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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你见过,抓麻雀么?
  萧千仞扬眉:“仙人指?他带走了秘笈?”
  “是,”三长老提起家丑,面色有些难堪,“因此我们一直不敢下杀手,才被他多次逃脱。”
  向梓砂垂眼冷笑。原来他们千里迢迢追来,不是为了周释伤人性命,而是为了找秘笈。
  “我明白了,”萧千仞在契书上写下几行字,“五千两。”
  五千两?!这么贵!一两银子差不多是寻常三口人家一个月的用度。五千两能养活多少人了!
  三长老身后的高弟子一惊,脱口而出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萧千仞停下手,扫了一眼那弟子,继而用探究似的目光看着三长老,笑道:“逍遥宫做生意,一向价格不低,三位此刻方知?不过也从未有过哪个门派,因为付不起价钱而毁约的事发生。嗯…如果点星派、有所犹豫,可以再考虑一阵子。我们绝不会强迫的。”
  他说的是‘有所犹豫’,但没有人听不出‘囊中羞涩’的弦外之音。三长老顿觉脸上挂不住,回头呵斥弟子:“插什么嘴!五千两对你来说是天价,对点星派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你懂什么!”
  那高弟子挨了骂,悻悻闭嘴。
  萧千仞把契书印了自己的章递过去,三长老潦草地签了名字,显然心情烦躁。
  生意敲定了,屋里六人便开始商量如何制服周释的事。
  秋水摸摸下巴,“不如下药?”
  矮的弟子冷哼一声:“这方法难道我们想不到!早先已经下过一次药,人也捆住了。但我们搜遍他全身也没找到秘笈,他醒过来后运功反抗、力大无穷,挣开绳子逃走了。那以后,他对饮食饮水都颇为小心,想下药迷晕他是行不通的。”
  秋水露出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
  萧千仞想想,说:“不然我亲自去吧。他即使武功大进,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虽不能保证毫发无损,但让他活着动弹不得还是不难的。”
  三长老犹豫道:“萧宫主可不要小看了他。他发功时力大无穷,又狂躁嗜杀,实在难以制服。他师父二长老清楚他的武功路数,都在十招之内被打伤,只怕萧宫主与他硬拼起来,要他死容易,要他生却凶险。”
  萧千仞沉吟:“若是这样,那我们最好是隐藏身份接近他,在他运气之前制服。只是…”气随意动,要将一个常年习武、现在又在逃亡中的人,在有所警觉前将他制服,实在为难。
  安静中向梓砂突然轻笑了一声,拽一下萧千仞的袖子,没头没脑地说:“你见过,抓麻雀么?”
  三长老愣了一下后勃然大怒。这个女的光天化日不知羞耻姑且就算了,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说闲话!当他是什么!
  他气得要掀桌,却听萧千仞若有所思地说:“办法是好,可是那笼子怎么办?”
  向梓砂偏偏头笑得胸有成竹,“我能做。只是需要材料。”
  萧千仞也笑,抬手捏她脸颊,满眼宠溺之色,“有我呢。”
  他们俩互相明白,旁若无人地就讨论起来,一旁的三长老和两个弟子听得云里雾里,又急又不插不上话。秋水一边在心底哀叹了声昏君这样下去生意早晚被你砸掉,一边独自招呼着三长老等人安排住处去了。
  ------------------------------------------------------------------------------------逍遥宫消息准确,第二天傍晚,城门口的线人就看到了周释进城。这消息立刻被传给萧千仞,于是众人分头行动,准备撒网。
  萧千仞先到了长苏知府衙门。逍遥宫为长苏带来了很多商机,萧千仞与官府关系一向很好,商量这么件事非常容易。长苏知府见了他立即会意,派人四处张贴皇榜,加派士兵守住城门。
  周释刚刚进城,就看到一队卫兵跑过去守住了城门,两个兵出来贴了张皇榜,他躲在角落一看,竟是他自己的通缉令!
  周释大惊。忽听得旁边一人说:“果然贴出来了,我前两天就听说有这么个人,不知逃去了哪里,现在全国都在通缉。”
  另一人说:“是啊,真是危险。不过我昨天在张大人府里当值,听他说周释是往玉溪去的,不会经过长苏,这里很安全。所以什么检查城门、张榜通缉都是做个样子,两三天也就松懈了。”
  周释听后心中一松。如果是这样,他只需在城中躲藏两三日,等搜查松懈之后再离开,不需要与士兵有正面冲突。
  周释哪里知道,这正是引君入瓮的第一步,这突然的戒严检查是萧千仞同长苏知府商量好的。那两个说话的人都是逍遥宫人。不仅在这里有,他们也同时在每个城门和茶楼都散布着这种消息,为的就是让周释选择等待而非硬闯。
  周释将脸藏进衣领,寻找落脚的地方。他挑城里不太繁华的街道转了两圈,刚刚发现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还没进门,竟看到三长老站在门口!他连忙躲开。糟糕!没想到三长老这么快也追到了长苏!
  既然看到三长老住在那里,周释只得换地方。可是转了许多地方,客栈不是客满,就是有士兵检查,周释东躲西藏,越来越烦躁不安。他挑偏僻的地方走,寻思着,一个穿着整齐的人在城里露宿实在惹眼,等入夜了也许官兵就不再检查了,他再回去找找住处,第二天早起躲出去也就行了。正想着,一张旗子被风吹到他面前,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家客栈的招旗。
  这家客栈门脸极小,地处又偏僻,大堂里就只有两三个人坐着吃饭。周释心中一动,便要进去,突然又警觉:不对,到处都客满或者有官兵,为什么这一间没有人来?简直像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一样!
  这样一想,周释立刻心生退意。他脚步还没动,一个人从门里探了出来,“客官怎么不进门呀?小店虽小,但绝对是很干净的!”
  那是个女子,骨架纤细,绝不是习武的人。她脸上带笑,一双杏眼直率地望着他,胸无城府的样子。
  周释犹豫了一下,问:“听口音,你不是南方人?”
  她用围裙擦擦手,笑道:“是啊,这里原本是我一个亲戚的家产,不久前他去世了,我才过来的。这店面也才开了小半个月,还很少有人知道呢。客官能到这里也是种缘分,进来坐坐吧!”
  如果是刚开十几天的小店,官兵不知道倒也是有可能。而且这里偏僻,房客少也不奇怪,倒是方便了他!周释这样一想稍微放下心来,随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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