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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他们也考虑过水龙不会出来吗?
  恐怕有。
  费达迅速将汉堡排周围的蔬菜送进嘴里,严肃地点头。
  伊兹摸摸吃了一块就胀起来的肚子,寻找下一个猎物。这时候来点水果清清口比较好。
  水龙什么时候会来啊?
  不晓得。
  龙的睡眠时间,感觉随便就超过人类的一天耶。
  实际上,它已经两天没来了。
  水龙从第一次出现后就再也没现身。
  它说要睡就回到水里,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水龙再度出现在海边,是两天后的晚上。
  11-4.水龙的低语
  半夜睡着的伊兹突然抖了一下,从被窝里起身。
  接着揉揉眼睛,伸个懒腰,悄悄离开被窝。
  她摸了摸睡在枕边篮子里的萨图的叶子,走向货柜屋高处的窗户。
  把手放在窗框上,踮起脚尖,凝视窗外。
  ……来了。
  她喃喃自语,转头一看,和不知何时醒来的哈尔四目相对,吓得身体一颤。
  吓!我一跳!
  哦,抱歉。水龙来了吗?
  是的,来了。我先从上面套上装备。
  OK。我也穿好衣服再出去。嗯?奇怪?我的袜子,袜子……
  哈尔一边说着大叔味十足的自言自语,一边在被窝周围张望,最后放弃寻找,从魔术背包里拿出新的袜子。
  两人匆忙的动作让菲达和梅拉也醒了过来,从被窝里起身。
  来了吗?
  嗯。我们先出去了。
  好,小心点。
  好~那我们走了。
  哈尔和伊兹整理好衣服,来到依然下着小雨的天空下。
  虽然没有仔细确认时间,但应该已经过了半夜两点。
  天上没有月亮,周围一片黑暗。即使在黑暗中,躺在海岸边沙地上的水龙身体依然闪闪发光。
  好奇怪啊。总觉得它有点像海象或海狮,感觉好遗憾。
  就是它在海边滚来滚去的样子吧。虽然很悲哀,但我能理解。
  虽然它只是按照菲达的指示行动,哈尔也没资格抱怨,但还是忍不住希望它能再威风一点。
  两人扣紧皮甲的扣具,走向几天不见的水龙。
  晚安。
  晚安。
  两人分别道晚安后,水龙上方的眼睛便转向上方的天空。
  ……晚上了啊。
  是啊,是该好好睡觉的时间了。
  哈尔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对时间感模糊的水龙说道。
  水龙的鼻子噗咻一声喷出鼻息,将海岸边的海水喷向哈尔。
  呜哦,真的假的。
  至少不是鼻水,算不错了。
  伊兹退开几步远离哈尔。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走向躺在地上的水龙。
  总觉得俯视它有点不敬,所以两人蹲在视线可及的地方。
  海浪打过来,感觉屁股都要湿了。如果真的变凉,就表示屁股湿了吧。
  水龙先生。我可以叫你阿兹琉谢德吗?
  几天前,对话中断了。
  当时水龙自己告诉了他们名字,伊兹想用这个名字称呼它。
  ……吾不配拥有这个名字。
  眼皮缓缓覆盖住大大的眼睛。伊兹静静等待它睁开眼睛。
  龙的口中吐出夹杂着放弃的叹息。顺便还喷出水花,从伊兹的头上淋下。
  呜哦。
  呀呀!
  伊兹把湿透的头发拧干,垂下肩膀。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不该太靠近它。
  我觉得你已经充分尽到守护者的职责了。发现黑森林后通知勇者,追击并打倒流浪恶魔。你有好好保护这个世界的人。
  还是说,你认为只有那个国家的人,才有资格得到你的帮助?
  哈尔歪着头说道。水龙睁开眼睛,盯着哈尔和伊兹。
  难以表达感情的爬虫类眼睛反射着波光,闪闪发亮。
  ……人不会生气吗?
  听到它沮丧的声音,哈尔和伊兹面面相觑。
  从后面走来的菲达和梅拉也站在岸边,歪着头。
  生气?是指国家灭亡的事吗?
  ……死了上万人。吾什么也做不到。
  在人类的历史中,那是将近一千年前的事。但对这只龙来说,应该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现在那道伤痕也像在折磨着龙一样,让它的心一直流着血。
  人更单纯哦。光是活在自己那短暂的一生中,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人才是强大的生物。就算遇到悲伤或痛苦的事,也会克服并忘记的生物。
  所以,水龙……阿兹琉谢德不用担心。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顺从自己的心就行了。
  哈尔和伊兹一样蹲在水边,用平静的声音对龙说道。
  ——沙沙。
  龙抬起身体,水滴从身上滴落。
  短短几天,它的身体看起来又变小了。
  它摇摇晃晃地晃着头,然后把头伸向远方,又啪的一声,身体重重地落在水面上。
  哇!
  呀!
  哈尔和伊兹全身湿透,像狗一样抖动身体。真不知道他们是老鼠还是狗。
  喂,没事吧?
  菲达一边甩掉身体正面的水,一边对水龙说道。
  ……是守护者吗?
  嗯,是啊。
  ……要守护婴儿吗?
  尽可能。
  但是,汝无法再前进了。
  啊?
  听到龙的低语,四人的身体僵住了。
  菲达无法再前进是什么意思?简直就像菲达会丧命一样,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变得严厉起来。
  什么意思?
  菲达的牙齿深处发出低沉、沙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但是,水龙摇晃着身体,视线转向四人身后。
  在那里的是六堤的三人。水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人,洁西卡中校。
  那边意志坚定的少女啊。汝总有一天会站在汝的血源上吧。但是,不是现在。
  少女的盾牌回到汝应待的地方吧。之后就交给吾吧。
  是,遵命。我会等待您回来的时刻。
  ……好。没能保护汝等是吾的过错。
  水龙疲惫地吐了口气,把头转回原位。
  但是哈尔和伊兹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刚才对菲达说的话也是个大问题,但还听到了另一句令人惊愕的话。
  哈尔,它说少女哦。
  少女……少女的盾……真的假的。本来应该会心痒难耐,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哈尔按着胸口呻吟。
  和洁西卡中校完全不搭的称呼,让两人湿透的身体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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