自我懂事起,爷爷就在激励我,教育我,好像我生为大汗面战,不为大汗而战,那就是耻辱,战死就是光荣。我不知道爷爷爷什么会这样教育我,别的孩子的父母都不是这样教他们的。每次大汗来征调童男童女,别家的人能逃都逃光了,被征去的,是那些没爹没娘的孤儿,还有那些三餐吃不饱,衣不蔽体的孩子,可是爷爷不但没带着我们逃跑,反而亲自把我们送到了成吉思汗的面前,成吉思汗对他的行为大加赞赏;训练时,别人都是应付式的,只有我才会那么刻苦,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真的会被送去异地做间谍,只有我,恨不得自己成为一名超级间谍,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我才会看到他那布满了皱纹的脸上舒展开来的笑容。也许爷爷只是出于一种爱国的情怀,所以他才会与众不同,希望自己的孙女去从事这种危险性的活动,哪怕是面对生离死别。于是,忠于大汗,生而为大汗而战的思想早就深深地植根于我的思想中,只是,那六年隐居生活渐渐地把我的这种思想磨得零零碎碎,对亲人、家乡的日夜思念令我的思想发生了大逆转,我开始反思爷爷对我的激励教育,开始讨厌战争,讨厌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尔虞我诈,我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也许,爷爷的初衷和出发点是好的,他也渴望和平,但是这样就需要更多的人去牺牲流血,而这时人人都避之,他唯有自己率先起带头作用,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为国家效力,而不是逃避。
“战争没有平息,蒙古没取得胜利,你们就休想回来见我!”爷爷的语气中带着凌厉与无畏。
“可是,爷爷,眼下我军捷报频传,西夏政权早已摇摇欲坠,拿下它是早晚的事,多我们俩个不多,少我们俩个不少,你何必太在意?”蒙弘小心翼翼地说道。
“咚——”爷爷的拳头落在了桌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从没见过爷爷会如此动火,他真的是为了这个国家?某些话,关于我们俩个的,恐怕我们再也没有勇气说了,一切只有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才可以实现。看来成吉思汗真的应拿他作为我们的标榜了。
“好的,爷爷,我们会听话。等战争胜利后,我们就归来,我们一家人一起过日子。”蒙弘安慰爷爷说道。
爷爷赞许地点了点头。我却感到心里沉甸甸的。西夏,我要又一次踏上那片土地吗?好像那里的人,既有我所爱的,也有我不想面对的。
第91爷爷,我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