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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扬岑独白(4)
  大婚那天,我知道她一天车马劳顿很累,心想着早早结束了宴席回宫去看她。
  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躺睡在床上的女子,酒微醺,妆半卸,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身火红的嫁衣更是衬托得她姣丽蛊媚。我自认为见过的美人儿不在少数,可是为何今日见了她心却有史以来地颤动,不是早就见过她了麽,莫非这便是情动……
  我轻步走上前,,弯下身子欲把她抱起放好在床上,眼前的女子却突然一阵呕吐,将刚刚喝下的酒全然吐在了自己的嫁衣上,连着我的衣袖和新被上也沾染了一点。她又抹了抹嘴巴,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下,浑然不知身为始作俑者的她干了些什么。我无奈地笑了。
  我将她微微抱起放在怀中,替她一件一件地解开衣裳,褪去了她的亵衣,替她换上了新的衣裳,又重新把她抱起放回在床上。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换衣裳却没有碰她,她是今生唯一的妻,是和我要共渡一生的人。那么,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要她!我起身将她的衣裳拿起时,一张纸悄然飘落。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张纸上还赫然印着泪迹,原来……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我不过是把她的人抢了过来罢了。那一夜我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一夜无眠。直到清晨,她微微揉眼,我才赶紧在一旁睡下。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那一夜,我决定我要放手。我不想去查明那个人是谁,或许我根本没有勇气想去知道。但是扬岑要的女人是要真心只属于他的那个,若不是便放手。
  然而她的到来却给宫里带来了活力,这个王宫已经俨然不仅仅是属于杨氏王族的地方了,更重要的是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家庭。
  她每天下午给母后做点心,那些都是母后根本没有看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点心,味道却是甚好。她好像不会女工、字也写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她又很努力,从她搬进轩华宫后,每日都在书房里院子里鼓捣着针线和文房四宝。我还记得她绣的鸭子……一个公主怎么可以做到这个份上,怎么会连起码的一般女子该会的刺绣女工也不会呢,我不禁怀疑那些年她都在干些什么事儿。
  但是听着今天下午她在御书房的一番慷慨见解后,我感觉她是陌生的。我仿佛根本不了解她,她有着许多不一样的性格,时而瑰姿艳逸,时而机智果敢,时而博学多才,时而娇弱怜人,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现在我依她的话,睡在轩华宫,她睡在我身旁,而我们中间隔着一床被子,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办法”。想着堂堂国主和自己的妻子睡觉居然还不能随意,便是一肚子闷气。倘若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拉出去砍了!
  记得那夜,我躺在她身旁,看着她安静如婴儿般的睡颜,正想抚上她的脸颊,她却气若柳丝地呓语着。
  “二哥……”
  或许某天她会忘了那个人的……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扬岑啊扬岑,或许她便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一劫。
  偶有话要说,亲们若是再不收藏,俺也只能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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