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来这儿已有些时日,本宫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莫要让你父母惦记。”王后娘娘握着我的手直视我的眼睛。
我摇摇头。
“那你记得你以前住在哪里呢。”
我摇摇头。我总不可能告诉她,我住在香港,那样她岂不疑心大起。
“那你可记得以前的事情。”
我继续摇摇头。手轻轻扶上头,做了个头疼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王后娘娘的眉角微微皱起,“失忆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佯装无知。我看得出,她是真的为我着急。
后来娘娘又询问了我一些事儿,我一律装作失忆。她叹了口气,走前抚摸着我的头,让我好好休息。
多年前,母亲也曾做过同样的动作。等王后娘娘走后我开始仔细思量自己的处境。
我叫成莞,自幼在香港长大。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甚至在母亲死前我也不知道。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曾经多次提起父亲,母亲总是默默不语。而且只要我每次提起,母亲便总会生气,不理我,因而我也就不提了。关于父亲,在我的字典里只是一个代名词,我有爱我的母亲便足矣。大约一年前的一天晚上,母亲夜出给人做活。回来的路上却被车撞了,血留了好长好长。等我在家里等了性急便出去找母亲,她早已不省人事,只是手中仅仅地握着一盒小笼包,怕我在家里等久了饿了。那夜,我哭喊着母亲,直到声音沙哑了喊不出来。从此我便只有一个人了,母亲的照片总是紧贴我的衣服,那是我与母亲的合影。我与她一路同行。
两个月前,我在家里祭奠母亲,那是她的祭日。那夜我握着母亲的照片,照片中的母亲很年轻也很漂亮,怀里抱着我,灿烂地笑着。好久没看到母亲的笑容了。我竟然冒出一个念头:母亲走了,这世上我还有谁,了无牵挂。我拿起左边的水果刀,意图割腕自杀。突然,母亲的照片闪闪发光,我被照片中的母亲呼唤着……
然后我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了,而且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从紫青口中得知,那天王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我从天而将落入一旁的湖中。王后娘娘大惊,起初以为是刺客,后来一看却是个孩子,而且还穿着怪异。娘娘慈悲心肠,便将我带回宫医治。而且这件事情早已传遍整个皇宫,是王后娘娘极力压下来后宫了少了些议论。
起初我不知情况如何,便没有说话而让她们误认为我是哑女,可如今我已知晓,却不可做哑女。若是坦白告知,恐怕王后娘娘会起了疑心,更何况现在我能依赖的也只有她。所以,我决定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让自己开口说话。
过了些日子,我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紫青给我梳洗换衣,我瞧那衣裳,是用金丝手工制成,面料舒适,里面的刺绣更是了得,牡丹在百花丛中烈焰开放,花瓣上还有几只蝴蝶嗅着牡丹的花香,真可谓是栩栩如生。这么好的衣裳怎么……我抬头看着紫青。
紫青好像是看出来我的疑惑,笑着答道:“这是王后娘娘吩咐清屏姑姑特地送来的。说是给姑娘穿上,打扮得好看些,散去这些月的病气。”
我点了点头。
打扮好了,紫青让我睁开眼快看看。无奈,她实在打扮了太久,久到我都睡过去了。我揉揉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这还是我吗?
“明眸皓齿,真是清水出芙蓉。这孩子打扮一下竟是如此脱俗,本宫都快认不出了呢。”不知何时,王后娘娘已经站在身后。
我正不知所措,娘娘便拉起我的手,“今儿个天气爽朗,本宫带你去看看外头的花花草草,你再不出去也该闷出病了。”
我高兴的点点头,自然是愿意出去的,再不出去就真的要发霉了。
三 恍若昨日在眼前(1)