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却还是洒落了一地。
扬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稀疏的丛林,记忆又回到了从前。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抱着他,轻唤道:“岑儿,母后定不让你有事。就算是命,我也要把你从上苍那里夺回来!”他那是顶多不过五六岁,却迷迷糊糊地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言语,是那么坚定。连父王都认为自己命不久矣,放弃了自己,可是她没有。试问,天下的母亲又怎么会愿意白发人从黑发人?何况,他还这么小。
那是的他似乎昏迷了很久很久。但是总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那种感觉是永生难忘的,是刻骨铭心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了过来,也没有力气去呼唤床边困的睡着了的宫女。自己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母后去哪儿了?后来,宫女醒了,惊讶地看到自己醒了,竟连话都说不出就急忙跑出去了。
“太子……太子他……娘娘……娘娘……”
每逢启明星照亮,月牙儿阴损之夜,他都默默地站在延禧宫外。他不敢,不敢进去看到母后痛苦的样子。他犹然记得幼时自己不懂事,吵着闹着要进去,却发现母后痛苦的在地上,脸色凄白地吓人,嘴角不停地抽搐着……他永远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罪恶的人。他更加不配是一个儿子!
这次,他忤逆了她。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伤心,但是那个人是他的妻,他只想保她!
“岑儿……岑儿……”若有若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转身。
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双鬓似乎白了很多很多。眼角的皱纹已经显露,苍白的脸。眼睛微微转动,终于醒了。
“母后,醒了。”
“岑儿,你不能……放走那个女人……她是……”她已经很虚弱,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清楚。她怕她要是再不说,是没有机会了。
门外一阵敲门声。咚咚咚……显然敲门的人很急。
扬岑走上前,将门打开。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门外的一个侍卫突然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奴才疏忽职守,娘娘,不见了。”
“什么!”扬岑脸色骤变,一脚将侍卫踢到在旁,朝大牢跑去。只剩下虚掩的门。
看来,这注定是他不可逃避的劫难。只听得门内重重一叹。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大牢里洪亮的怒声响起。一地的狱卒侍卫跪倒在地。
“给我说!”
领头的狱卒颤颤地回答道,“奴才们不敢将娘娘禁闭……但回来,娘娘就不见了。王上恕罪,王上恕罪……”
“够了!”扬岑挥袖一甩,厉目散射,帝王之威浑然散发,“午时三刻,立即处决!”
此时他坐在宝宁宫,心中是又怒又气。莞莞是断然不可能去逃跑的,若是想逃,早就逃走了。可是若是有人将她劫走了,又是另当别论。
“回王上,四下搜查,娘娘宫中的连珠也不见了!”
拳头紧握,关节骨发白作响。
“传平野。”
八十 君君臣臣你可知(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